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抱著方玉澤的腰不讓他掙脫,另一隻手忙著給方玉澤順氣,嘴上還哄著說:“澤哥,我剛剛不該那樣說,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對......”
“澤哥,我錯了.......”
年黎又是認錯又是說好話,垂眉耷眼的給方玉澤揉了半天心口,方玉澤心裡的那口鬱氣終於是舒了出去,他靠在年黎的懷裡半閉著眼睛,雖然是不再讓年黎滾出去,但是還是一句話都不想和年黎多說。
沒一會方玉澤的胃又開始難受了,喝過的酒翻江倒海的在胃裡晃蕩,一下下的翻滾到喉頭,方玉澤喉結滾動,猛地激起一陣惡心。
他用力拽了一下年黎的衣袖,年黎立刻明白了方玉澤的意思,跑到洗手間拿出了一個盆遞到了方玉澤的嘴邊。
方玉澤身上一層層的冒冷汗,這種反胃的感覺難受極了。
他一般晚上應酬吃不了什麽東西,胃裡裝的都是酒,吐出來時候嗓子燒的乾裂,又是咳又是嘔,肩膀都在顫。
吐完之後,胃裡還是疼,但還好沒有很嚴重,在可以忍受的范圍。
年黎蹲在方玉澤身前,抽出紙巾替他擦著吐紅的眼睛,又伺候著他將胃藥吃下去,手撫摸在方玉澤腹部揉了揉。
那些酒吐出來後方玉澤鼓脹的腹部明顯平坦了許多。
年黎問:“澤哥,好點了沒有?”
方玉澤鼻音濃重的恩了一聲,沒再多理年黎一句,轉過身躺在床上。
他酒喝多了,有些坐不住,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年黎卻是不敢睡覺,坐在床邊守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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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酒喝下來,將方玉澤的胃喝傷了,好幾天都吃不下飯,年黎每天換著花樣做飯都喂不到方玉澤的嘴邊。
身體不好,方玉澤的心情也不好,年黎每天都盡力的順著他哄著他。
別的他幫不了方玉澤太多,隻想在生活上讓方玉澤能夠好受點。
三天后年黎正在高爾夫球場上班,忽然接到了方玉澤的電話。
“在哪?”方玉澤的聲音又低又啞。
年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電話那邊猛地發出一聲忍耐的痛哼聲,年黎心裡一驚,立刻問:“澤哥,怎麽了?”
“回家.......”
方玉澤艱難地說出這兩個字就把電話掛斷了,年黎慌得連假都沒顧上請,滿頭是汗的跑回家。
房門剛一打開就聽見洗手間裡傳來艱難的乾嘔聲,年黎顧不上換鞋直接衝進洗手間。
洗手間裡沒有開燈,方玉澤穿著一身的西裝站在洗手池前。
撐著洗手池的手指節蒼白,他的手胡亂的揉著胃,頭很不得埋進洗手池裡,嘴巴微張,時不時發出乾嘔聲。
“澤哥。”
聽見年黎的聲音,方玉澤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又被一波劇烈的惡心激的低下頭繼續吐。
方玉澤肩膀劇烈聳動,虛弱地搖搖欲墜,年黎生怕他一頭栽在地上,立刻脫下身上的棒球服衝上去披在了方玉澤的肩膀上,撫開了方玉澤冰冷顫抖的手給他揉肚子。
“怎麽了?是不是喝酒了?”年黎著急的問。
方玉澤搖了搖頭,喉結顫抖著說不出半句話。
以往總是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凌亂垂在額前,他的眼睛紅彤彤的,胃腹部的襯衣被揉的褶皺不堪,雖然有些狼狽,身上卻沒有酒氣。
應該不是喝酒了。
年黎給方玉澤拍了半天的背,也只是吐出來一些胃酸,摸著方玉澤肚子平坦,估計沒吃什麽東西,或者已經在年黎回來之前已經吐完了。
可即便如此方玉澤還是止不住吐意,弓著身子又是嘔又是喘,難受的不得了。
年黎急的額頭冒汗,忽然想起來他之前在網上學的方法,於是他有樣學樣抓住方玉澤的手,用力的按揉在他虎口的位置。
據說按得力度越大,效果越好。
年黎狠了狠心,將方玉澤的手心掐出一個紅印,漸漸地方玉澤感覺肚子裡要將他頂破的反胃感平息了下來,他單手撐著洗手台閉上眼睛,一口口的喘著粗氣。
年黎見他好了些,將他扶到沙發上,喂了幾口熱水,將幾粒胃藥也給順了下去。
胃裡還是疼,吐得心臟也疼,方玉澤半閉著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這.......”
年黎拉住方玉澤的手臂,將他抱進懷裡,手上一刻不停的給方玉澤揉胸口,有時候他都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幾隻手,不然在方玉澤生病時總是覺得不夠用。
“澤哥,怎麽忽然不舒服了?”年黎問。
方玉澤才吐完,頭暈,手肘撐著沙發扶手用食指骨節按著太陽穴說:“早上吃的不舒服,胃病犯了。”
昨天晚上方玉澤沒來年黎這裡,早飯也不是年黎做給他吃的,年黎聽了之後說:“要不以後我也去給你送早飯。”
方玉澤無力地說:“再看吧。”
“哦,好......”
又過了一會,方玉澤忽然想起來什麽,側過頭看著年黎問:“剛剛你去哪了?”
“我......打工去了。”
“打工?”方玉澤眯起眼睛,眸中閃著寒光說:“我說過不讓你去那個餐廳打工。”
年黎連忙說:“我換了一個工作,不在那個餐廳了。”
聽見年黎換了工作,方玉澤才收斂了目光,他問:“又是在當服務員?”
高爾夫球場的場地服務員也是服務員,年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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