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霂緩了口氣,“謝謝。”
店員彎腰拿出一本本子,臉上笑眯眯的,怎麽看都有些像不懷好意,“如果客人打算放在這裡修的話,可以留一下聯系方式嗎?到時候修好了我會通知您的。”
林霂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筆。
從鍾表店裡走出後,巷口的冷風猝不及防往脖子裡灌了灌,他拉上圍巾,縮了縮脖子,臉上的神情卻是放松的。
那個手表可以修就好。
只需要等幾天。
這麽多年了,他早已經習慣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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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江天崖就被電話吵醒了。
他有些起床氣,接電話的語氣都不是很好,“誰!”
那頭比他更不耐煩,“還沒醒啊,你要不要來一趟我這。”
是鍾表店的老頭。
江天崖揉著額頭坐起身來,那頭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什麽脾氣!
江天崖暗罵了一聲,但還是起了床,動作快速的穿戴整齊出了門。
半小時後,他便開著車到了鍾表店。
一樓,老歇照常在看美女直播。
江天崖越過他直徑走上二樓。
長腿一跨,抓了抓凌亂的頭髮,一臉不耐煩,“老頭,一大清早找我做什麽?”
老頭睥了他一眼,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皮革斷裂的手表,放在了桌上。
他說:“我記得這個是你六年前在我這裡定製的第一個手表,昨天突然有一個人拿來說要修。”
在手表被拿出來的時候,江天崖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視線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移開。
好半晌,他雙手用力撐在櫃台上發出一聲咚響,伸手拿住了手表,指腹在金屬側面微微摸索,哪怕不用看,他也能感覺到那裡凹凸不平顯示出來的花紋。
九裡香,那個人喜歡的花。
他的眼眶發紅,聲音乾啞地像被撕扯了一般,“昨天送這個手表過來的人呢?你這裡有監控嗎?我想看一下監控錄像?”
老頭咬著老煙頭,“這你得去問我孫子,昨天晚上是他接待的。”
江天崖急急忙忙衝下樓去,一把提起正在看直播的老歇,急切地問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生來這裡修手表?有沒有監控?”
老歇被他弄的有點懵。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拍了拍江天崖的手讓他放開。
“你怎麽知道?就在你離開不久,確實有一個非常漂亮的男生找了過來。”
他打量了一下江天崖,“比你這狗子好看多了。”
“至於監控,沒有沒有!我這種破店需要什麽監控,而且那得多費錢啊,你資助點?”
江天崖不在乎老歇的粗口。
既然沒有監控……
他腦袋一轉,為了確認昨晚的人,直接拿出了手機,打開一個密碼相冊,裡面保存著的都是同一個人的相片。
他點開了一張遞到店員的面前,“你再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店員只看了一眼便用力點頭,“就是他!”
然後用非常怪異的眼神警惕地看向江天崖,“不對,你存別人這麽多照片做什麽?難道你其實是跟蹤狂?!”
江天崖的神色瞬間冷凝了下來,抬起一隻手,大拇指對著無名指一壓,都能聽到哢嚓一聲響,“你再說一遍?”
好像下一秒就要開始揍人!
無形的威懾力好像讓他看到了幾年前不要命的江天崖。
老歇條件反射抬手就護住了頭,立馬認輸大喊道:
“我說我說!”
這家店所處位置其實很偏,大多生意都是人傳人的熟人生意,平時不常來客人的,
再加上林霂的模樣太過出眾,哪怕他帶著圍巾圈住了半張臉,依舊讓人印象深刻。
那從風雪而來的人,氣質清冷如仙,卻因為一個破舊手表流露出著急,老歇記得格外清楚。
江天崖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激動,也許狂喜會更多一些。
他在刹那間興奮過後,臉色又倏地黑沉了下去,顯得這張俊臉也有些猙獰。
曲腿蹲下,江天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搭在膝蓋上,頭顱低下後忍不住大口的喘氣,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江天崖再次站起身來,情緒已經平複。
但是那平靜之下似乎藏著更深的危險,“他有留什麽信息嗎?或者他什麽時候會過來拿手表?”
老歇拿著本子,又忍不住八卦之心,“你這麽想知道對方信息,是家族恩怨?還是對家仇殺?我可不想明天我就成了幫凶。”
江天崖咬牙,“情債。”
“哦豁!”
老歇嘖了一聲,將本子丟在了玻璃上,“呐,拿去。他昨天留的聯系方式。至於他什麽時候來拿,這個你得問我爺爺。”
畢竟他只是一個看門的。
“謝了。”
江天崖拿出手機把串數字存好,將本子歸還給老歇後,大步跨上了樓。
聽得那腳步砰砰砰砸在木質樓梯上,老歇才癱回了椅子上,揉了揉自己被勒的脖子,暗罵一聲:
這個狗東西!
醫藥費不知道給點?
第5章 突如其來的重逢
因為前段時間新時裝T台完美落幕,APH總部對這次的服裝秀非常滿意,特地給他們部門的員工發了一筆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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