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禾內部會議上,秦佑輝不相信沈逸會如此糊塗, 可助理從他電腦裡查到的資料和錯誤的數據一模一樣。
“工程部那邊不都是核算好了的嗎?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余林不能丟掉這份公司,他還要養老家的兩個孩子, “所有的文件在提交前,沈組長都會親自確認……”
一旁的薛麗狠瞪了他一眼, 心裡知道他這擺明是在甩鍋給沈逸, 太不厚道了。
部門另外兩個小員工為了飯碗, 也都不說話, 默認余林說的沒有錯。
身為組長的沈逸沒有辯解,因為余林說的是事實,他高估自己了,一個人精力有限,不管他如何提高警惕的去做事,都難免會出錯。
沈逸起身:“抱歉秦總,是我工作沒做好。”他已經做好引咎辭職的準備,但在離開前他想要盡最大能力去補救,“現在還能想什麽辦法挽回嗎?”
秦佑輝看著沈逸,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你到我辦公室來。”
會議室的其他人這才都松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秦佑輝的辦公室。
關上門後,秦佑輝表情嚴肅的看向沈逸,說:“沈青,你應該知道華暉對藍禾來說意味著什麽?”
他加重語氣:“公司百分之七十的業務都是從華暉手裡接的,用行業話講它就是我們最大的客戶,而客戶就是上帝。”
沈逸感到十分抱歉,“秦總,這一次給你惹出這麽大的麻煩,是我的失職。”
秦佑輝不是傻子,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能看出來事情遠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周澤點名要把華暉所有的項目交給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你放心這次的事我會調查清楚。”
沈逸雖然想到了,但他不敢確定,現在聽秦佑輝一說,心裡也有了底。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是有人動了手腳。”
秦佑輝抱著手臂,認真分析道:“也有可能是華暉自己的人,你跟周澤之間不是認識那麽簡單吧……”他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慮,說:“你們有仇?”
沈逸覺得內疚,“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秦佑輝不能理解周澤這樣損人不利己的行為,輕呵一聲:“他就為了對付你,連自己公司的利益也不顧了。”
那人成熟穩重的外表之下不像這麽腦子有病啊。
沈逸也很無語,夾在周澤和周峪白之間的他只能被動挨打,“他也不是真的想要為難我,只是想贏而已。”
不甘心的想要對付周峪白,又沒有其他突破口,就只能從他這裡下手。
“秦總,你放心,我會找他談談的。”雖然沈逸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走出辦公室,沈逸給周澤打去了電話,明確表示自己想要和他見面聊。
周澤那邊也沒跟他磨嘰,直接讓他去華暉。
見面後,沈逸打開天窗跟他明說,“澤叔,你和周峪白的事,本就和我沒關系,和藍禾更沒有關系。”
經過萬象的事情後,周澤直接不裝了,說:“對付一個人就得抓他的軟肋,誰叫你倒霉被他惦記上了。”
“……”
沈逸想罵人但還在忍住了,畢竟周澤是長輩他人再怎麽無恥,自己都不能失了禮數。
他思忖了一會兒,像是做了決定,“好,我答應你離開興北市。”
周澤老奸巨猾的笑道:“沈青,你跟周峪白一起久了,也學得他那一套了。”
答應的這麽爽快,一看就知道沒誠意,哄著他玩呢。
本就打著先糊弄過去的念頭,被周澤看穿沈逸也有些沒轍,嘴上還只能說著服軟的話,“澤叔,你不相信我,那我要怎麽做?總不能以死明志吧。”
“我要你的命做什麽?你只要像你母親一樣說點實話就行了。”
沈逸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周澤端起茶杯小啜了口,輕飄飄道:“你知道我說的什麽?”
“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對你有什麽好處。”沈逸上前一步,握拳抵在他面前的長桌上,“周老爺子知道了,周家不會有你立足之地。”
周澤無所謂的輕笑,“我一個受害者,還要顧忌他們的臉面不成。”
他眼裡的恨意遮掩不住,“不要我好過,那就誰都別想好過!”
沈逸說服不了他,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傳來周澤貌似威脅的話,“別以為從藍禾離職就能完事,那樣你倒霉的日子就才剛開始。”
遇到瘋子一樣的人,事情左右都沒個好的解決辦法,心煩意亂的沈逸打車去到白登路隨便找了家酒吧喝酒解悶。
酒吧是新開的,裝潢是時下流行的簡約風,沈逸路過時看到不少年輕人往裡邊去,他下意識覺得這家環境應該很不錯。
進去後果然不Hela出所料,沒有吵鬧翻天的激烈音樂,L形的吧台位置邊都是三三兩兩貼耳聊天的人。
沈逸剛走到空位坐下,還沒想好點什麽,就有人主動上前和他熱情的說話,“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哥你要喝什麽?”
沈逸回頭,和他說話的年輕人熟絡的坐在他身邊。
可沈逸根本不認識他,探究的表情像是再說,你誰啊?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看哥你的表情,肯定是不記得我是誰了?”晉煬表情略有失落,就算之前只見過一面,可連個印象都沒給人家留下,心裡多少是有點不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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