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回想起一些這二人曾經在宿舍雙排的場景。
說實在的,撇開當時沒察覺到的微妙氛圍,蕭蘇寒配合秋時雨的確是用了很大的心,雖然老被喬絳調侃“給秋寶當狗”,各種舔各種養,可這前提是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的習慣,知道該上還是該撤,能很快地領會到對方的思路。
從前看不出什麽差距,今天秋時雨和別人走了下路,李昀州才品出不一樣的感覺。
這人啊,的確是不經意間給了蕭蘇寒太多溫柔。
插眼打螃蟹值得誇嗎?
和人塔下對點贏了值得誇嗎?
躲了個Q、開了個還算漂亮的團值得誇嗎?
這些別人也都做了,可秋時雨的眼裡似乎只看到蕭蘇寒做得好,句句都有回應。
想了想,李昀州也順著秋時雨的目光望過去。
蕭哥,你在那邊好好訓練,放心,我替你看著~
*
自打那天五排開黑,柏婭的確沒在主動找過秋時雨。
緣緣也問起:“那天不是玩得很開心嗎,沒有後續啦?”
柏婭想起那天的情形,難免又有些悵然:“哎,人家開著弟弟的小號陪我們一起玩兒,平時我們肯定是玩不到一起去的,我那點水平就不去拖累他了吧。”
說是這麽說,其實她心裡想得很清楚:這人是靠不近的。
秋時雨無疑是個混熟了就很軟乎、開朗的人,他待人真誠,善於聆聽,禮貌正直,言之有物。正如他笑起來時是真的可愛無敵、少年氣逼人,但更多的時候,他就像校園牆上無數個對他一眼心動的人的評價:外冷內熱,不好靠近。
本質上,秋時雨就是一朵高嶺之花。
沒有足夠的勇氣和底氣,很難在他面前保持平靜。
“好吧。”
緣緣也歎氣:“天涯何處無芳草。”
柏婭被她的語氣逗笑,勉強樂觀:“你說得對。”
可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哪裡又比得上這一株?
從前看過那麽多小說、電視劇,難免對所謂的“白月光”、“朱砂痣”形象看不順眼,對主人公不知道憐取眼前人的作為嗤之以鼻,可真正到自己也遇到這樣的人,才能深刻體會到其中的威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很難取代的。
……
秋時雨的桃花盛放在蕭蘇寒不知道的地方,又快速枯萎。
6月底,他抽空回來了一趟,參加三場考試。
毫不知情的蕭哥一看到608其他兩人都在、秋時雨還在考試沒回,還挺稀奇的,隨口問道:“考完之後暑假你們有安排沒?”
李昀州大概知道他要問什麽:“你有票?”
“開幕式的票還是比賽的票?”蕭蘇寒又自己答道,“開幕式自己想辦法,這個我沒法兒去渠道要,比賽的票我倒是能留幾張。還有啊,我不包機票和住宿的。”
N國隔著兩個小時的時差,機票其實是不貴的。
喬絳立刻接茬:“不用包不用包,蕭哥太客氣了!”
李昀州點點頭:“這就夠了!”
蕭蘇寒又問起喬絳和他女朋友:“恭喜你終於脫單了,之前吃飯沒去成,喏,小禮物。”說著,遞來一個小盒子。
喬絳接過搖了搖,就知道裡面大概率是個手辦。
他立刻笑著道謝:“蕭哥大氣,秋寶來了就行~”
蕭蘇寒一噎,對上李昀州無奈的眼神,到底沒說什麽。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秋時雨才回來,外面超過35度,曬得他兩頰粉白,一雙眼睛裡仿佛蘊著泉,水汪汪的。
蕭蘇寒上前就抱了抱他:“人都瘦了。”
李昀州沒眼看,扭過頭去避開刺激。
喬絳品著這語氣屬實有點兒奇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還好吧?他一直這樣啊。”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悠了一圈,最終落在秋時雨的腰間:蕭蘇寒的手掌貼在那兒、一個巴掌輕而易舉地包住了這薄薄的一片,看起來有股說不出的,呃、呃、色氣?
還沒等他想明白,秋時雨就伸手拍了下來:“熱死了!”
這兩人不管說話,還是動作互動,仿佛自帶結界。
喬絳心裡浮現出一點點奇怪的線頭,但他不知道從哪一根開始抓,手忙腳亂地一把撈起來之後,又看到這兩人開始說小話,甚至前腳追著後腳去了陽台,關上玻璃門之前還不忘拉上窗簾遮光,隨即拿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李昀州——
“也許是蕭哥太久沒回來,我覺得他們倆之間的氛圍怪怪的,你怎麽看?”
李昀州早就放棄點化他了:“我用眼睛看。”
喬絳氣得哎呀了一聲:“我是說,他們倆之間有問題!”
不會是你這個大嘴巴說漏了吧?
李昀州狐疑地看了一眼喬絳:“你和蕭哥說了?”
“說什麽?說緣緣想給秋寶介紹對象?”
李昀州立刻站起來:“你說了???”
喬絳又是一懵:“啊,這難道是不能說的秘密嗎?”
草……
啊呀……
李昀州急得原地轉圈兒!
他看向陽台,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喬絳。
“你為什麽和蕭蘇寒說啊?讓人家安心訓練不行嗎?”
喬絳好像想通了、又好像沒想通,他反思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回憶道:“蕭哥問我最近有什麽新鮮事兒,我以為他訓練壓力大,就撿著有趣的和他說了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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