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我找到了一份行研的實習,那段日子過得焦頭爛額。在生日那天,我以你的名義給哮喘病基金會捐助了一萬美元。”
“二十四歲,我在華爾街做基金經理。生日那天,我推掉了老板的飯局,一個人在上東區逛了許久,最後為你挑了一身紀梵希的西裝。”
“二十五歲那年,我回到中國,成立了黎明資本。生日那天,我做出了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筆投資,用帳戶裡剩下的錢為你買了一輛車。”
“二十七歲那年,我投資了一家醫院,為哮喘病人提供免費醫療。”
“二十八歲,我買下了這棟小洋樓,著手內部的裝修和布置。”
“二十九歲,我為你建了一間海底餐廳。”
“今年,我三十歲,終於找到了你。”
黎景的目光順著薑佚明指尖指過的地方看去。眼神停留的刹那、隻言片語的功夫,便掠過了十二年的光景。
他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值得薑佚明苦苦追尋十二年、思念十二年。
歲月如奔逝的河流,不曾為任何人停息。它無情又公平,改變著人們的相貌容顏,也衝散了深厚的情誼,卻唯獨不曾改變薑佚明的真心。
這麽多年過去,薑佚明還是習慣把最好的東西送給黎景,一如往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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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現在可以回到我身邊麽?
多年過去,黎景至今還能記得高二那年的元旦晚會。
那是他第一次站在舞台中央彈吉他。沒有多余的裝束,也沒有誇張的舞美,他坐在安靜的禮堂中,只有一盞光束燈打在他的身上。
那天晚上,他撥動的何止是琴弦,同樣也是自己的人生。
黎景的表演被同學們錄成了視頻,發布在了網絡上。
這是他第一次受到全校師生的矚目,這種感覺很陌生,既是激動,又是緊張。他偶爾覺得惶恐,但興奮更多一點。
同學們對他的討論沒有因為元旦晚會的結束而終止,反而愈演愈烈。一連三天的元旦假期,只要黎景打開社交媒體,就能看到自己的視頻和照片被一個又一個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學轉發。
甚至,還有個自稱星探的家夥添加了黎景的好友,說他很有做明星的潛質,只要稍加包裝,一定能大紅大紫。
看著聊天框中言之鑿鑿的星探,黎景暗自得意。他將星探的聯系方式保存下來,卻沒有答應對方見一面的請求。隻說自己不想放棄學業。
他雖然喜歡彈吉他也喜歡唱歌,可李紅英和黎為民是不可能答應讓他走這條路的,就算是在學校裡登台表演,也得千方百計地瞞著父母才好。
只是,紙終究包不住火。
或許是因為這場元旦晚會耗費了黎景太多的時間,又或許是因為他在學校裡的小范圍“走紅”讓他變得心浮氣躁。從十二月中旬一直到一月中旬,他都過得飄飄然,人雖坐在座位上,心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正課聽得浮皮潦草,課間和晚上的補課自然也稀疏了。等到快到期末考試的時候,黎景才慌裡慌張地臨時抱佛腳。
只是,越是到了日不暇給的關口,就越是容易被緊繃的情緒攪弄地惴惴不安,只顧著焦慮緊張,反而學不進去。
薑佚明看他忙得焦頭爛額實際效率卻不如以前,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段時間,他不是沒發現黎景學習時的心浮氣躁,只是他覺得黎景因為學業的緣故整日鬱鬱寡歡,好不容易在吉他和唱歌上找到了信心,他又何必去潑這盆冷水?
他雖然做慣了好學生,可打心底裡不認可唯成績論的這套邏輯。
所以,當薑佚明看到黎景因為即將到來的考試而瀕臨崩潰時,他反而勸慰對方說:“沒關系的,一次考不好不代表什麽,下次努力就可以了。”
見黎景仍是怏怏不樂地趴在桌面上,薑佚明頓了兩秒,又繼續說道:“就算學習不好也沒什麽,成績又不是一切。”
薑佚明本想讓對方放寬心,卻哪裡知道自己兩句話就觸怒了黎景的逆鱗。
黎景“嘭”地一聲站起身來,身下的椅子擦著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吱”聲。
“誰不知道你學習好?你當然能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本就沉悶的教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接水的同學回過了頭,寫作業的同學放下了手中的筆,就連補覺的同學都豎起了耳朵,眼巴巴地看向他們。
薑佚明怔了半秒,他輕聲說:“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明明什麽都沒做錯,可薑佚明的態度卻放得很低。只是,他的縱容並沒有止住黎景的憤怒,反而給對方的氣焰添柴加火。
黎景看看薑佚明,又看看那些眼巴巴看戲的同學,冷冰冰地撂下句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從這天開始,一直到期末考試結束,無論薑佚明對黎景說什麽、做什麽,黎景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薑佚明知道他這般朝自己耍脾氣大半是因為即將到來的考試,便也沒放在心上。
考試的前一天晚上,黎景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一直熬到了後半夜才終於迷迷瞪瞪地睡著了。
這次考試題量大、時間緊,且題目又偏又難,黎景越答越心驚膽戰,便更是什麽都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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