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哲學家教授,說起這種爛俗的話來,也是一套又一套。
小朋友當即負氣地轉身,下了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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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邁著步子一股腦地往前走,身高腿長的男人就悠閑地在後面跟著。
今天五一,很多人開車回家去了,地庫裡的車很少也很安靜。兩人的腳步聲,噠噠地響著。
一前一後、一快一慢,像是雙重奏一樣。
一直等到進門,蕭舒清瞥了一眼小孩,發現對方那鼓起的臉頰好像一路就沒消下來過,徑直拉住了他的手腕:“好了,別氣了。沒真的把你當成小朋友。要是真把你當小朋友,我怎麽可能還找你結婚啊?我又不煉銅。”
Alpha的腳步忽然頓住。
過了好一會兒,才軟聲說:“蕭老師你又哄我……你和我結婚,又不是。又不是因為戀我。”
男孩子的語氣實在有一點委屈。
蕭舒清閃過片刻的愣怔。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禹思遠正因為“求而不得”而難過。
但就在跑神的這刹那,男孩子已經從他手裡掙脫,邁步往屋裡走去。
蕭舒清條件反射地又將人抓了回來。
“我不戀你,不是因為你不喜歡Omega嗎?”
他說。
男人抿抿乾澀的唇瓣,彎起僵直的唇角,努力讓自己語調變得輕松。
如果禹思遠在這個時候抬頭,一定會發現他拙劣的偽裝。
以前蕭舒清覺得“情緒控制”而已,不過是得心應手的事。可真正到了這樣的關口才明白,當一個人的情緒足夠熱烈,熱烈到可以灼燒理智的時候,任何“情緒處理”的理論都成了空談。
【我沒有戀你,不是因為你不喜歡Omega嗎?】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用這麽矯情的心態,和人開這樣的“玩笑”。
真慫啊。
蕭舒清在心裡默默地想。
可下一秒,卻聽見Alpha小聲地自言自語……
說:“我沒有不喜歡……Omega。”
“……什麽?”他下意識地問。
這一次卻只聽到一句:“沒什麽。”
男孩子就徹底掙脫他的手,匆匆地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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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蕭舒清失眠了。
他把小Alpha當時的表現,一遍遍地在腦海裡過。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還有說話時的語氣。每一樣都仔仔細細地推敲,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禹思遠說,他沒有不喜歡Omega。
他聽到的這句話,肯定是對的吧?離得那樣近,聲音又那麽清晰……除非他大腦出現功能性障礙,當時聽到了幻覺。否則,絕不可能會聽錯。
可……
怎麽會呢?
禹思遠不喜歡Omega,是從第一天見面起,就一直在同他聲明的。
如果不是不喜歡Omega,他又為什麽答應來形婚?
但如果他沒說那句話……
怎麽可能沒說。
蕭舒清第一次遇見這麽難的題。根本就是無解,怎麽想都是無解。
除非現在就去問禹思遠本人。
他看看顯示凌晨兩點一刻的手機……算了。還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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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兩天被Alpha安撫過,他的睡眠好了許多。夜裡很少輾轉不眠,腺體的酸脹感也減輕了不少。
等明天要不要再讓禹思遠安撫一下?
意識模糊間,蕭舒清在心裡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有所思,夢裡就也跟著出現什麽。隱約間,他好像又聞到了Alpha清甜的竹草香。
比那天下著雨的中午聞見的,還要甜、還要好聞。
像是……求偶。
不對,求偶?
蕭舒清猛得睜了眼。
才發現,這股清甜的竹草香根本就不是什麽夢裡的幻覺,而是正飄在他臥室的空氣裡。
而且,近乎本能地尋到了他這個方圓不到5平米之內、和他有著安撫羈絆的Omega。正在肆意地勾|引。
他連忙開門出去。
才發現,客廳的信息素更濃。
而信息素的源頭,就在禹思遠的次臥。
“禹思遠?”他開了屋子裡的換氣,敲響次臥的門。
敲了幾次都沒有人答應,擰了一下門鎖發現小Alpha從裡面鎖住了,完全打不開。
正要去書房拿備用鑰匙,門哢噠一聲開了。
濃烈的竹草香味在一瞬間朝他撲來。
Alpha的房間一片漆黑,信息素源源不斷地朝他飄來。像是某種獸類的巢穴,靜靜的等著人進去探索。
他按開臥室的燈。
低頭,撞進一雙通紅的眼。
“蕭老師,我好像是……易感期……被動,發情了。”
男孩子抬頭望著他。
眼睛霧蒙蒙的,額上全是涔涔的汗。
他大概是已經發作了有一會,頸子和臉頰都紅紅的,唇瓣更是紅的像是塗了胭脂。
蕭舒清望著男孩卷長潤濕的睫毛,目光逡巡。
最後落在胭脂紅的唇瓣,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
喉嚨發緊:“你……需要我做什麽嗎?”
說完又發覺過於曖昧,忙補充:“我是說,要怎麽才能緩解?抑製劑,還是……需要Omega信息素?”
可是面前的Alpha,理智似乎已經到了臨近崩潰的邊緣。
烏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朝他望著,手遲疑地抬起,落在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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