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這麽用的嗎?”
“我愛怎麽用怎麽用, ”陶執捧著阮靈風的臉,其實多少也有些難為情, 阮靈風看到他的耳朵尖開始發紅。但他仍注視著阮靈風的雙眼, 語氣也分外認真,“‘寶貝’這種稱呼或許聽著像調情, 你也可以覺得輕浮或者油膩, 但我這麽叫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寶貝,字面意思。”
下意識地, 阮靈風呼吸變得急促,但無法用準確的言語表達心情,他眨了眨眼, 最後竟然說了句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那你是家豬嗎?”
陶執:“哈?”
阮靈風:“和吃不來細糠的山豬相對……”
陶執:“……”
陶執:“我才不是!!”
被比喻成豬的少年怒火中燒, 阮靈風趕緊安撫:“開個玩笑……我也不是故意破壞氣氛, 就是不太擅長應對這種話。”
陶執明顯還很不悅:“你應對別的事都很厲害。”
“沒騙你,”阮靈風道, “對我來說, 戴面具比做自己要容易。”
在職場和其他人際往來中,人人戴著面具互相周旋, 面對什麽場景說什麽話早就成了定式, 見招拆招即可。像陶執這樣把直球砸他臉上的, 才真是難以應對,一來他沒有坦蕩蕩接受別人誇獎的習慣,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應才能對得起對方的珍視。
“知道,我就這麽說說。”陶執心想,如果他在意這一點,那麽他也不會走過來擁抱阮靈風。他曾被阮靈風的屏障隔絕在外過,但他沒有忘記,在世界下著雨的時候,阮靈風的屏障無聲無息地為他裂開過一條縫隙,讓他進去躲雨,熏風烘幹了他濕漉漉的心。
他也知道,對於這樣一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來說,敞開心扉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阮靈風能跟他說那麽多話,他心滿意足了。
陶執不情不願道:“家豬就家豬吧,細糠。”
阮靈風:“……確實有點難聽,別這麽叫了。”
“就叫,氣死你。”
還有些話陶執沒說,阮靈風覺得他成熟,他自己並不這麽認為,他只是性子急又直接,受不了那麽多彎彎繞繞,忍到現在才來找阮靈風已經是他的極限。
雖然自認為看透了阮靈風的心路歷程,所以不管不顧地回來敲碎阮靈風的殼。可萬一他想錯了呢?搞不好會換回來一巴掌。
如果他是個成熟男人,或許應該想些穩妥的辦法,把人一步一步拐到手。
他以為阮靈風會覺得他太莽撞,會看得出來他有那麽點虛張聲勢。
可是阮靈風說他成熟。
如果陶執有尾巴,那麽現在應該已經搖出了殘影。
於是陶執道:“我亂說的,你是寶貝。”
又一次用這個稱呼,Omega白皙的臉紅透了,又將雙手攀上陶執的肩,語氣依然是輕輕的:“本來今天買了菜,想著你要是來了,我們可以和之前一樣一起做飯。想著如果有什麽話,可以吃飯的時候慢慢說……我本來也想跟你道歉來著。沒有想到這個環節突然提前,我一開始確實感到措手不及,也是鬧了點情緒……”
阮靈風說話還是做了很長的鋪墊,他繼續道:“今天一天……不,這幾天,或者說這段時間以來,我的情緒一直起伏不定,你也不好受。雖然造成這種情況,有部分是我自身的原因。但剛才和你說完,忽然感覺表達一下感受也沒有那麽難。”
“你這是在做總結嗎?”陶執問。
“不是的,聽我說完,”阮靈風搖頭,“我就是覺得,忽然卸了力氣,也不想乾別的事了。我現在就是……”
“就是什麽?”
“其實我也沒力氣思考了,如果還有什麽沒聊完的,以後再說可以嗎?”阮靈風稍稍猶豫了一會兒,“……我想要你抱我。”
阮靈風細聲喃喃:“你叫我‘寶貝’的時候,我就有點受不了了。抱我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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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酒店那次,阮靈風主動是帶了點討好的意味,這次則純粹是他自己的渴求。他忽然能明白那些劫後余生的愛侶為何總像火星撞地球一般,緊抱在一起,交融為一體。當然他並不是劫後余生,但本以為一直在鋼絲上走,開了燈忽然發現自己原來走在平地上,他的心不再懸於半空。
確實也如他所說,他們之間可能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聊完,但在此刻,他不願意再想。
他隻想要陶執。
很清醒,聞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這個之後再問問對方。不是因為信息素而渴求,是他的心想要陶執。
陶執也不是多冷靜的人,如今是真的你情我願,其他東西暫時都被拋之腦後。年輕的Alpha暫時做了信息素屏蔽的小手術,時效還沒過,但其他功能完全沒問題。
他順勢把人推到了沙發上。上一次也是在這個位置,但一切都不一樣了。
私密馬賽,本來想說周末多寫點,但是這章出乎意料地改來改去花了很長時間TVT
明天進新的劇情,應該能努力一下。
啵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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