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寧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見秦崢一臉壞笑地跑出去,往那方面一想,頓時咬牙切齒地喊:“秦!崢!”
等他轉身,秦崢已經跑進臥室,拉著劉蘭芝的手噓寒問暖了,再大的仇,他也得深呼吸咽下去。
一家人午飯吃得很簡單,韓芳做了幾十年的飯,效率很高,吃飯的時候,秦崢不停地誇讚韓芳的手藝。
劉蘭芝午睡之後,韓芳打開冰箱,挑選食材,開始準備年夜飯。
秦崢則和白一寧開始配合著擦玻璃,他念著白一寧身上的傷,不讓他登高處。
白一寧隻得站著,握住秦崢的腳腕,提醒他小心。
秦崢不會用擦玻璃器,白一寧教了半天,倆人低聲地聊天。
秦崢問他:“奶奶睡了你的臥室,咱們晚上睡哪兒?”
白一寧重重地捏他的足部的脛骨,沒好氣地說:“當然是我睡臥室,你睡沙發,什麽我們!”
見秦崢低頭瞪眼看自己,白一寧才感覺報了上午言語挑釁的仇。
秦崢隨後笑了笑:“也行,沙發就沙發,不過我這個人晚上愛夢遊,誰知道夢遊起來去哪兒,打開冰箱進去也說不準。”
白一寧反駁他:“我怎麽沒見你晚上夢遊?”
“切,你才和我睡過幾次,我夢遊又不是天天夢遊,概率問題。你不怕的話,可以試試,看看我是不是誆你!”秦崢賣力地推動著手頭的工具,他沒乾過粗活,就算他平時健身,擦了這麽多塊玻璃,胳膊都酸了。
白一寧見他速度慢下來,關心道:“下來歇會兒吧,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秦崢沒動,依然在擦,只是說:“的確挺累的,你胳膊受傷,後背和肩膀也被我咬的沒一塊兒好地方,還是我來吧!”
白一寧急忙回頭看廚房裡的韓芳,隨後低聲說:“小點兒聲!芳姨聽力可好了!”
秦崢超他擠眉弄眼做了個鬼臉:“怕什麽,情侶之間多正常啊!”
白一寧橫眼看他:“情侶之間哪有跨物種的?”
“什麽意思?”秦崢沒反應過來。
白一寧笑了笑:“誰家情侶咬人啊?當然是我是人,你屬狗啊!”
秦崢低笑著罵:“靠!白一寧,你今晚給我等著!”
白一寧見他身形搖晃,怕他不穩,急忙道歉求饒。
等全部的玻璃擦完,秦崢徹底累癱在沙發上,廚房也飄出了炸丸子的香味兒,這股香味兒飄進了他的記憶裡,印象裡母親在世的時候,除夕這天也會炸丸子,因為秦崢愛吃。
白一寧把東西收拾好,拖了地,給秦崢倒了杯水,便坐在他身邊,替他擦著臉上的汗。
秦崢聞到白一寧袖口裡的香,才把他從記憶裡拉回來,他坐直,背朝對方:“幫我捏捏,累死我了。”
白一寧輕輕地替他捏了起來,秦崢閉著眼睛享受,隨後天馬行空地想到了兩人老了以後,因為韓芳在炸丸子,廚房都是油炸聲,秦崢聲音也大了點說:“其實是我和田叔昨晚聊了整夜,我和他說,你對我的意義比生命還重要,他看著我長大,比秦昊松更見不得我受苦,我說從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事情,秦昊松都會橫加指責,告訴我那些東西沒用,我要做什麽才對未來有益,所以一寧,我也不是很喜歡你總和我說,未來我們會分開,未來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我昨晚問田文,活一輩子,活不出自己,那有什麽意思?我喜歡你,是我到現在唯一一件自己做主的選擇,至於未來,未來我們都會死,現在就不活了嗎?”
白一寧被他最後這句話逗笑,點點頭:“好,不談未來,就談現在。”
除夕夜前的每一刻都是繁忙的,秦崢和白一寧一刻也沒有閑,把髒衣服都洗了掛晾,又貼了春聯。
之後一起去了超市買了些老人在家的必需品,還買了床上四件套。
白一寧買的都是單人,秦崢也買了一套雙人的,尤其是床單多買了好幾套。
白一寧看到的時候,頭上都在冒黑線,對方那些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秦崢推著購物車,白一寧在一旁選購低聲說:“我說你,小小年紀能不能思想健康點兒,也不怕縱欲過度。”
秦崢看著四下無人,直接拍了一下白一寧的屁股:“那得看對誰,要是對別人,我不僅不會過度,我還會陽痿呢!”
白一寧拿胳膊肘推開他:“少惡心我。”
排隊結帳的時候,白一寧見他一直盯著旁邊的小貨架,問他:“要口香糖?”
秦崢拉下嘴角,把頭架在他的肩膀上,正好壓在他的傷口處,白一寧頓時吃痛地輕呼:“起開!”
像是勾起了回憶,秦崢笑了笑低聲說:“不是口香糖,是避丨孕丨套。”
白一寧這次真得用了胳膊肘,擊在秦崢的腰上,對方笑著捂腰。真到結帳的時候,秦崢搶著付款,收銀員說:“您好,總共九百六十八塊三。”
秦崢剛準確付錢,只見身後的人遞過來一盒東西,低聲說:“把這個也結一下。”
秦崢頓時驚愕,看著白一寧慢慢縮回去的手,忍笑說:“嗯,結一下。”
一路上,秦崢像狗皮膏藥似得,又想去拉他的手,又想摟白一寧的腰,但都被對方推開了,
直到進來地鐵,秦崢坐在他身邊,才松松垮垮地攬著他,低聲問:“尺寸選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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