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珍而視之顧裴詩這份即使還在生氣卻依舊忍不住為他著想的模樣。
宋荀留了個心眼,裝作一副信了的模樣,不再提了。
但是顧裴詩卻不知道面前人的內心活動,他只是瞄著宋荀,看他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樣,心理因為面前人暖了暖,撇著嘴鍥而不舍地奪回了語言的主權。
“比起藥膏,我覺得你更應該現在去教務處檢舉他們。”男生揮著手指,義憤填膺地說。
宋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笑言:“去教務處?你就不怕那人沒事,你被扣下嗎。”
顧裴詩一下就閉上了嘴,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了上回因為汪海而在醫院被疑似顧裴歌線人的女老師,立刻就懊悔地抱頭宛若魔怔地蹲下嗷叫。
“完了完了,我打人的事要是被顧裴歌知道我就死定了....肯定死定了...”
宋荀看著顧裴詩這副樣子,蹲下包作一團,嘴角就不禁微揚,也學著他彎膝蹲下,歪了歪頭想去看顧裴詩的神情。
“哦,原來被姐姐知道了會死啊。”宋荀語氣也帶上了一些玩味,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這句話卻直接讓低沉的人翻了臉,猛地抬頭,惡狠狠地目光刺向“罪魁禍首”,聲音裡充斥著不滿與埋怨:“都怪你,藍顏禍水。”
最後四個字被咬地格外重。
這下宋荀徹底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顧裴詩咬著牙,威脅道:“笑什麽?如果不是因為你不爭氣,我怎麽可能會上手,我可從來不打人的。”
但面前笑的雙肩發顫的人卻根本沒有他這句話而停止,只是肩膀抖動地更厲害了,眉眼亂顫。
顧裴詩不爽地沉默了,冷眼看著這人笑完,先例卻還是忍不住在他上挑的五官間日常感歎了一下自己竟然真的能做到藍顏立於前,而巍然不動,心裡平靜如水。
等宋荀笑夠了,他還抹了抹自己眼角應激的生理性淚水,為自己正名:“我沒笑你,只是順道求證了一下某當事人一打一百的英勇事跡。”
“什麽一打一百...”顧裴詩不解地念叨了一下新名詞,然後呢回憶起了什麽,瞪大了雙眼叫道:“不是,什麽一百,那就二十個人,還都是初中生,你聽誰說的?!”
宋荀拍了拍膝蓋,然後將顧裴詩連帶著拉起,嘴裡敷衍地安撫:“對,二十個初中生,從來不打人的顧少俠。”
這句話直接引發顧裴詩張大了嘴,然後嘴笨地半天沒接上來話,最後只能憤憤地罵道:“你聽誰亂說的,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對對對,都是亂說的,我道聽途說,我胡說八道。”宋荀地手順著攬在了顧裴詩肩上。
顧裴詩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宋荀軟趴趴地模樣抵地無話可說,只能繼續氣鼓鼓地瞪著人。
“你得解決這件事,我要是被顧裴歌找過來,你必須負責。”
這會的宋荀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手卻繼續得寸進尺地趁著顧裴詩沒反應過來,一把將那雙剛才因為用力而指關節上布滿了瘢痕的青紫的手拉在掌心,好聲好氣道。
“放心,我會解決的,先送你回去。”
顧裴詩卻也在此時出現了些尷尬,他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就是有些賭氣,倒也不是就真的全推給宋荀了,而手被拉住的觸感,也讓他略頓.
他然後舔了下牙,遲疑道:“我也不是說全給你處理啊...”
“是我說的,你做的什麽我都能兜著。”宋荀不敢用力去握面前人的手,只能虛虛拉著。
但是這句話後,面前人卻沒吭聲,緩緩低下頭,默了一會兒。
就在宋荀以為顧裴詩差不多又要開始拒絕自己的時候,手卻被人用力的合緊,掌心與掌心相貼,轉達著對方的溫度和某種出現在兩人之間深纏難解的情緒氛圍。
“走吧,我今天回家,你不是要送我嗎。”顧裴詩撇開臉,盡管隻給了宋荀一個後腦杓,但耳尖的殷紅還是出賣了他。
被拉著的人含著笑,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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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汪海,這又是什麽情況,第二次了,學校能原諒你第一次,但是事不過三啊。”
教務處的桌子前,戴著眼鏡的女老師看著再次出現在風波中心的汪海,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等她當時趕到地時候,另外兩個當事人並不在場,只有林長鑫生拉硬拽來了汪海跟著自己回了教務處。
這已經是這個學期第三次大型事件,而且其中牽扯到地還是學校方重點栽培的幾個優秀學生,更別說宋荀和汪海背靠的兩座大山。
其他幾個老師也都偷瞄著在一旁,小聲的嘀嘀咕咕,卻誰也不敢出面講一句。
汪海盡管內心不甘,但還是得盡量笑著解釋道:“老師,和我無關,我不知道林同學為什麽把我拉過來,明明是顧裴詩,宋荀對那位受傷學生單方面施暴,我只是在那裡被嚇到了罷了。”
“你敢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汪海話剛說完,林長鑫看著這人道貌岸然著滿嘴胡扯地樣子就來氣,指著他鼻子就張口駁道,然後轉頭衝著女老師說:“你們教務處如果是非不分聽這人扯淡,我覺得這事就很簡單了,你直接辭退宋荀唄,有膽子嗎?!”
林長鑫本來長地就人高馬大,更別說剃著光頭,凶神惡煞地衝著人發火,任誰看都衝擊力十足,直接把女老師噴地一懵,差點沒按耐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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