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們四個在機場會面。誠如薑佚明所說的,陸弛是個隨和開朗的人,一見了薑佚明與黎景,就熱情地與他們二人寒暄說笑。
短短半小時的時間,黎景的緊張與局促就一掃而空。陸弛熱情爽朗,他的腦海中仿佛盛著一整個寬廣無垠的天地,總能說出無數的趣事,而且從不會讓別人的話掉在地上。而他旁邊的周晏禮則有些內向,雖然沒有說話,但他一直在認真傾聽。
兩小時後,飛機在琴島落地。陸弛提前租好了車子,載著其余三人沿著琴島最為開闊美麗的琴島大道一路馳騁,直到抵達度假別墅。
度假別墅布置得溫馨簡單,像是提前做過精細的打掃,到處都纖塵不染。
簡單休整後,已是傍晚。太陽墜入海平面,他們換上輕便的衣服,向著大海的方向走去,朝濱海餐廳走去。
透過餐廳的透明玻璃,他們可以看到窗外幽藍的海水倒映出熹微的月亮。這家餐廳不僅環境幽雅,而且餐品一流,絲毫不輸薑佚明在申城開的那家海底餐廳。想來陸弛為了找到這裡,著實花了一番心思。
無論是薑佚明與黎景還是陸弛,都吃得熱火朝天,對此間的美食很是滿意,唯獨陸弛的愛人周晏禮吃得很少,從頭到尾隻吃了陸弛給他剝的那幾隻海蝦。
黎景看了有些詫異,幾次想問起,卻都被薑佚明攔住了。而陸弛似乎對愛人的反應見怪不怪,他一邊從容地與黎景、薑佚明二人聊天,一邊時不時溫和地衝周晏禮笑笑。
最後,陸弛看出了黎景的關切,於是笑著說道:“小景,你不用管他,他就隻愛吃我喂的東西。”
黎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通過這一天的接觸以及薑佚明前幾天的暗示,他已經明白周晏禮似乎有些精神障礙了。不過,這不妨礙周晏禮與陸弛成為一對恩愛的伴侶。
陸弛從未對周晏禮的“古怪”表現出絲毫的不滿或不耐煩,而周晏禮也願意陪在陸弛身邊,陪他體驗歡喜人間。
黎景看得出,陸弛和周晏禮之間有著很深的羈絆,這是他們十幾年朝夕相伴的產物,也是多年攜手並肩的結果。
他很羨慕他們之間的自然與熟稔。縱然他們之間永遠不能真正同頻,但他們一個不會將對方視作負累和包袱,而另一個則坦然無畏地接納了自己的不同,接受對方深沉的愛,並將自己的整個世界交付。
誰說性格迥異、天差地別就不能是天造地設的愛侶呢?
這天晚上,他們都喝了些酒,其中酒量最差的當屬黎景了。他本就喝得飄飄然,等到吃飽喝足、沿著沙灘走回度假別墅時,經由海風一吹,一張白皙俊美的臉霎時變成了催熟的紅蘋果。
他走得歪歪斜斜,最後索性半掛在薑佚明身上,好在一路上都沒什麽行人,只有漫天繁星朝人間眨了眨眼睛。
回到度假別墅後,周晏禮與陸弛早早回房間休息了。而黎景則拽住了薑佚明,非要和他一起躺在院子裡吹海風。
半醉半醒的關口,黎景的腦海中、心房裡,一齊迸發無數美妙的感受,他忘乎所以,把所有的煩惱憂慮都拋在了腦後。
他躺在薑佚明的懷中,一邊不知所謂地笑著,一邊說著許多含含糊糊的話語,到最後,就連薑佚明都分辨不出他在說些什麽了。
夜幕深沉,海風習習,薑佚明幾次勸說黎景回房休息,可黎景卻偏偏不從。沒辦法,薑佚明隻得用蠻力將對方抗在身上,背了回去。
薑佚明把黎景放在床上,剛要起身時,黎景忽然勾住了薑佚明的脖頸。接著酒勁兒,黎景用力將對方向下一拽,下一秒,兩個人的唇便緊緊貼在一起。
柔軟的觸感讓整個天地都冒出了溫馨浪漫的粉絲泡泡,黎景仍不滿足,他朱唇微啟,探出濕滑的舌尖,撬開了對方的牙關。
薑佚明的腦海中傳來陣陣轟鳴,不經意間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呼吸凌亂,有了反應,他才與黎景分開一點距離。
開口時,薑佚明的嗓音沙啞低沉,他喚著對方的名字,繾綣溫柔。
“小景……”
此時,黎景雙頰緋紅,連耳尖都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拉住薑佚明的衣領,一邊向下拽,一邊抱怨道:“怎麽不繼續了?”
薑佚明猶如被閃電擊中,動彈不得,他舔了舔嘴唇說:“小景,你確定還要繼續下去麽?”
他指尖覆在黎景的嘴唇上輕輕摩挲,顫聲道:“你……想好了麽?”
黎景“咯咯”笑了一陣,然後他羞赧地點了點頭,小聲說:“早想好啦。”
這個晚上,薑佚明極盡溫柔,他本就甘願事事依著黎景,更何況是在床上。只要黎景覺得不舒服了,他就立即停下來,等到對方適應才繼續。
這場情事綿長而溫暖,沒有不適和痛楚,也沒有半推半就,黎景溺在薑佚明的柔情與寵愛中,忘記了天地。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黎景從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他就看到薑佚明側臥在自己的枕畔,此時正眉眼含笑地望著自己。
見黎景醒來,薑佚明張開自己的臂膀,讓他躺進自己的懷中。黎景順勢翻了個身,窩進了薑佚明的懷裡。
此時,黎景尚未完全清醒,還帶著三分的傻氣,他將下巴抵在薑佚明的肩頭,自顧自地笑了一陣,說:“原來這件事這麽快樂。”
薑佚明笑笑,問:“寶寶疼不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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