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楚月行正靜靜凝望他。
“你什麽時候長大?”
“額……你怎麽跟我媽媽一樣,我都說我已經成——”
話音忽然中斷。
蕭容恆愣住,腦海裡轟隆一聲,炸得滿臉脹熱。
“楚月行!你!你真的太壞了!”
他收回視線,臉紅耳赤垂下頭。
誰知腳邊卻剎那間籠罩出個陰影,他一抬眼就看到楚月行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
嚇得他忙不迭地站起來,整個手掌也慌張壓在琴鍵上。
安靜的房內,頓時奏起陣亂而刺耳的音符。
“你知道你會說夢話嗎?”
“夢夢夢話?”
不能夠吧!他怎麽還會說夢話,但他還是好奇心作祟,囁嚅問道:“那我說什麽了嗎?”
楚月行:“你說‘楚月行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讓我來’,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
蕭容恆:“……”
楚月行動作輕柔地牽上蕭容恆的手腕,把人帶到懷中:“所以,我能請追求學術嚴謹的蕭同學與我共同完成這個實驗嗎?”
感受到懷中人肌膚輕微戰栗。
他指尖輕柔劃過懷中人俊郎的下顎線:“我實操向來是滿分的。”
透明玻璃窗映出兩個不太清晰的人影,與被風吹動的窗簾一起浮動出微妙的節奏。
而曼妙的琴音和著絲絲壓抑又不明的輕吟,奏出別樣曖昧的旋律。
第二天,蕭容恆在床上躺了足足一整天。
他趴在床上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要再說這種作死的傻話,真是離了個譜。
事實證明,人不可貌相,是真的!
什麽鬼病弱美人,這絕對是他對楚月行最大的誤會!
第三天下午,他們終於來帶目的地。
那裡環境清幽,他們走進一戶人家,裡面有個很大的庭院,裡面滿是花草,特別漂亮,讓他有種世外桃源的錯覺,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庭院內的老人正澆著花。
老人優雅從容,帶著點書卷氣。
她只是輕輕站在那,他已覺得整個屋子都充滿恬淡的氣息。
“你就是小蕭?”
老人淺淺笑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向他們走來。
他點點頭。
老人便是和藹笑笑遞上一個紅包。
蕭容恆看著這個紅包不知所措,偷偷瞄瞄楚月行。
楚月行側下頭說:“是習俗,收著吧。”
“曖曖,來嘗嘗我的手藝。”
忽然間,屋內又走出位老人,老人神采奕奕圍著圍裙,拿著鍋鏟出來,那眉目有些犀利,話語倒是溫和:“回來了?東西在你陳叔那裡。”
老人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哄著自己的夫人進屋:“來嘗嘗我新做的菜,這些小年輕的就讓他們自己玩去吧。”
蕭容恆鼓起口氣,有些失落瞥瞥楚月行:“你外公好像對我不太滿意?”
楚月行:“外婆很喜歡你,至於外公他,妻管嚴。”
蕭容恆:“……你怎麽能這樣說你外公呢?”
楚月行:“我很苦惱。”
蕭容恆:“啊?怎麽了!”
楚月行:“這個症狀,會隔代遺傳。”
蕭容恆:“……”
他不好意思抿抿唇,不知道說什麽。
“我帶你看個東西。”
楚月行牽起蕭容恆的手,兩人繞過葡萄藤架,來到院子後面。
那像是個雜物倉庫,卻裝修得分外精致好看。
也不知楚月行摁了什麽開關,那扇門緩緩升起。
頓時,絢麗的色彩洋溢在眼內。
那是滿屋子的鮮花。
還有一隻白貓,正悠閑躺在其中。
那隻貓!他一眼就認出了那隻貓,是他投喂過一年的流浪貓。
“這貓,它?”蕭容恆雙唇顫顫,震驚得不知言語。
“它從來都不是流浪貓。”楚月行微笑回道。
“……所以我喂的一直都是你的貓?”
蕭容恆不可思議開口,這件事真是過分夢幻,巧合得像童話故事似的。
“那這些花呢?”他又指指滿屋子的鮮花。
楚月行靜靜凝望他,淺聲開口:“網上說,告白要從第一束鮮花開始,你值得擁有一束花的告白。”
“可是這裡可不止一束。”
“我們錯過了三年,所以這裡有1095束。”
蕭容恆喜上眉梢,跑進去抱住了那隻貓。
而那隻貓也沒有掙脫,一如他們初見般,只是懶懶看了他一眼。
三年前,那隻貓和他喜歡的人一起消失在那個夏天,三年後,他才發現,貓咪沒有消失,而他喜歡的人原來也愛著他。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我們還來得及。
他坐在鮮花中,卻犯難:“可是這麽多鮮花怎麽辦,我們把它們養在外婆的院子吧?”
“誰的院子?”楚月行眉目含笑站在夕陽下。
“外——”蕭容恆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隨手攬起幾束花,“我才不跟你瞎掰扯!”
這麽多花,養起來真是個大工程。
擺弄花的時候,蕭容恆偷偷瞄瞄楚月行,依舊對剛才的事“懷恨在心”。
被將了一軍,他得想辦法討回來。
他低頭看看帶著點泥土的手,突然心生一計,出其不意抹到楚月行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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