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雋抿唇,不停看向荀奕。荀奕老神在在觀察局面,眼珠子都沒挪,嘴裡卻問:“怎麽,想上廁所?”
“嗯。”
“八杯。”荀奕沒看他,伸手比了個倒八。
“現在喝嗎?”韓雋拿起酒瓶要倒酒。
荀奕豎起食指堵住瓶口,“待會,罰我你替。”
“好。”
“賣這麽高價,奸商啊……”陸青升幽幽道。
“這還過分?要在你手裡八杯都是起步價了。”荀奕懶得理他裝好人。
任以:“陸青升最愛搞拍賣,最高一次二十五杯,一蠢貨還真拍了。”
相比起來簡直享受VIP放海待遇的韓雋好奇問:“誰?”
任以眼神淡淡掃過身邊的孟梓焦,韓雋心領神會。
孟梓焦給了任以一拳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他娘的是你手上捏著兩張死都不賣!我差點當眾尿褲頭上!”
桌底,韓雋飛速捏把荀奕掌心,等人下意識反應偏頭時飛速貼近說了句“謝謝。”
目光追隨人背影,荀奕抬手聞了聞,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是否意外,韓雋把信息素沾在了他手心上。
看吧,這就是混蛋Alpha嘴上說的“隻當好朋友”。
韓雋喝了酒之後身上溫度明顯升高,常年冰涼的指尖圈住荀奕半攬自己肩膀的手腕,下巴抵在前胸隨著走路動作一點一點,連呼出的氣都滾燙。
把人安置在宿舍沙發上,荀奕彎下腰鉗住他下顎用手背感受一下人臉頰溫度。期間韓雋一直很乖任人擺弄。眼皮有種輕微灼燒感,他努力撩起沉沉眼皮想看一眼荀奕,只能勉強從縫隙中捕捉到人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
荀奕發現他眼神都迷蒙了,淺棕虹膜下的眼珠轉動得異常艱難,視線沒有聚焦。除此之外沒有明顯不適。
“沒醉。”荀奕松開鉗製對方的手,韓雋順勢在沙發扶手趴下,頭枕手臂嘟囔。
荀奕拐去廚房煲水,打算給他衝杯熱茶。
“小趴菜。”荀奕樂。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動靜,轉身發現韓改變了姿勢上半身掛在靠背上,睜著紅了一片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荀奕。發圈下滑,本來梳得好好的馬尾此刻松松散散地撇到左肩,腦袋頂上還有翹起兩撮,估計是剛剛蹭沙發蹭出來的。
“真沒醉,就是……就是感覺有點燙,眼睛也好燙。”說著用食指關節不停揉眼睛,瞧著力氣不小,把眼尾揉紅了。難得暴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荀奕懶得按照工序正經泡茶,隨意查了眼保質期,從不知開了多久的茶盒裡撚了把茶葉直接撒水壺裡圖省事,調好模式後又匆匆進自己房間抽張洗臉巾打濕塞進韓雋手裡。“敷敷就不難受了。”
韓雋頂著折成長條狀的洗臉巾抬頭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荀奕發愣,“什麽?”
“故意讓他們每次罰酒都帶我,故意讓我說好聽的。”
“哦。”荀奕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笑的次數有點兒太多了,“第二個是故意的。”
韓雋小聲:“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麽啊你?你知道個屁。”荀奕搡他肩膀,哪知韓雋壓根兒沒坐穩,眼見要往後倒,索性荀奕眼疾手快拉住了。
“還說自己沒醉呢。”
韓雋率先撒手,又撿起洗臉巾蓋眼睛。“真的沒醉,剛別著腿坐的。”
“你自己這麽大個兒怵那,人眼又不是瞎的,一桌五六個人,記得2寶在誰手裡很難?”
“可你承認了,第二個是故意的。”頭頂翹起的那撮毛動了動。
荀奕屈指彈了彈,“遊戲規則,玩不起?”
韓雋立馬撥開洗臉巾,滿臉認真:“我玩得起,我什麽時候都玩得起,也輸得起。”
“哦。”
水燒開後熱水壺發出提示音,荀奕衝乾淨韓雋水杯,給人倒了滿杯熱茶。
“喝了,酒意散一點兒沒那麽暈了再去洗澡。”
韓雋吹開水面茶葉,抿了小口眯起眸子說:“好喝。”
馬屁拍得不要太明顯,荀奕從鼻腔裡哼哼兩聲,摸了煙盒拍開客廳陽台燈。
沒抽幾口,韓雋捧著他的茶杯站在荀奕身後。
荀奕回頭漫不經心瞥了眼他,咬住煙嘴嘬口,被煙濾過的嗓子比往日的沉上一分。
“幹嘛?”
酒精麻痹大腦,韓雋歪頭思索片刻,措辭道:“他們說你那張‘廁所牌’故意便宜賣我是包庇我。”
“我抽的牌,愛賣多少賣多少,乾他們鳥事。還是說那八杯不夠你喝?沒喝飽在我這找酒喝?”
“你不是生氣嗎?怎麽不趁機報復我?”
荀奕啟唇,煙霧從唇齒間彌漫而出,模糊了他的五官。“至於麽?還報復,幼不幼稚。”
“可你以前也沒少乾。”
“我和你說啊,韓雋。”
“嗯?”
荀奕彈去結了長段的煙灰,煙頭衝對方下半身點了點,“以前?但凡我要對你發難,現在就讓你把手伸進我褲襠裡了。你以為呢?”
韓雋怔了半晌,很快反過來,單手握住茶杯,另一手貼上荀奕大腿。得益於寬松的高中校褲,指尖輕而易舉探入了褲管口。
“要嗎?”
捧過熱茶茶杯的手指溫度比方才從KTV回來時還高,指腹很軟,修剪圓潤平整的指甲若有似無刮過大腿上的皮膚,在悶熱的五月初,荀奕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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