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撐在床上的手指瞬間收緊,捏住被單。
他震驚了好久,才看向段逐弦的發頂,用乾澀得不行的聲音說:“段逐弦,你別這樣……”
後面的話,悉數化作倒抽氣,被內心深處升起的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吞沒。
段逐弦偶爾抬頭看他。
他也低頭注視著段逐弦,感覺神經被無限放大,但他依舊沒能接受事實。
身前這個男人,冷淡的高嶺之花,人人敬仰的段總,他曾經的死對頭,在給他……
這樣的念頭劃過腦海,江杳實在沒忍住,半晌回神後,手忙腳亂地幫段逐弦擦臉。
多疏離刻薄的人啊,初見時比天上的雲還傲還冷,絕不沾染凡塵,就這麽被他弄髒了。
心底滋生出隱秘的興奮,但江杳嘴上還是喃喃道:“段逐弦,你瘋了。”
段逐弦勾起濕潤的唇角,嗓音有些沙啞:“剛才你把我哄開心了,現在讓你爽爽。”
第53章 “吃醋。”
第二天大早,江杳在衛生間洗臉整理髮型的時候,段逐弦站在他旁邊刷牙。
不期然從鏡子裡對視,江杳迅速挪開眼。
他現在一看到段逐弦那雙淡色的薄唇,就想起段逐弦昨晚給他那個,尤其是這會兒唇縫裡還夾著乳白色的牙膏泡沫。
昨天結束之後,他就立馬鑽進被窩裝睡了,後來也真睡著了,但睡得不怎麽安穩。
夢裡他好像陷入了無限循環,整個晚上都重複著同樣的十幾分鍾,先是某處血肉瘋狂搏動,然後蔓延至全身,直到連靈魂都好像被緊緊束縛住,毫無抵抗之力地叫囂。
他這輩子沒體驗過這麽銷魂蝕骨的感覺。
爽是徹徹底底爽到了。
可段逐弦一個輕微潔癖的人,不嫌髒嗎?
他當時實在沒忍住,估計段逐弦也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嗆進去多少……
江杳控制不住腦子裡囂張肆虐的綺念,每每余光瞥向鏡子的時候,都會碰到段逐弦注視他的淺淡目光,然後他又慌張錯開視線。
反覆幾次後,他有種莫名的羞惱,用胳膊肘懟了段逐弦一下:“站遠點,大清早的別勾引我。”
段逐弦挑眉道:“我做什麽了麽?”
因為是含著牙膏說的,乳白色的泡沫隨著嘴唇的開合淌出些許。
更像了……
沒受住視覺刺激,江杳瞬間有了點反應。
於是在段逐弦的眼皮子底下,他紅著臉,火速逃離了洗漱間,發尾那撮翹起的紅毛還沒來得及用定型噴霧壓下去。
*
離開家後,江杳便忙碌了起來,早上去總公司開會,緊接著回分公司部署工作,下午還抽空外出了一趟,陳一棋開車來接他。
陳一棋今天要跟投資經理見面,第一次獨自做決策,還是融資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他心裡沒底,於是喊江杳幫忙坐鎮,地點就在華延大廈對面街區的寫字樓。
結束後,坐陳一棋的車路過華延,江杳想起某個人,便讓陳一棋停車放他下去。
來都來了,順便探望一下吧。
走進大樓,迎面站著兩個頗有精氣神的前台小姑娘,江杳之前沒見過,應該是新來的。
他站在電梯前的安檢口,原本打算給段逐弦打電話,通知對方下樓接駕,忽然動作一頓,轉頭走到前台邊道:“你好,我要見段逐弦。”
前台露出標準的職業微笑:“您好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江杳道:“沒有預約。”
前台道:“抱歉,見段總需要預約,您可以先登記一下,請問您貴姓?”
江杳道:“我姓江,是你們段總的老公。”
前台聞言,睜大眼,敏銳的視線落到了江杳左手的戒指上。
她記得好像在段總手上看見過一模一樣的,因為段總經常使用左手,包括拿手機、按電梯,她一開始還以為段總是左撇子。
她雖剛任職不久,但也聽說過段總和江利科技聯姻的事,江利的老板就姓江。
江杳笑眯眯道:“我手機沒電了,能麻煩幫我聯系他一下嗎?”
前台不敢怠慢,撥了段逐弦辦公室的內線,沒人接,又換撥手機號,對面終於接通。
“段總好,有位姓江的先生想見您,說是您的……”
前台梗了梗,下意識看向江杳。
江杳唇邊勾起笑,抬抬下巴示意前台照他的話說。
前台心一橫,燙嘴般迅速吐出四個字:“您的老公。”
對面應該是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了句什麽。
聽不到語氣也看不到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掛斷電話,前台道:“段總在12樓開會,讓您先去他的辦公室等他。”
待江杳拿著臨時通行卡走過安檢,兩個前台相視半晌,臉上紛紛迸發出八卦的神情。
江杳唇角勾起弧度,不出意外,他很快就會作為“段總老公”,出現在華延員工私下的各大八卦群裡。
進入電梯,江杳按下15,卻在12樓的時候提前走出電梯。
12樓這個多功能會議室他來過一次,給華延高層做投資說明。
段逐弦此刻就在他當時站的位置,不過是坐著的,正在聽不遠處一個下屬做匯報,一張臉俊美卻冷,絲毫不近人情的態度,看人的時候壓迫感十足。
江杳陡然一下撞見,竟頓感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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