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作為醫生, 著急打來電話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情況。
即便邵明沒有明言,周峪白也聽明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拿過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然後安排道:“你下午去趟醫院, 問清楚回來告訴我。”
“好的, 周總。”邵明露出標準的微笑臉, 他這個打工人隻遵照老板的吩咐辦事。
“還有就是澤盛的周年慶邀請函人事已經發出去了。”邵明貼心的提醒周峪白該邀請的人一個沒落, “這會兒藍禾那邊也應該收到了。”
澤盛每年的周年慶對周峪白來說都只是一個形式,不過今年能成為和沈逸正大光明見面的正式場合,它在周峪白眼裡令人期待了不少。
從周峪白此刻臉上細微的愉悅表情,邵明肯定自己的話正中老板心意。
他感歎自己果然猜的沒錯,沈逸在老板這裡絕對是VIP級別的人物。
……
跟秦佑輝做完上周的工作匯報,正要離開的沈逸見他從辦公室抽屜拿出一張暗紅色封皮的邀請函放在桌上。
“澤盛周年慶的邀請函。”
藍禾之前從沒有在受邀名單裡,自從合作後這待遇就跟著提高了不少。
沈逸:“秦總是要我一同出席。”
秦佑輝用手指輕點了下邀請函,告訴沈逸,“這是你的邀請函。”不是陪同,而是沈逸本就在澤盛邀請行列裡。
沒有察覺秦佑輝審視的目光,沈逸拿過桌上的邀請函打開,上面果然寫的是他的名字。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周峪白吩咐助理送來的,沈逸心知肚明。
“你和周峪白周總之前就認識嗎?”秦佑輝問。
沈逸恩了聲,眼神從邀請函上移開,沒有承認他和周峪白有任何直接關系,模棱兩可的說:“見過幾面。”
沈逸沒有說實話,秦佑輝心裡有些失落,“外面都說周峪白性格冷淡,不和人親近,現在看來也不全是。”
起碼在沈逸這裡周峪白表現的就比對其他人“熱情”。
沈逸合上邀請函,“澤盛的周年會有秦總和林總到場,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你不去?”秦佑輝疑惑的看向沈逸,還以為他會答應。
“恩,周總那邊我會去跟他解釋的。”
澤盛的周年慶肯定有認識他的老員工出席,一來沈逸不太想和他們照面,二來也不想搶了林總和秦佑輝的風頭。
以沈逸對周峪白的了解,他是完全不在乎別人眼光的,就怕到時候橫生枝節。
秦佑輝看著沈逸將邀請函重新放回桌上,“行,我尊重你的決定。”其實他私心也是不太想讓沈逸去的,嘴上卻說:“你如果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沈逸點點頭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
“周總,我們到了。”邵明將車停在了XX醫院的停車場,回頭說道。
本來安排的是邵明自己去醫院的,結果臨出發前周峪白又改變主意和他一起來了。
周峪白沒有下車,“你進去,我在車上等著。”
對於周峪白反覆的態度,邵明表現的異常淡定,“好,那我先進去找顧醫生問清楚情況。”
等邵明下車走出停車場,周峪白拿出手機給沈逸打去了電話。
沈逸正在看薛麗拿來的資料,接到周峪白的電話就將手裡文件夾放在了一邊,“事情都忙完了?”
仰頭靠在車後座上,周峪白閉眼揉著眉心,聽著電話那端熟悉的聲音,就像吃了定心丸心裡踏實了很多,“恩,都處理完了。”
“怎麽沒精打采的?”剛要說澤盛周年慶的事,沈逸就聽出周峪白的語氣不太對,他立即止住了話。
周峪白語氣低緩,“沒有,就是今天會晚點到家……”
沈逸在電話那頭抿嘴微笑,他發現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周峪白就跟少見他一會兒能要命似的,比熱戀還要熱戀,“工作要緊,我會給你留飯的。”
兩人正說著話,周峪白瞥見車外的邵明回來,“恩,那我們晚上見。”
掛了電話,邵明正好走了過來,他彎腰透過車窗,“周總,顧醫生說想要當面和你聊。”
顧晨在醫生辦公室等了好一會兒,周峪白才出現。
“這是今天的檢查報告。”早上接到檢驗科同事電話的時候顧晨還在門診給病人看病。
周峪白隻輕描淡寫的問,“是活不了嗎?”
“……必須做手術,不過開刀風險很大,所以需要跟家屬溝通清楚。”
這也是為什麽顧晨要周峪白來一趟的意思,他覺得有必要將情況跟他說一遍,否則有什麽問題醫院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周峪白聽明白了顧晨的意思,他表現的很冷靜,冷靜到與己無關,“人已經在醫院了,一切聽醫生的安排。”
“這是我們醫生需要跟家屬明確告知的,因為腦部血塊堵塞嚴重,老爺子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需要我簽字的呢。”
周峪白打斷了顧晨的話,他冷漠的看上去並不關心手術成功與否,就像是只為了履行家屬必須簽字的這個要求。
顧晨看著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把早就打印好需要簽字的確認表統統遞給了他,“手術的事你放心。”
顧晨跟他保證醫院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做好手術。
周峪白將簽字的筆放下,“聽天由命的事,我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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