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搞不清楚狀況,不明白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石柯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再環顧一下四周,這裡分明是一間酒店的豪華套房。
沈清本能地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衣物完整,才稍微松了口氣。
石柯看著沈清窸窸窣窣地一套動作下來,心中頗為不滿。
“怎麽,怕我上了你?”石柯揚眉。
“我……不是……你……”沈清有太多的疑問在腦海裡爭先恐後地想要出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麽。
石柯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什麽人都要?”
石柯說者無意,可沈清聽者有意,這話聽在他耳裡,正好和三年前那句“永不錄取”相輔相成,完美齧合。
石柯還是這樣地瞧不上自己,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自己在他眼裡永遠是被鄙夷輕視的存在。
沈清沉默地低下頭,剛才還在腦海裡不停叫囂的各種疑問,此刻統統化為烏有。
石柯看著變得有些失落的沈清,耷拉著腦袋,垂著肩膀,一副小媳婦受氣的模樣,眉頭一皺,以為沈清這是不願意看見自己,再想到自從那夜後沈清也沒聯系過自己一次,心裡一陣窩火。
“睡夠了沒,睡夠了就滾蛋。”石柯不耐煩道。
沈清乖乖聽話,從被窩裡起身坐到床邊,由於石柯站的位置離床邊很近,沈清不小心一腳踩到他的拖鞋上。
“對不起。”沈清低垂著腦袋,連忙抬高無措的腳。
石柯看著眼前的那顆圓圓的後腦杓,一撮頭髮無辜地翹起,好像主人飽受委屈和摧殘。
石柯倒退一步,給了沈清立腳的空間,沈清立刻站了起來,卻又因兩人間距離太近,胸口不小心貼著石柯的身體。
似乎能感受到石柯的體溫,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氣。
沈清連忙往旁邊挪動一步,眼神自始至終沒有投給石柯半分,沈清甚至來不及穿拖鞋,直接光腳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那避之不及的動作像在躲什麽瘟神。
一旁的石柯有種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總之,打擾了。”沈清說完就往臥室門口逃跑去。
“站住。”石柯壓著火。
沈清也不知為何立刻老實地站住了。
石柯往一旁的沙發椅上坐去,翹起二郎腿,給自己點燃一支煙,他深吸一口煙,又緩緩吐出,這才稍微緩解了一下心中的窩火。
“沈清,你當我石柯是什麽人。”石柯問。
“……出品人。”沈清老實回答。
石柯被沈清跳脫的回答搞得一愣,沒跟上他的思維,就差把門號打在腦門上了。
“我他媽是問你我的……我的工作身份了嗎?!”石柯氣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狠狠又抽了兩口煙壓壓火,如果不抽煙他可能現在已經開始抽人了。
沈清也委屈啊,自己怎麽就莫名其妙地和石柯在一起了,他既然瞧不上自己讓自己滾蛋,乾嗎又叫住自己問一個他根本沒法回答的問題。
他哪知道石柯是什麽人?他倆三年裡一共才有三面之緣,第一次他自己還戴著頭盔,石柯也未必知道他追尾的人就是自己啊。
第二次更不用說,簡短的一句永不錄用,就給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
今天才是第三次見面,就問自己他是什麽人。
沈清心想,你自己什麽人自己不清楚啊,乾嗎要來問我啊?我一不是在跟你面試的,二不是在跟你相親的,為什麽要問我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石柯見沈清三棍子都悶不出個屁的模樣來,乾脆也不兜圈了:“為什麽沒給我打電話?”
沈清終於舍得把目光投給石柯,但目光裡盡是不理解和茫然:“我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
石柯一聽,我操!果然是用完老子就扔,不是當初哼哼唧唧哭著求老子幫你的時候了。
石柯的暴脾氣終於上來了,他雙指捏滅了煙頭,從椅子上起身,大步逼近沈清,拽住沈清的胳膊把人拉到床邊推倒,俯身壓住沈清。
“你,你幹嘛!”沈清突遭石柯反常舉動,驚慌不已,拚命想推開高大的石柯。
石柯生氣地捉住沈清的兩隻手腕舉在他的頭頂上,嘴角一歪,一身的痞裡痞氣:“怎麽,是我那晚操得你不夠爽,讓你不滿意了?還是你其實更想被劉威那群老男人玩?”
不停扭動身體反抗的沈清忽然安靜了下來,瞳孔不停晃動,嘴唇微微顫抖:“你說什麽……”
“那晚你可不是這麽冷漠的,”石柯邊說邊發壞地抽出一隻手,摸進了石柯的襯衫內,大掌在細膩清瘦的腰上遊走,他俯身在沈清耳邊,故意羞辱道,“你當時不是一直哭著求我操你的嗎,你說你好癢,讓我幫幫你,那晚的你可比現在熱情多了,也比現在更招人喜歡。”
沈清聽著石柯的汙言穢語,電閃石火之間,腦海裡的畫面開始迅速串聯,那些始終只有一張模糊不清輪廓的臉終於在他腦海裡有了清晰的面孔。
是石柯!那晚帶走自己的人……居然是石柯!
沈清渾身顫抖著,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離他如此之近的這張臉,石柯也在看著他,粗重的鼻息拂過他的臉頰,桃花眼裡是不加掩飾的玩味。
“……居然是你?……”沈清帶著顫栗的哭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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