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送走了秦昊松和Luna,秦崢才輕輕地敲門,白一寧爬過來替他打開了門,秦崢從門縫裡看到地上虛弱發抖的白一寧,他飛快地擠進去鎖好門,蹲下身子去抱他。
白一寧卻拒絕了,他說:“三分鍾,你別管我了。”
秦崢卻沒由著他,直接把人抱回床上,替他蓋好被子,從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一切,秦崢只剩下後悔和自責,原本可以不發生。
白一寧見他守著自己,替他看身後的傷,又探他的體溫看有沒有發燒,沉著臉色一言不發。
白一寧抬手觸摸著他還沒回溫的臉說:“沙發上是我從你的衣帽間拿的西裝,我沒事,秦崢,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秦崢嘴角下拉,拿袖口不爭氣地猛擦眼淚,像個犯錯的小孩笨拙地不知所措,他低下頭不停地說:“對不起。”
白一寧真有些急了:“你快去,你真想在雪地裡睡啊!”
秦崢的淚越湧越多,他怎麽都擦不完。好想回到了小時候,母親因為自己被秦昊松罵過之後,秦崢也是這樣,無助地哭。
而這一次,他的愛人又因為秦昊松被嚇得軟在地上,而他什麽都做不了。
白一寧不知道這些,他忍著疼坐起來,捧著他的額頭輕吻來安慰他:“我們回來再說,秦崢,快去,你別讓我著急,好不好?”
門口那一幕被站在樓梯拐角處的Luna看到了,她拿著皮鞋站在秦崢門口的時候,門正好打開,秦崢出來了。
Luna看得出他的雙眼紅腫,是剛哭過,她遞給他說:“快下樓去吧!”
秦崢接過,在門口換好,剛要下樓,Luna忽然問他:“你沒什麽要我幫忙的事嗎?”
秦崢愁悶無非放心不下白一寧,秦昊松忽然來敲門,一定是知道屋內有人,不然會事先打電話,而不是一個勁地敲門。
聽到Luna這句話,他眼前頓時一亮,笑著說:“娜娜姐,可以嗎?他是我,我朋友,和我爸有點過節,你會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如果你改天請我吃西山悅的焗飯!”Luna溫柔地笑著。
秦崢下樓的時候,秦昊松的元宵節祝酒詞已經說完了,大部分人開始三三兩兩地聊天,沒怎麽注意到他,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秦昊松的確在和鄒岷山喝酒聊天,看到秦崢下樓了,朝他招手,這個時候地秦昊松已經變成了好父親的模樣。
秦崢走過去聽秦昊松一一介紹,禮貌地和這些陌生人打招呼。
鄒岷山稱歎:“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小秦看起來就是比老秦更厲害。”
秦昊松臉上有光,笑著說:“他從小跟著我,聰明活潑,今年同大表演系一年級,按這個學歷來講,的確比我那會兒好。”
眾人趕緊附和,秦崢皮笑肉不笑地尷尬,一刻也不想多留。
秦昊松地意思不言而喻,鄒岷山也順著這話說:“最近,我有個戲,裡面的角色和小崢的氣質比較符合,看小朋友有沒有興趣,過去試一試?”
秦昊松咳嗽幾聲,秦崢點點頭:“有,有興趣。”
“行,不過可能開機時間要推遲半年多,最近……”
鄒岷山還沒說完,秦昊松問:“怎麽了?”
鄒岷山幾乎是名氣最旺的導演,拍電影多年,這部戲是他出山拍電視劇的第一部 戲,所有人都在觀望和期待。
秦昊松這麽問,他愁容不展地說:“我們最近在接觸悅韻的兩位演員,他們的形態,氣質,表演功底,台詞,各個方面都很符合我們的主演,但似乎知道出品方是一尊之後,就有些猶豫,我還問過劉悅,說和一尊也不是競家啊,劉悅也說沒這回事,接與不接都是經紀人和演員的考慮,她做不了主。”
秦昊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皺岷山的性格就是這樣,藏不住話,這麽多年,靠他在藝術上的地位可以媲美國際大導,但他的情商堪憂也是事實。
站在他身邊的人見他又要大放厥詞,都不想當這個不該聽的聽眾,和秦崢逗樂了幾句就都離開了。
鄒岷山更加肆無忌憚地說:“我選演員,你是知道的,從來不偏不倚,合適就合適,不合適就不合適,悅韻這樣我總覺得不是對一尊有意見,就是對我轉行電視行業模沒有信心,老秦,我想來想去,還是對你有意見,我更給他們本子的時候,經紀人可是三天兩頭的和我對接。”
秦昊松乾笑著:“那就再從其他地方挑,演員那麽多,我們一尊也有好演員。”
鄒岷山拍著秦昊松的肩膀:“不是,我這人就是軸,越不讓我幹什麽,我越是要搞出點名堂來,悅韻憑什麽拒絕我,嗯?我挑別的演員也行,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帶著這種情緒和心結,我拍不出,呃~”
鄒岷山打了個嗝兒繼續說:“拍不出好作品,所以才說,推遲半年,等我緩緩,讓小朋友也多等等。”說完,他又看著秦崢,“好好學,學校裡的學問都是真金白銀啊,那是決定你未來高度的好東西,半年之後,別讓我我失望,啊?聽到沒?”
秦崢覺得這個人喝多了還挺可愛,有些老頑童的意思,跟著都勾肩搭背,這麽多人都穿著禮服和西裝,只有他穿著導演的衣服,胡須是絡腮胡,但都已經花白了,只有頭髮絲有些零星的黑。
和他心中的娛樂圈無能無才,只有利益勾連的人不太一樣,這個人更接近藝術家,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不遵守那一套約定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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