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高樓下的車水馬龍,霓虹燈彩,石柯忽而覺得好沒意思。
做不完的項目,搞不完的應酬,生活在看似光鮮亮麗的娛樂圈裡,實際上錢權交易道德淪陷之事不在少數。
而人在這種環境下待久了,人會變得麻木。
可石柯自問從來沒有逼迫過誰,從來都是明碼標價,你情我願。
唯有對沈清……
“沈清……”石柯看著落地窗,仿佛那上面映出了沈清的清冷疏離又總是勾人的臉蛋。
石柯拿出手機,找到沈清對話框,皺眉苦思一番後,清了清嗓子,摁下語音鍵:“那什麽,你之前欠我的頭盔錢還一直沒還呢,你……咳……什麽時候回來還錢?”
靠!不好不好!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石柯上滑語音鍵,撤回發送。
石柯故意壓低聲音,又重發一條:“沈清,之前給你的彩票中獎了沒,你不是說中了獎請我吃飯嗎,那什麽,我也不是差你這一頓飯,就是做人啊,得言而有信,就好比這合同,白紙黑字簽了,就得有信守承諾的品質——”
“老板!”小助理突然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甚至沒有敲門。
“我操!”石柯嚇一激靈,手一抖,語音咻的一聲發送了出去。
“你特麽——”
“老板!”小助理又大喊一聲,急切跑到石柯跟前,“沈清出事了!”
石柯一聽,眉頭立刻擰成一團:“沈清出事了?出什麽事了,你——”
“沈清他!他!……他!”小助理支吾半天,有用的屁半個沒放出來。
石柯看他這架勢,急得恨不得把他從樓上扔出去,他緊摁住小助理肩膀,命令道:“趕緊說!”
“沈清他發燒了!”小助理終於喊了出來。
然後是幾秒漫長的沉默,石柯摁在小助理肩膀上的手默默用力收緊。
“唉唉唉……疼,老板。”小助理歪了歪身子。
“發燒……確實是不算個小事……”石柯咬牙切齒,“但以後注意,也不用搞得這麽大驚小怪。”
他媽的不知道以為天塌了呢。
小助理卻覺得石柯講得不對,不讚同搖搖頭:“老板,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你想想啊,當一個人燒得全身又疼又瑟瑟發抖卻還不得不爬起來硬撐著工作的時候,是不是會覺得自己好委屈好可憐。”
“如果這個時候你出現在他面前,對他噓寒問暖,照顧有加,對方是不是會很感動?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入,不管之前犯了什麽錯,應該也有挽回的余地吧?!”小助理每天跟在石柯眼皮子底下,有些事即便石柯不說,他也能猜測個大概。
肯定是兩人最近又吵架了唄,不然為何最近自家老板總是愁眉苦臉的,每次跟他提到沈清他總是先冷哼一聲。小助理心想著,為你我可真是操碎了心。
“我又沒犯錯,是他自己小題大做。”石柯不耐煩揮揮手,“你什麽都不懂,趕緊下班滾回家去吧。
小助理見石柯油鹽不進,偷偷瞪了他一眼後離開了辦公室。
石柯見煩人精離開了,剛要拿起手機準備撤回語音,就看到對話框裡多了一條語音消息,石柯想也沒想,趕緊點開。
“好。”沈清一秒語音播放完畢。
石柯不甘心似的,點開、播放、再點開,沈清的“好。”一遍遍充斥在辦公室裡。
聽到第八遍的時候,石柯得出了結論:沈清發燒的確很嚴重,嗓子都啞了。而自己作為他的老板,很有必要去慰問一下生病的員工。
於是當夜石柯自己開著低調的轎車奔赴城郊外的影視拍攝基地。
從沈清小助理那裡輕車熟路地拿過沈清的房卡,石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潛入到沈清的房間。
房間裡沒開燈,石柯摸黑走進了臥室,因為窗簾被拉上的緣故,臥室的光線比客廳還要暗。
石柯像個賊一樣,躡手躡腳地站著,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大半夜偷摸潛進人家臥室裡,跟私生飯有什麽區別?
屋子裡的光線石柯適應了一會,漸漸看清了躺在床上的沈清,石柯慢慢走過去,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探。操!燙!
石柯皺眉,悄悄退出臥室,去客廳給沈清小助理打了個電話。
“他怎麽還那麽燙,退燒藥吃了沒?”石柯壓低嗓子,用氣音說話。
“吃了啊,臨睡覺前看著他把藥吃上的啊。”小助理也壓低聲音,“沈老師最近狀態總是不太好,可能壓力有點大,石總,要不還是帶人去醫院掛水吧。”
“知道了。”石柯要掛電話,突然想起什麽,“你說話這麽小聲幹什麽?”
“啊?你小聲我才小聲的啊。”
石柯又一次覺得這個助理不太靈光,難怪沈清發燒到現在都沒人知道,看來真的有必要重新給沈清再安排個助理了。
石柯掛了電話,重返臥室,他把床頭燈打開,看清沈清燒的通紅面容和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
“操。”石柯低聲罵了一句,俯身輕輕搖了一下沈清,怕嚇著沈清,小聲叫人,“沈清,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沈清緊閉眼睛,眉頭緊皺。
“沈清。”石柯又低聲喚人。
沈清睫毛顫抖得厲害,緩慢睜開眼睛,只是眼神迷離,一看就是燒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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