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弦從貼身衣袋裡拿出一個紅本,遞到付洋手上。
付洋還以為段逐弦會繼續保持高深莫測的態度,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把結婚證給他看,如此高調的行為,實在不符合段逐弦在他心中內斂的人設。
他更好奇了,立馬翻開帶著體溫的硬質薄本,首先映入眼的,是兩人的合影。
段逐弦還是沉穩淡定的老樣子,但仔細看,能瞧出嘴角上揚的弧度、目光裡夾雜的溫柔。
旁邊比肩而立的青年眉眼如畫,氣質卓然,白皙的皮膚被大紅背景襯得如同新雪,付洋作為男人,都忍不住在心裡誇一句“漂亮”,就是表情似乎有點……
付洋指著江杳的臉,真摯點評:“我覺得你老婆跟你結婚好像不怎麽高興。”
“他就是這種性格。”
沒等付洋再多看兩眼,段逐弦便收回了結婚證。
照片裡看似匆促記下的瞬間,實際上是江杳在鏡頭前專門擺好的pose,那副酷酷拽拽的神情,很可愛,是段逐弦喜歡的模樣之一。
“江杳……”
付洋總覺得這名字挺耳熟的,摩挲下巴默念了幾遍,忽然睜大雙眼。
“等等,江杳不是傳說中和你八字不合那位嗎?”
段逐弦翻看文件的動作停住,抬頭掃了付洋一眼,淡淡道:“大師算過,我們的八字很相配,最適合結婚。”
付洋:“……?”
一定是他出國太早,錯過了好兄弟的成長歷程,導致好兄弟長出了一個疑似戀愛腦。
見段逐弦正沉溺上頭的態度,付洋不打算再自討沒趣,安安靜靜等段逐弦簽完手頭的文件,提醒他:“說好今晚要去溶市幫我搞定一個客戶,沒忘吧?”
段逐弦“嗯”了聲。
“那就好,機票和酒店我已經幫段總準備好了。”
付洋剛回國發展沒多久,人脈短缺,想迅速站穩腳跟,還要依仗他的老朋友。
*
下午六點,飛機在溶市機場落地。
這次是私人行程,段逐弦沒帶助理,坐上來接機的商務車,他閉目養神了一會兒,聽到旁邊的付洋突然驚訝的聲音。
“段總,你好像有緋聞了……可這緋聞對象貌似不是你老婆啊?”
他睜眼。
付洋搖了搖手機,一臉深表同情,又有點幸災樂禍的表情,手機屏幕正停在娛樂板塊某個桃色新聞界面。
第26章 “你不對勁。”
回家脫掉拍照用的正裝,江杳換了身休閑服,下午和陳一棋去了射箭俱樂部。
在陳一棋的設想中,江杳和最討厭的人領了證,這會兒肯定正鬱悶著,於是半路上想了好多安慰人的法子。
沒成想,江杳心情竟相當不錯,乍一看,甚至有點兒滿面春風。
兩個小時下來,陳一棋汗如雨下,氣喘如牛,手都快抬不起來了,再反觀江杳,精神抖擻,完全不帶累的。
“你體力也太好了把。”
陳一棋歎服地摸了摸江杳胳膊上漂亮的肌肉。
江杳自己倒不是很滿意,看了眼射偏幾箭的箭靶,放下弓:“好久沒玩,生疏了。”
陳一棋“嘖嘖”兩聲:“是感覺你最近清心寡欲的,不是泡工作就是泡工地,連酒吧都不去,好不容易約出來,就選在這種無聊的地方搞活動,你不會真打算培養人夫感吧?”
江杳:“扯淡,我這叫做有契約精神。”
陳一棋提議:“過兩天去騎馬吧,我姐送我的那匹純血小黑,我還沒騎過幾回呢。”
江杳擺擺手:“再說吧。”
上回去馬場,他被個不知打哪兒冒出的公子哥追著告白,對方揚言以後要經常去馬場堵他。
他倒是不怕這些蒼蠅蚊子,放在以往逗一逗再打死,也不失為一種樂趣,但他不想給段逐弦發神經的理由。
和Amy她們在家打牌的那個晚上,他現在想起來還腿軟,盡管段逐弦當時是揣著明白故意演他的。
陳一棋徹底被江杳這個已婚男人給無聊到了。
過了會兒他又好奇問:“和段逐弦住在一個屋簷下,感覺如何?”
“還行吧。”江杳隨口敷衍了句。
陳一棋眯起眼:“不對勁,你很不對勁。”
江杳掃了眼陳一棋:“什麽不對勁?”
“以前你提起段逐弦,恨不得吃了他,現在居然連負面評價都沒有了。”
陳一棋滿臉八卦兮兮。
江杳沒理他。
陳一棋眼珠子一轉:“我聽朋友說,段逐弦在gay圈特別受追捧。”
江杳擰開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大口,雖然不太想承認,但的確如此。
陳一棋說的圈子魚龍混雜,下流濫丨交,江杳嫌髒,平時不太和那群人來往,但也曾聽某些浪跡情場的小騷零揚言過,要是能睡到段逐弦,願以禁欲三年為代價。
“他受他的追捧,關我什麽事?”江杳不以為意。
“依我看,你是看上他的臉了。”陳一棋頓了頓,故意湊近,愈發油腔滑調,“死對頭算什麽啊,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滾。”
江杳一把推開陳一棋,心是虛的。
不過陳一棋說得也不對,他和段逐弦糾纏這麽些年,欣賞過,質疑過,討厭過,任段逐弦臉有多帥,早看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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