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陸寒山終於憐惜地親了親雲遊滿是齒痕的胸口,低聲說,“……睡吧,不欺負你了。”
“唔……騙子……”雲遊十分不滿地哼哼著,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陸寒山的吻,但他實在是太累了,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只能暈暈乎乎地靠在陸寒山的懷裡。
“抱歉……好像欺負得有點兒過頭了。”陸寒山小心翼翼地幫雲遊把被子蓋好,目光定定地看著雲遊,近乎癡迷地呢喃道,“可是這真的不能全怪我,寶寶,你真的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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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雲遊是被渴醒的。
嗓子乾到幾乎失了聲,嘴唇也因為缺水而變得異常乾燥。
昨天晚上後半夜的時候,半夢半醒之間,雲遊被陸寒山哄著喝了不少水,但那些水顯然不足以補充被消耗的大量水分。
“唔……”雲遊太累了,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還是閉著的,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又被旁邊的陸寒山拽了回去。
“去哪兒?”陸寒山問他。
雲遊還困著,咕噥道:“渴。”
陸寒山把他摁在床上:“你躺著,我去給你拿。”
幾分鍾後,陸寒山端著一杯溫水回到雲遊的身邊兒。
雲遊抱著杯子,咕嘟咕嘟喝掉了大半杯,稍微回復了一點兒神志,這才反應過來:“你什麽時候燒的熱水?”
“你昨晚上不就一直吵著口渴?”陸寒山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怕你早上起來又要喝,所以提前準備了一些。”
夜幕褪去之後,陸寒山似乎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與鎮定,如果不是身上還殘留著那些斑斑點點的痕跡,雲遊簡直要以為昨晚那麽壞心眼的陸寒山是自己的錯覺。
陸寒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昨晚上折騰得有些過分了,把杯子放在一邊兒,湊過去親了親雲遊唇角,問他:“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怎麽?不是昨天晚上你折騰我的時候了?”雲遊似笑非笑地瞪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借題發揮,“還行吧,剛開始有點不舒服,後來感覺還不錯……是之前沒體驗過的感覺。”
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在雲遊這兒也不是不可提及的話題,雖然陸寒山昨晚上使壞了很多次,但他一直很照顧雲遊的感受,時時刻刻都觀察著雲遊的反應,確定雲遊沒有不舒服才會進行下一步。
是以現在再回想起昨晚,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害羞和些微的酸脹,雲遊也是真真切切地體驗了好幾回什麽叫做飄在雲端的感覺。
“嗯,喜歡就行。”陸寒山很自然地躺回到床上,攬住雲遊的腰,問他,“你怎麽臉紅了?在想什麽?昨天嗎?”
這顯然就是在逗雲遊了,雲遊紅著臉瞪他,臉頰氣鼓鼓的,陸寒山見好就收,問他:“餓了嗎?這邊兒沒有做飯的地方,我們點個外賣?你想吃什麽?”
“我都——”雲遊張了張口,話說到一半兒時,陸寒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陸寒山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垂眸瞥了眼屏幕,臉上的笑容淡了點兒,說:“陸成和打來的。”
手機不斷地震動著,陸寒山靜靜地看著,沒有要接的意思,雲遊輕輕地歎了口氣,說:“不然還是接一下吧,萬一有什麽事兒呢。”
陸寒山沉默了幾秒,微微點了下頭,說:“嗯。”
他單手握住雲遊的手,另一手接通了電話,聲音冷淡道:“怎麽了?”
“你現在在哪兒?”電話那邊兒,陸成和的聲音也有些冷漠,完全不像是父親對兒子的語氣。
“有事兒?”陸寒山的語氣更冷了一點兒,陸成和倒是忽然歎了口氣,說:“你這兩天抽空回家一趟吧,你媽生病了,現在在醫院。”
陸寒山的眉心倏然皺起了,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她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
“……”陸成和沉默了幾秒鍾,語氣中帶著幾分,“很難幾句話說清楚,你抽空回來一趟,我們當面聊。”
“我知道了。”陸寒山沒再拒絕,略微忖度了片刻,說,“我手頭還有點兒活沒乾完,你把醫院的地址發我,乾完後我立刻回去。”
雖然陸寒山對施如霜有這樣那樣的不滿,但不得不承認,施如霜也給予過陸寒山很多,陸寒山不是那種全然冷漠的人。
雲遊就躺在陸寒山身邊兒,把陸成和的話聽得清楚,陸寒山掛斷電話後,他立刻便問道:“你要幹什麽活?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和陸寒山一家認識了這麽久,拋開施如霜和陸寒山的關系不談,作為這麽多年的鄰居,雲遊同樣希望施如霜能平安健康。
陸寒山搖了搖頭,說:“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雲遊依然堅持,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說,“我這兩天都有空,你忙你的,我來負責訂票。”
陸寒山沒再推辭,三步做兩步從床上起來,坐在旁邊兒的桌子邊,動作迅速地打開電腦:“那就麻煩你了。”
“這麽客氣。”雲遊搖頭笑了笑,說,“跟我不用說謝謝的。”
之後的一整天,陸寒山都坐在床邊的小桌子前,對著電腦劈裡啪啦,頭都沒有抬一下。
雲遊沒打擾他,定好了票之後,他實在是太困了,又躺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第二天一早,兩人趕著最早的一趟高鐵回到了長桐,風塵仆仆地來到了醫院,一路上,陸寒山的目光都在雲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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