而安亦則要直接得多。把“我對你有興趣”這個意思,言語間眼神裡對薑尋表達得很清楚。
薑尋那會兒出差兩周,在外地的時候安亦偶爾給他發消息,但兩人說不上幾句話。薑尋回來那天晚上回自己家放下行李就上樓敲安亦的門。
安亦開門時穿得一本正經,連睡衣都沒換。兩人看到彼此都挺意外,薑尋問:“剛從外面回來?”
安亦反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薑尋見安亦堵著門,挑了挑眉,表情在問他怎麽了。
安亦說:“有人在。”
薑尋先是挑眉的弧度更大,隨後收了表情,點點頭。
不等安亦再說話,薑尋越過安亦,彎腰把手上拎的一個看起來頗有分量的袋子放在屋裡門口,放下的時候聽著也是挺沉的一聲。東西放完薑尋直接轉身要走。
安亦看著那袋子裡圓滾滾的東西,都看愣了,笑著扯了把他衣服沒讓走:“不是,你等會兒。”
薑尋回頭,安亦哭笑不得地問:“這什麽啊?”
“你不是愛喝椰子水嗎?”薑尋說。
“你別告訴我你還坐飛機給我帶回來的。”安亦眼睛都睜圓了。
“那不然呢?”薑尋說,“托運回來的。”
安亦笑得不行,說:“這多沉啊。”
薑尋說:“它相當甜。”
安亦又說:“你不沒去海南嗎?”
薑尋無所謂地說:“好喝就行唄。”
薑尋說完又要走,安亦還抓著他衣服沒松手,把人往回拽,笑著說:“你進來。”
“你不有人嗎?”薑尋面無表情地說,“我回家了。”
“進來。”安亦把人拽進來,笑得眼尾都勾起來了,“等我會兒。”
薑尋一進去,餐桌邊坐著的兩個男生都齊刷刷地回頭看著他倆。
安亦臉上的笑還沒收回去,跟薑尋說:“我學生。”
薑尋有點意外,問:“你上課呢?”
“快結束了,還有半小時吧,你等我會兒。”
安亦讓薑尋在沙發上坐,走回去餐桌邊,走到學生身後的時候在倆男生頭頂挨個彈了一下,說:“回過頭來,別看了。”
安亦平時挺愛笑的,薑尋以為他上課估計也是這個風格,是學生喜歡的那種年輕老師。
沒想到安亦給學生上課的時候相當嚴肅,甚至有點凶。學生答錯或者聽不明白話的時候,安亦就瞪著人,手指在紙上敲敲,讓他想明白再回答。
薑尋靠在沙發上舒服地坐著,一邊看手機一邊看安亦。
中間還去給他們開了兩個椰子,一個椰子插根吸管端過去,本來先給倆學生的,怕喝椰子影響安老師威嚴。結果拿過去了安亦把兩根吸管往一個椰子裡一插,椰子放在倆學生中間,說:“你倆喝一個。”
之後把另外一個放到自己這邊,抬頭看著薑尋:“這個是我的。”
倆學生笑得不行,薑尋也笑了,又回廚房給安亦拿了根吸管。
薑尋千裡迢迢給帶回來的八個大椰子,當天開了倆,剩下的安亦在料理台上齊刷刷擺了一排,一天開一個。
安亦還給它們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說:天天喝甜水兒。
照片裡還有他的貓在用爪子抓椰子上的毛茸茸。
其實安亦沒跟薑尋說過他愛喝椰子水,只不過他冰箱裡擺著幾瓶椰子水,薑尋看到過。
這滑稽又樸素的八個椰子切切實實把安亦收買了,他每次看著毛乎乎圓溜溜的椰子,都覺得薑尋可愛得沒法說。
也不知道帥弟弟是太會了還是本來就好玩兒。
那段時間他們確實走得很近。
有天吃飯的時候薑尋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邊一直想約薑尋出來,今晚明晚或是下周的哪天,哪天都可以。薑尋到底也沒給準話,隻說最近忙,有事兒電話說一樣。
掛了電話安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薑尋放下手機,扯扯耳朵說:“別這麽看我,我可是很純潔的。”
“你這工作環境,你也純潔不到哪兒去。”安亦垂下眼睛,淺淺笑著說。
“那你真是冤枉我,”薑尋故意擺出無辜表情,“整個公司數我私生活最簡單。”
都聊到這兒了,難免要聊聊感情史。
這事沒什麽藏著掖著的,安亦說他談過幾段,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分了。他說歸根結底可能是他性格不好,難對付。
薑尋當時搖頭說:“我不覺得。”
“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安亦說。
“是嗎?”安亦一邊說話,薑尋一邊在對面吃飯,說到這兒的時候薑尋剛啃了塊小排骨,把骨頭往骨碟裡一吐,嘴裡還塞著飯說,“我想試試。”
安亦那會兒覺得自己算是著了道了,看他吃飯都覺得待見。
等薑尋吃飽了,給自己倒了杯茶清口,一口氣喝了半杯,之後說:“我沒騙你,我真不亂搞,我就談過一次。”
安亦實在很意外。
“真的,”薑尋笑得帥帥的,“雖然一直很招風,但是潔身自愛,品質一等。”
安亦看了他半天,過會兒問了句:“你們公司的?”
薑尋搖頭,說:“不是,挺久以前的事兒。”
安亦又問:“多久?”
薑尋說:“高中。”
安亦笑著說:“敢情是十七八歲的初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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