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周峪白的處境,他永遠不會明白在沈逸走投無路時,那些對他伸出援手的朋友是多麽難能可貴。
沈逸話音剛落,周峪白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對沈逸輕聲說道:“抱歉。”拿起手機走到一邊去接。
沈逸心情沉重地看著他的背影。
過了幾分鍾後,周峪白掛斷電話走了過來,他對沈逸說:“公司有事,我要回去處理。”
為了在醫院陪著沈逸,他已經兩三天沒有理會公司的事情了。
沈逸點了點頭,“你去忙吧。”他知道周峪白已經花費了不少時間在他身上,剛才他的語氣是稍重了些。
周峪白張了張嘴,想要解釋的話沒能說出口,最後還是說道:“等我回來。”
沈逸點點頭,答應了他。
周峪白這才放心的離開。
不過周峪白離開時也沒把手機還給沈逸,他隻好下樓用客廳的座機給潘浩打去了電話。
“逸哥,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電話那頭的潘浩著急的問他。
沈逸說,“沒什麽要緊的事,就不小心摔了,臉上掛了點彩。”
“那我去看你。”潘浩聽出來沈逸是故意寬慰他。
“我沒在家。”沈逸坐在皮質沙發上,看了眼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客廳,說:“這周末我會去的。”
潘浩:“好吧,那你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
“嗯。”
……
晚上周峪白回來時,沈逸正坐在客廳看電視,電視節目的聲音不大,可寬敞的客廳還是勉強能聽到點聲響,讓偌大的屋子不至於太冷清。
周峪白換好鞋走到沈逸旁邊坐下,問他:“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廚房的冰箱裡塞的滿滿當當的全是新鮮食材,沈逸沒有餓著自己。
“我不喜歡有其他人在家裡,所以沒有讓保姆過來。”周峪白特意跟沈逸解釋,他並不是大意到留沈逸一個人在家裡,還自己動手煮吃的。
對於周峪白的話,沈逸並沒有放在心上,“我在家也是自己做飯。”他現在什麽都能自己動手,不需要假手於人,所以不在乎這些。
隨後沈逸又問他,“你呢?吃過沒有?”
周峪白忙完工作,立刻就驅車回來,他一整天都惦記著沈逸的事,根本沒有吃過東西,“我還不餓,一會兒煮碗番茄雞蛋面。”他隨口說道。
沈逸忽然笑了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我以為你只會煮粥。”
淘米下鍋,再把佐料一股腦放進去,開火慢慢熬就行,但番茄雞蛋面就比之複雜些。
沈逸突如其來的笑讓周峪白看的心神一蕩,他耳尖微紅,眼神慌亂的瞥向一邊,小聲說道:“我還會炒菜燒湯做蛋糕……”
“你嘀咕什麽呢?”沈逸沒聽見他的話。
周峪白立馬裝作無事,“沒什麽?”反正之後有大把的時間讓沈逸親眼看到,他心想。
沈逸把電視關掉,起身就要準備回房,周峪白忙上前攙著他,此地無銀似的解釋了句,“我也要上樓,一起吧。”
沈逸看著他纖長的五指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胳膊,鬼使神差的沒有像往常那樣拒絕。
房間衣櫃裡周峪白準備了十套合適沈逸尺碼的衣服,從內到外什麽都有,為了讓他安心在這裡住下,一切早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沈逸沒有多問,怕說起衣服又扯到白天爭論的那件事情去,他內心裡其實不太想和周峪白起衝突。
周峪白需要換的衣服也是掛在沈逸這間臥房內的,看數量應該隻從隔壁房間拿過來了一小部分。
他們兩人的衣物各分了衣櫃一半的空間,西裝、休閑裝各自涇渭分明。
當著沈逸的面,周峪白沒有避忌的脫掉身上的西裝、襯衣,最後是西褲,剝離出來的身體一覽無余,結實的腹肌,逆天的長腿,除了後天造就的左腿那一點缺憾,他全身各處近乎是完美的,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我先去洗澡。”周峪白轉身,隨後徑直往浴室裡走去。
浴室的門關上良久,沈逸才慢慢回過神來,他坐在床邊,想著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起車禍,周峪白的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大概是他整個人生中唯一的拔都拔不掉的尖刺。
二十分鍾後。
“在想什麽呢?”從浴室出來,周峪白就看見沈逸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完全提不起半點精神。
站在沈逸面前的周峪白赤、裸著濕漉漉的身體,水珠順著發絲滴落到了胸前,沒入圍著浴巾的腰際。
“還在想那件事嗎?”周峪白拿著毛巾擦了幾下頭髮,眼睛看向他的臉,忍不住問道。
沈逸無精打采,說:“沒有……”
周峪白:“是這個周末吧。”
沈逸抬頭,“什麽?”
周峪白加重口氣,“你不是答應了別人去吃飯。”
沈逸這才反應過來周峪白問的話,“嗯,這周末晚上七點。”
還說沒有,一問就連具體時間都說了出來,周峪白有些鬱悶的抱著胸,覺得自己就是賤,看不得沈逸半點不開心的樣子,跟拿刀子扎他心窩似的難受。
“只要能出去,是不是我說什麽都行。”周峪白忽然幽幽地問了句。
沈逸頓了頓,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偷蒙拐騙,殺人放火,我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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