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哭得這麽慘，哥哥要心疼了。”

　　“他們好過分……”

　　“對啊，好過分，所以我不會考慮她的感受，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用經過誰的同意。”

　　霍祁宸輕歎一聲，“如果不是怕你會有心理負擔，這次她鬧自殺，我都不會過來。”

　　說霍祁宸冷血也罷，無情也罷，但是他真的很難對想要殺死自己的生母產生任何的情感羈絆。

　　如果求死是她自己的選擇，霍祁宸尊重她，要是還想把死亡當成一種威脅報復的手段，霍祁宸只會更加厭煩她。

　　現在霍祁宸在意的只有林序然，他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給林序然造成負擔。

　　他的寶貝，要和他幸福快樂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老公。”林序然捧著霍祁宸的臉，淚痕未乾，滿心滿眼都是心疼，“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

　　霍祁宸摸摸他的臉，眉眼溫柔，“那不生氣了吧？”

　　他傾身送上親吻，“不氣了。”

　　“那可以讓我*了嗎？”

　　“…………”

　　林序然氣哭了，給了霍祁宸肩頭重重的一巴掌。

　　他都心疼死了，這人還惦記著那檔子事！

　　“錯了錯了。”霍祁宸揩去他的眼淚，“不哭了啊，起來吃個午飯，我帶你去見見我媽。”

　　他微微仰臉，淚眼朦朧道，“親一下。”

　　霍祁宸笑著壓上紅唇，與他交纏了一個溫情蕩漾的吻。

　　等林序然平複好情緒後，霍祁宸牽著他到樓下的餐廳吃飯。

　　吃完飯，也沒急著帶他去療養院，而是先去了辦理結婚登記的機構大廳。

　　被哄著簽了幾份文件出來，坐在車上，林序然還有些回不過神，“我們這就結婚了？”

　　霍祁宸摩挲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笑得輕松愉悅，“是的啊，老婆，我早就讓人提前準備好材料了，本來的打算是吃完年夜飯就帶你過來的，不過晚了幾天也沒關系。”

　　“好突然……”

　　“哪裡突然了？你不想和我結婚啊？不想也晚了，這輩子你屬於我了。”

　　林序然貼近他，彎了眼，“沒有不想，老公，我愛你。”

　　他挑眉，“那你親我一口。”

　　“mua……”

　　林序然顧忌前排的司機，輕觸即離，沒成想被霍祁宸扣住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吻。

　　到了療養院，下車後林序然臉上的紅潤還沒消散，羞惱地掐了一下霍祁宸的腰，“沒羞沒臊。”

　　霍祁宸攬著他的肩，神色自若，“正經夫夫，親一個怎麽了？”

　　“在外面呢，不能這麽無所顧忌。”

　　“我親我名正言順的老婆，需要顧忌什麽？你也可以在外面親你老公。”

　　“……”登記結婚以後，愈發無恥了是怎麽個事呢？

　　霍祁宸領著林序然坐電梯上樓，來到一間高級病房，眼裡的暖意褪去了些。

　　“霍先生。”站在門外的一個華人護工和他打招呼。

　　他點點頭，握緊林序然的手，走進去。

　　病床上，蒼白消瘦的女人靠坐在床頭，死氣沉沉看著窗外，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給她讀書的護工見到來人，起身，彎了彎腰，“霍先生。”

　　霍祁宸淡淡看著柳雅，問，“今天的情緒怎麽樣？”

　　護工答，“早上打了鎮定劑，剛睡醒，喝了一碗粥，還算穩定。”

　　“嗯，你先出去吧。”

　　“好的。”

　　護工離開，帶上門。

　　柳雅緩緩回過頭，剛露出慘白的笑，目光落到林序然身上，臉色大變，厲聲尖叫，“他是誰？！！”

　　林序然睫毛輕顫，攥著霍祁宸的手松了松，又很快握緊。

　　霍祁宸沒什麽情緒看著柳雅，“媽，他叫林序然，是我的愛人。”

　　“啊！滾！”柳雅眼珠子都要瞪裂，“讓他滾！！”

　　他不在意，繼續說，“我們今天結婚了。”

　　柳雅崩潰大喊，“霍祁宸！你為什麽要和你爸一樣，都要這麽對我？！惡心，你們好惡心！”

　　霍祁宸勾唇，“我和他不一樣，我在很好的，正確的愛一個人，我們會幸福長久。”

　　“啊啊啊！你想要逼死我嗎？！”

　　她發瘋一般撕扯著手腕上的繃帶，露出斑斑血跡，“都是我的錯，我早就該去死，讓你爸和那個賤人在一起！哈哈哈！他寧願和那個賤人去黃泉路上作伴，都不管我和兒子的死活！賤人，都是賤人！”

　　她的淒厲嘶吼驚動外面的兩個護工，匆匆推門進來，按住她，試圖平複她的情緒。

　　霍祁宸走過去，按了床頭鈴，又淡聲說，“我和我爸不一樣，你要死要活都不足以阻擋我和我愛人在一起，帶他過來看你，只是不想讓他莫名背負一些東西，委屈了他。”

　　“我還願意叫你一聲媽，是念著你把我生下來，才讓我有機會認識他，事實上，你當初要淹死我的時候，我和你的母子情已經消失殆盡了。”

　　柳雅聽到這番話，奇異地安穩下來，又哭又笑，透著絕望的悲哀，“你還在怪我……哈哈，你要報復我……”

　　霍祁宸眼神諷刺又憐憫，最後是釋然，“以後我不會再過來了，你願意好好養身體就養著，尋死覓活也隨便你了，曾經我覺得被你們生下來是極大的悲哀，但是現在，以後，我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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