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給你準備了道具。”林音神秘地掏出一瓶眼藥水,轉頭看向另一邊的楚月行,“那個,幫忙你幫忙滴一下,我去看看機位。”
說罷,林音將手中的眼藥水遞給楚月行。
蕭容恆看著楚月行接過眼藥水,其實他是有點懵懵然的。
待他再回神時,楚月行已站在他面前。
兩人只有咫尺的距離。
而且,這個角度這個姿勢,猛然間讓他回憶起夢中那個場景,那個在籃球場邊上沒能親到的吻。
頓時,他也有點慌神,猛地眨眼,眼藥水順著眼角洇入。
他眯著眼,眨了幾下。
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看向楚月行的臉。
朦朦朧朧的,好美。
此刻的他好想把這人偷偷藏起來,只能他一個人觀賞,別人都不許看。
半分鍾後。
林音抱著水盆過來,有些不忍心問:“真的要潑嗎?”
蕭容恆點頭:“潑吧!既然淋雨了,哪有不濕身的?”
“我……”林音有些懊惱,她當初寫的時候倒是忽略了天氣問題,十二月份的天氣已經冷起來,這一盆水下去,她還真是於心不忍。
“沒事。”
蕭容恆見人猶豫不決,直接搶過水盆,猛地從頭上倒下來。
嘩啦的水流澆下來,把人澆得渾身濕透。
林音一驚,立馬跑回去,抓緊時間開拍。
雨淅淅瀝瀝下著,打在地上的枯葉。
街角,一把黑傘緩緩出現。
傘下的人,單手撐著傘,水花濺上他純白的鞋子。
“哥哥,好巧,我們真有緣!”
街角的商鋪屋簷下,一道欣喜的聲音傳來。
傘下的人腳步滯住。
“請問你願意帶一個因為鑰匙丟了無家可歸的,渾身濕透的小可憐回家嗎?”
屋簷下的男生雙手抱著自己縮縮身子,雙眼布著霧氣直勾勾盯過來。
楚月行默不作聲,屋簷下的男生卻突然撲了過來,順勢抱上他的手臂。
“我們走吧。”
男生說完,推推他。
楚月行依舊沒動,隻開口道:“拿著。”
此話一出,蕭容恆愣愣,他怎麽記得沒這台詞?
他出神時,手掌被強硬塞進傘柄。
隨後一件長外套落在他身上,還殘留著余溫。
他迷惑地側眼瞄過去,視野內,只有楚月行淡漠的側顏。
“卡!很好!下一場。”
林音坐在原地,情不自禁與江逸對視失笑。
他們的方法果然起作用了,楚月行居然給自己加戲。
要知道劇本可沒有披外套這一段情節。
因為下場是回家的戲,他們必須得找個像家的地方,最後幾人便決定去楚月行家,因為他家離學校不遠。
林音看著面前的別墅發出驚歎。
幾人把東西放好後,林音對著蕭容恆道:“你快去洗澡吧,可別感冒了,我倆現在出門吃飯,你們想吃啥,我給你們帶回來,吃完再繼續乾活。”
“隨便就好,謝謝。”
蕭容恆不安地扯扯衣服,濕噠噠的布料黏在身上真不舒服。
浴室的門被打開。
楚月行走出來:“水溫剛好,進去吧。”
“好的,謝謝。”
蕭容恆接過套衣服走進去。
十分鍾後。
楚月行坐在外面,浴室內兀的響起道低沉而克制驚呼聲。
他走進幾步問:“怎麽了?”
“沒……沒事。”
裡面傳出微弱的聲音。
一分鍾後,浴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蕭容恆逆著光走出,背後的光打在他身上,暈得人影有幾分模糊。
直至他走近幾步,楚月行才看清。
剛沐浴完的人,雙眼沒有平時澄清,顯得格外迷離,睫毛被水汽熏得有點濕,微微翹起。
松垮的白襯衫套在人身上,一雙腳濕漉漉地踩在光滑的地板,因走動帶出點水漬。
寬松的襯衫隻蓋到他膝蓋往上十幾公分的位置。
修長的雙腿,那細膩瑩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還掛著幾滴水珠。
水珠順著紋理滑下,拖出幾道長長的痕跡。
他的手掌拽出過長的袖口,隻勉強露出食指和中指的尖尖,不好意思地撓撓下顎,聲音淺得有點含糊不清道:“褲子掉地上弄濕了。”
因為他一抬手,松垮垮的柔軟領口便更是傾斜掉落。
剛好卡在肩膀邊緣,勾勒出個微妙的弧度。
楚月行瞬間轉身,回避那道風景,隻留下個背影:“桌上有感冒茶。”
“好,謝呃……”
蕭容恆無語地把余下的字吞回去。
因為,他的話還沒說完,校草就走了。
莫名其妙的,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算了。
他來到桌前,側身靠在椅子上,抬腳繞過把手,雙腿搭在其上蕩著腳上的水跡。
看了看桌面的感冒茶,他捧在手中,不燙不涼,溫度剛剛好。
茶也喝完了,好久後校草才回來。
手中還拿著雙一次性拖鞋。
校草半蹲在他身邊,正是在拆包裝。
“誒!我自己來就行。”
蕭容恆驟然彎身搶過楚月行手中的東西。
畢竟,這麽大禮,他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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