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石碩囂張跋扈,被家裡寵得無法無天,同學們也忌憚他家的勢力,唯他馬首是瞻。
“你爸隻給你定製了,沒給石柯也搞一個?”另一名同學問。
“你這不廢話嗎!咱們石碩是嫡長子,他石柯算什麽,一個庶出的,他親媽還是個不得寵的神經病,他憑什麽用跟石碩一樣的東西?”有狗腿子不滿道。
眾人都知道,石碩兄弟同父異母,關系一般。
石碩生母在他剛出生不到一個月就意外去世,後來石非凡娶了石柯的媽媽,石碩剛滿一歲,石柯就出生了,所以石非凡可以算是無縫銜接。但石柯剛出生沒多久,石柯的媽媽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成為了家裡的禁忌。
石碩沒見過那個女人,就連石柯自己也沒見過生母。家中也沒有關於她的一張照片,石非凡不允許任何人提起她,對石柯也是采用放養態度,餓不死他但也絕沒有多一份的寵溺和關心。
反觀對石碩則是溺愛有加,把他寵成了專橫跋扈的大少爺。
石碩贏了遊戲,心情不錯,從茶幾上摸出煙盒敲出一根,身旁立刻有同學為他執火點煙。
因為石非凡很少在家,家中也無女主人,所以放眼望去,根本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家裡被他搞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傭人們也只能默默跟著收拾。
石碩嘴裡叼著煙晃晃悠悠走到落地窗邊,百無聊賴地看著院中景色,身後的同學們還在罵罵咧咧地廝殺突圍中。
正在抽著煙的石碩忽然眼睛一眯,他看到剛從外面回來的石柯,只是石柯的身後還跟了一個面生的男生,個子比石柯矮一頭,可是皮膚白得發亮,經過院子的香樟樹下,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斑斑駁駁打在他的臉上,跳躍到他漂亮的眼睛裡。
於是,當男孩抬頭與站在窗邊的石碩眼神對上的時候,石碩覺得今年夏天的陽光很晃眼,晃得讓人有些眩暈。
屋裡是彌漫不斷的煙霧和不停飆出的髒話穢語,可屋外的院子裡卻是那樣一片乾淨美好的景象。
除了走在前面的石柯有些礙眼。
石碩在石柯進門之前重新坐回到沙發上,開始了下一場遊戲。
“吧嗒”一聲,房子大門被打開,目不轉睛盯著超大遊戲屏的石碩耳朵輕微抖動了一下。
“你弟回來了。”有人回頭看到了正好走進客廳的石柯,“哦吼,還帶了個小白臉回來。”
周圍人一群哄笑,好事地頻頻回頭:“臉是挺白的,營養不良吧。”
“像個洋娃娃,不男不女的。”
“他媽的!煩不煩!都玩不玩了?!”石碩陰沉著臉,突然怒罵了一句,身旁人瞬間啞聲。
孟庭跟在石柯後面,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嚇到了,他看著沙發上那群抽煙喝酒的不良少年們,趕緊加快腳步與石柯並肩而行。
“沒事,一群傻逼,不用管他們。”
石柯漫不經心又刺耳的聲音傳到石碩耳朵裡,石碩搭在茶幾上的大長腿一掃,擺放在一旁的插花玻璃瓶跌落摔碎,發出清脆的聲響。
“真他媽的礙眼。”石碩罵道,但眼睛仍專注在遊戲屏幕上,手指也在飛速地摁著遊戲手柄。
孟庭看了一眼石碩的後腦杓,悄悄揪揪石柯的衣擺,小聲道:“咱們快點回你房間寫作業吧。”
石柯和孟庭上了二樓,石碩忽感心煩意亂,把遊戲手柄一扔:“滾滾滾,不玩了,都他媽滾!”
烏泱泱的一群人被趕走後,石碩又覺百無聊賴,腦袋仰在沙發背上竟然慢慢睡著了,期間傭人過來打掃了一下衛生,他都沒有醒來,甚至不知道石柯和孟庭何時寫完了作業一同離開了家。
再睡醒時,已然接近黃昏,偌大的客廳裡空蕩蕩的,石碩一直仰著脖子睡,剛醒來後發現脖子有點不太敢動了。
此時門鈴響起,家中傭人趕緊走到玄關監視器上查看來人。
“大少爺,是剛才跟小少爺一起回來的那名同學。”傭人說。
石碩噌地轉過脖子去看監視器,脖子也不疼了:“他什麽時候走的?”
“就在你睡著的時候,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鍾吧。”
“石柯呢?”
“倆人一起走的,現在就這名同學自己回來的。”
“那開門吧。”石碩心裡忽然不知為何有點激動了起來。
沒一會兒,孟庭出現在客廳裡,傭人已經被石碩支走,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東張西望的孟庭。
“石柯還沒回來。”石碩歪頭打量著孟庭,個子不算矮,可是比起自己來還是矮一截,眼睛很大,一眨一眨的時候,確實很像洋娃娃,但不是不男不女,石碩在心裡鄙視那群狗腿子,蠢貨,這叫漂亮。
“哦。”孟庭有些猶豫,然後竟然慢慢走向石碩,“你是石柯的哥哥吧?”
石碩看著近距離的孟庭,皮膚白皙光滑,睫毛很長忽閃忽閃的,石碩有點口乾舌燥,他舔了下嘴唇:“沒少聽他說我壞話吧。”
孟庭眨眨眼睛,紅潤的嘴唇勾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沒有啊,怎麽會呢,石柯其實很少跟我講他家裡的事情的,但是我知道你的,你是我們隔壁學校的嘛,貴族學校裡很出名的校霸嘛。”
石碩就讀全市師資力量最強的貴族學校,而石柯則就讀於旁邊的普通中學,石非凡的偏心體現在方方面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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