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顧裴詩就氣不打一處來,舉著手機,就塞到柳嫣跟前,上面赫然是和白貓幾周前最後的一句話,還是以他的問題無人應答為結束。
柳嫣是知道顧裴詩有個什麽問題都要問的網友,纏人家纏得相當緊,心裡頭也想著估計是煩顧裴詩了。
索性也就敷衍地掃了一眼,然後丟回沙發上的男生懷裡,自己低頭看著手機,邊打字邊應付道。
“總不可能這倆是同一個人吧,一個消失,另一個也沒了,別想多,人家忙。而且我看宋荀對你不也挺好的嗎,起碼……”
柳嫣頓了頓,抬手拍了拍顧裴詩的腿,欣慰地說:“起碼你是唯一一個對他告白以後還能在這裡安穩度日的罵他,而不是度日如年。”
隨即接著低頭回手機裡的信息。
顧裴詩不爽地掃開柳嫣的手,心裡很不對味,他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都是宋荀想遇見自己才能讓他看見,而當宋荀想藏起來的時候,顧裴詩連根頭髮絲兒都碰不到。
“怎麽感覺,宋荀這是拿我當釣魚玩呢?”顧裴詩越分析越發現這事情很不對勁。
然後剛想問柳嫣這是不是那個所謂的“欲擒故縱”的時候,就看見本應該在顧裴詩安排下耐心勸誡他的柳校花,此刻勾著一抹笑盯著手機屏幕。
很熟悉的神情,顧裴詩相當眼熟。
他哀怨地磨磨牙,直接揭穿此人的真面目。
“柳嫣,你是不是又有新男人了?”
突然顧裴詩的聲音就直接把看手機的某人抓個正著,隨後柳嫣猛地抬頭,突然神情就有些慌張,卻呵呵一擺手。
“開玩笑,哪有這麽快,我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嗎。”
“你是。”顧裴詩銳利的目光掃過柳嫣一直不停接收消息的手機,接著非常有理有據的分析:“從我進門開始,你手機一直在顯示發進來的消息,而你總是瞟過去,當我瞎啊。”
說完,就感覺口乾,惡狠狠地想憑什麽柳嫣就總有新桃花,自己卻被迫在一棵樹上吊死,關鍵是吊不死,因為樹長腿跑了。
越想越氣,一口氣灌完牛奶,就捏癟,直接往垃圾桶一扔,看也不看垃圾桶內委屈變形的兩隻大眼。
柳嫣見瞞不住,感覺有些為難地揉揉眉頭,索性還是一把供出了自己的事。
“不是和你說過,我在欲擒故縱,你把我和你演戲的事全賣了個遍,我總得找個下家接著氣林狗蛋吧。”
顧裴詩聽了這話,罵了一句“該死的欲擒故縱”。
然後長舒一口氣,但就在柳嫣後半句話後原本還義憤填膺聲討的表情,瞬間就尷尬了起來,完全不好奇柳嫣說的是誰。
想裝模作樣,就把手伸向桌子才發現沒有奶了,霎時間,兩人攻防對調。
“你可真是把我的計劃毀了個遍!”
柳嫣咬牙切齒。
顧裴詩難堪地說:“不是,柳姐,你自己喜歡,直接複合不就好了,成天興師動眾的至於嗎?”
“我興師動眾?呵,你姐我這是手握戀愛范本告訴你,怎麽才能讓男人對你死心塌地,而不是變成一個官宣都不敢的慫包。”柳嫣拿起酒就開始誇誇其談。
“我和林長鑫談戀愛本來就不圖啥,是他高三的時候追的剛進高中如花似玉的我,然後等上了大學,我讓他幫我拒絕聯誼都不同意,還說什麽配不上我,我呸!”說到這,柳嫣就更氣了。
她抱起一旁的狗模樣的枕頭就開始一頓亂捶,邊捶邊罵。
狗頭已經在連環攻擊下開始有些變形。
“認識我那麽多年,我是人是鬼都不曉得?是,我在外頭裝女神,但我他媽就一背著人罵髒話的太妹,大家大鬼不怕二鬼的,能有什麽配不上的!”
顧裴詩見柳嫣這陣仗就知道她開始上頭了,每次只要一到點,這人就會準時準點罵林長鑫。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究竟是暗戀對象告白後死遁的自己可憐,還是分手之後和前任糾纏不休死活不複合的柳嫣更可憐。
突然,正在捶狗頭的柳嫣一個激靈爬起,把顧裴詩嚇了一跳。
她抱起顧裴詩脫在一旁椅子上的外套就自個穿上,直接推著毫無防備的顧裴詩到了玄關。
“臥槽,大姐,你乾嗎?”
“去樓下買酒,你這酒根本不行,不帶勁。”
“那你也別穿我外套啊.哎哎哎鑰匙!”
“快走,別磨嘰!”
兩人一番推拉,最後顧裴詩不敵撒潑的柳嫣,被拽到了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內。
就算是五月,也是更深露重,半夜十二點,路上幾乎沒什麽行人,僅有的也是一些熙熙攘攘的車子,一輛輛颯颯開著遠光燈疾馳而過。
顧裴詩隻穿著一件深綠色的短袖T,被凍得手腳發紅,穿著露趾拖鞋,在冰櫃旁邊等著柳嫣挑烏龍茶,嘴裡念念叨叨地說要做便利店調酒給他這個菜雞喝。
隨後一大瓶冰涼的烏龍茶被徑直塞入了顧裴詩的懷裡,讓他直接冷得一哆嗦,實在忍不住了,嘴上一直不肯罷休:“你把外套還給我!”
“哎呀,就一會,咱們就上去,乖。”柳嫣拉緊了外套,順便像摸狗一樣想踮起腳去摸顧裴詩的頭,卻被顧裴詩嫌棄得直接倒退一步。
嘴裡直接罵道:“不還就不還,不許碰我!”
柳嫣見目的達到,便哼著小曲,眼睛益佰就飄向了裝著小瓶洋酒的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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