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應酬的一種,主要就是刷刷臉,哪怕只是過去站一站走個過場也可以。
但顧晚洲卻準備得極其認真,為每一個角色都寫了詳盡的分析和理解。
即使劇本不怎麽樣,項目也不被看好,他也還是希望能讓每一位新人演員都能得到更好的表演上的指導和提升。
席嘉致又繼續說:“對了,你之前不是在五號公館開了個房?誰啊?你談戀愛了?不對啊,你不是一直在找某個人麽?放棄了?真談了你得提早和我講啊,我好提前準備。”
顧晚洲筆尖一頓:“……”
那晚的後續說多不多。
一開始,皓沐似乎還能有意識,到後來,藥物作用使得他徹底昏迷過去,最後幾步已經直接掛在了他的身上。
滾燙的手臂貼著後頸。
在他離開房間前,皓沐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用力睜開眼,用一雙氤氳朦朧的眼睛看向他,連呼吸都浸滿潮濕的熱意。
“我好想你。”
他摩挲的顧晚洲的耳廓,這樣說。
席嘉致沒有注意到顧晚洲短暫的怔愣,在話題跑偏後又再次將話語拉回《獵線》。
“誒,對了,男二,就是那個什麽天生犯罪人的那個角色,演員終於有著落了,這兩天急匆匆定下的,照片我看過一眼,是個挺可愛挺好看的小演員,看起來很年輕,也不知道能不能演好,叫什麽來著……?誒,算了,反正你過兩天也見到了。”
第6章
公交車站,皓沐拖下行李箱,手機裡正在播放魏成功剛發來的語音。
“我這邊還要負責林途的劇,你那邊沒法跟組哈。文永逸跟你就行,我已經聯系了劇組的人出來接你,片場就那點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文永逸:“……”
文永逸:“什麽叫自己看著辦?這麽偏!沒給聯系方式,也沒告訴詳細地址,這算什麽啊?怎麽找?去哪找?”
文永逸一生氣,整張臉就泛紅,皓沐好脾氣的從背包裡掏出瓶水,幫他擰開:“喝點。”
“謝謝。”文永逸結果水,灌了一口,替皓沐憤憤不平,“你就是脾氣太好了,魏成功才不重視你,都是藝人,怎麽林途就要陪,你就自己看著辦?”
“別生氣別生氣。”皓沐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甚至還能夠安撫文永逸。
“你就是皓沐?”說話間,有個略顯圓潤的人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
來人叫高永安,是劇組負責接待的人員。
很顯然,高永安對這份工作並不滿,更對自己居然要來為一個十八線帶路而感到不滿,一路上都沒給好臉色,陰沉著張臉,邊走還邊和同事發語音:“真是,什麽十八線啊還要人接,自己不會找路麽?”
文永逸一聽瞬間炸開,他的脾氣較急,想也沒想直接懟回去:“什麽叫十八線還要人接?你的工作不就是負責接待我們的麽?”
一句話全被錄進語音中,高永安松開發語音的手,緩緩轉過身:“你說什麽?”
“我說錯了?”文永逸反問,“這種態度,不怕我去投訴你麽?”
高永安臉色一沉,走向文永逸,碩大的陰影壓了下來,臉側的橫肉一抖,或許是體型加成,再加上下垂的眼角,整個人身上顯出極度凶神惡煞的姿態:“你再說一遍。”
文永逸微後退一步,可一想到萬一他慫了,皓沐就只有被欺負的份,於是強行抬起頭。
正要開口,一旁的皓沐拉住他,來來回回打量面前這位身材壯碩的工作人員。
“高永安?”他開口,“年齡二十八到三十三歲之間,性格急躁,沒有穩定工作,片場只是找的兼職?你的住處應該離片場不遠,有一輛淺色的車,但不經常開,你比較注重細節,有點輕微潔癖,你……有過前科?”
高永安明顯一愣。
“是因為什麽?偷竊?詐騙?經濟犯罪?”皓沐一邊說,一邊觀察高永安的表情,“性騷擾?比性騷擾更嚴重?猥褻未遂?”
每說一個詞,高永安的表情都在變化。
由一開始的囂張,到茫然,再到如今的慌亂。
皓沐眉心微皺:“嘖。”
高永安顯然十分心虛:“你胡說什麽!”
“就當我胡說吧。”皓沐一幅無所謂的語氣,說,“帶我們進去吧,還有挺遠的路,東西有點多,幫我們拿一點,可以麽?”
高永安撇下嘴角,他並不知道面前這位年輕人怎麽看出他的秘密的,但話已至此,高永安隻得咬死嘴角,安安靜靜的繼續帶路。
通往片場的路兩邊種滿了樹,微風拂來,竟是有股細細密密的微涼。
“你是怎麽知道的?”文永逸小聲問皓沐。
“看出來的。”皓沐說,“他的性格很明顯,急躁的人通常喜歡淺色系,以白色和淺灰色居多,他收起手機時有下意識抹屏幕的動作,受不了屏幕上的灰,說明他有輕微潔癖。”
“同時,片場接待大部分是兼職,地位不高,以他的年紀不應該隻甘心做個兼職,那為什麽不去找工作?你看他手腕上的色差,這說明他的手腕上長期佩戴過手環或手表。”
“如果有常年戴表的習慣,忽然沒戴,肢體必然會有慣性反應,例如偶爾抬起手看時間,或者手腕有輕微擺動,但他並沒有,肢體輕松,更像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表明他佩戴的應該是某種手環,而且他他有一種極度想擺脫的想法——那就很好猜了,必然是屬於出獄之後一段時間必須佩戴定位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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