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秋時雨和蕭蘇寒接通語音,續上白天的話題。
蕭哥聽著既心酸又心疼。
因為這些的確是他小時候玩過千遍百遍、直到膩味的。
“小時候我媽讓我別只顧著瘋玩,多去湖邊賞景看魚、收集素材,免得回頭寫作文死活憋不出那幾百個字兒。早知道你蹲在湖邊喂那些大胖魚,我真是……我真是夏天曬死、冬天冷死都要守在你邊上!”
說得像是兩人真在寧湖公園錯過好幾次一樣。
秋時雨笑得越是淡然,蕭蘇寒反而越在意。
他是真的很想補償秋寶充滿遺憾的童年,連聲說道:“等春天開學,我們再一起去寧湖公園玩兒,春天小學生都有春遊活動,到時候寧湖公園又會熱鬧起來!”
“你的意思是,咱們過去和小學生搶著玩?”
蕭哥沒覺得哪兒不好意思,理直氣壯地道:“同樂的事怎麽能叫做搶呢?平時三兩個人去坐大轉盤,那工作人員不也得開機讓你玩兒嘛,只是人多玩起來更有意思。”
不然等春天一結束,就該進入備賽奧運的最後階段了。
正想著呢,秋時雨也提到這事,但他絲毫沒有被繞進去。
“什麽時候不能玩兒呢,還是以後再說吧。你開學後應該沒時間,好好訓練備賽最要緊。”
蕭蘇寒有點失落,但總歸分得清輕重緩急:“聽你的。”
只是蕭哥腦瓜子轉一轉,另一件心事幾經醞釀後滑到了嘴邊:開春的事情以後再說,那眼前這事兒總不能忘記吧?
“除此之外,你沒有別的要說了嗎?”
他想起去年“救了大命”的備忘錄,它成功提前一天提醒了自己的生日。那今年呢?沒道理兩人在一起之後,秋時雨這小子反而不記得男朋友的生日吧?
“什麽事?你不是在基地麽,今天沒晚訓?”
當秋時雨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時候,是真的一丁點兒痕跡也會不露。所以此時此刻的蕭蘇寒根本分不清對方是真忘了、還是在醞釀什麽驚喜,一邊忐忑又一邊期待。
“晚訓什麽呀,這都快過年了!”
秋時雨慢吞吞哦了一聲:“那明天呢?”
蕭蘇寒一顆心都快被他揉得皺巴巴的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小年前是隔天晚訓,今晚不訓就明晚訓。小年後隻練白天,過年從大年三十開始放三天假,初三就正常收隊了。”
總得來說,擊劍隊的管控不是最嚴的,但也絕不輕松。
“這樣啊~”
這樣是哪樣啊?
到底什麽意思嘛……
蕭哥實在忍不住了,抓心撓肺一般的煎熬!
他索性反問:“你呢,明天去拜訪人家老廠長,後天就直接回家嗎?”真的不記得我的生日了?不會吧、不會吧!
秋時雨本就知道他想問什麽,故意先逗兩下再說。
“爸爸媽媽機票都買好了~”
蕭蘇寒深深吸氣,又急促地呼氣,但反覆幾次之後仍然不能平靜,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秋寶,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了?你再仔細想想看呢?”
逗到這兒就得停了,再過就不好了。
於是秋時雨輕聲歎氣:“他們買好票當然是他們先回家!”
蕭蘇寒高懸的心放下一半,他屏住呼吸。
“我呀,還得留下做一件事情。有個關系很親近的朋友過生日,我得陪他一起,他馬上就20歲啦,是整歲大生。說起來,那位朋友和你一樣大呢!”
這一下,簡直把蕭哥說迷糊了:
不是,你那個朋友,難道不是我嗎?還是說另有其人啊!
秋時雨隔著語音仿佛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茫然,終於不逗了,老老實實地交代:“也就是說,你生日那天剛好不用晚訓,對吧?”
蕭蘇寒下意識答:“不用,我那天下午也有半天假。”
答完之後,人才反應過來,他驟然提高音量、氣呼呼地說:“你在逗我玩兒?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我很希望你主動提起的,偏偏要逗我……”
秋時雨笑著哄他:“怕你沒時間呀,我也不想你失望。”
蕭蘇寒仍然有點氣,解釋道:“接近年邊好請假,何況那天還是我的生日。之前隊裡有人滿18、20,老王可是批了一整天的假期!”
他沒敢跟秋時雨明說:人家的整天假,是因為家人朋友要從老家趕過來陪伴。
蕭蘇寒一B市土著,給他歇個半天夠意思了!
“這樣啊~”
“是啊!”蕭哥莫名又硬氣了起來,膽子一橫,直接問道,“秋寶一定給我準備了驚喜吧,距離我生日還有兩天不到,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期待了呢!”
秋時雨被他逗樂了,生怕自己忘了這回事……
“如果方便的話,到時候我直接去你那兒吧,我媽媽之前給蕭二毛織了一件圍脖,剛好一起帶過去。”
蕭哥前半句還在高興、喜上眉梢,聽到後半句頓時酸了!
“你是怎麽和媽媽介紹蕭二毛的?”
“我說,這是我和朋友一起養的貓。”
蕭蘇寒意味深長地重複道:“朋、友?”
秋時雨微妙一頓:“也許她這兩天也意識到不只是朋友。”所以逛街時又買了兩卷毛線,打算在今晚到明天之內加緊趕織一頂小帽子,類似歐洲宮廷風的睡帽,剛好能給壯得像隻小豬的蕭二毛修飾一下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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