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最後一刻還是停了下來,他恢復了冷靜。
而在外頭聽著聲打開門衝進來的汪海就在玄關處站著,皺著眉看著兩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勸阻。
但所幸宋荀還是保持有最後的理智,他咬著牙嚼著字,如同一直努力忍耐的野獸剝去了偽裝的禮貌,嘴唇顫抖。
“你要慶幸我還有一絲理智才沒有對你趕盡殺絕。”
說罷,他就甩開了虞菡,轉身,面色還帶著格外嚇人的怒氣,抬眸看向站著看熱鬧的汪海。
“看好她。”
虞菡看著宋荀,滿腦子琢磨著他的那句“理智”,她又開始嫉妒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個“理智”是誰,她發瘋地對著宋荀的背影嘶叫道。
“宋荀!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你和我一樣墮落,變成面目可憎的模樣!”
她被汪海從後頭扣著手動彈不得,卻依舊大力掙扎。
吼完,虞菡像是冷靜了下來,如同失去了生氣的屍體。
汪海確保她沒有擺脫的意志才松開了一隻手,走到一旁的行李箱裡拿出了一條攤子,幫女人蓋上。
他是幫宋荀做事,但也和虞菡沒多少太大的仇恨,更何況女孩子這個樣子也確實我見猶憐。
“汪海,你為什麽幫宋荀。”
汪海本以為女人已經沒多少力氣了,所以放松了警惕,卻被她突然的提問嚇了一下。
然後不習慣一樣揉了揉本該架著眼鏡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的鼻梁頭疼道:“不存在幫,誰給我利益大,我就跟誰。”
虞菡緩緩從地上爬起,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毯子,對著這個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小人勾起了一個攝人心魄的笑。
“我還是想殺了宋荀,到時候你也逃不掉怎麽辦?”
汪海怔了怔,克制了一下,才歎了口氣,半蹲下身,他看著自己面前本該身著華服過著錦衣玉食的虞家千金小姐。
此刻裹著被扯破的裙子和青紫的淤傷,頭髮散亂,妝容暈染,明明大勢已去還是瘋狂到格外癡狂的女人,他發現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絲惻隱的不忍。
他知道宋荀的魔力,也知道他的不屑一顧究竟是又多麽的傷人,可偏偏有這麽優秀的女孩子追在他身後,他卻不知道珍惜。
汪海短暫的出神喪失了警惕,也就完全沒有注意到虞菡的手逐漸伸向身後的床底。
就在倏忽之間,一把森冷的利刃就帶著寒光直直刺入了放松警戒的人的腹部。
這一刻,汪海大腦一陣發懵,他瞪著眼睛,不解的看向面前剛才還如同兔子一般弱小的女人,意識到了自己中計了。
隨著虞菡冷面用力拔出了汪海腹部的刀,血如同蜿蜒成群的蚯蚓噴射到了她皎美的臉蛋和淺色的木地板,隨後從男人的體內不斷洶湧而出,即使他蓋也堵不住。
“為...什麽...”
他皺起眉頭,他此刻看見女人瘋狂而猖狂的笑,像小醜一樣咧開的嘴角,他徹底清醒了,眼睜睜看著虞菡對著自己比了個飛吻,然後向自己的腹部多捅了幾刀。
虞菡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然後揚起笑,從汪海身上翻找出了鑰匙,扒下了他一直穿的連帽衫,在他面前褪去破爛的長裙,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汪海迷茫間看著這個女魔鬼一系列的熟練的處理措施,就提著凶器哼著歌走出了這個房間。
他帶著僅有的意識給宋荀打下了一段文字,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學校放了暑假,大多專業的準大四學生都已經找好了實習工作,但某些專業的學生卻沒有那麽多事。
即比如坐在咖啡店裡唉聲歎氣盯著行人的柳校花。
小陳自認為經過上次的事情已經和柳嫣達成了友好的戰略關系,滿心雀躍的拿著一壺剛沏好的檸檬水就飄了過去,帶著格外友好的笑容。
“小姐姐~為什麽事這麽發愁啊?”
柳嫣回過神,冷著一張臉就轉過頭順著聲音看過去,認出了是上回那個自說自話的服務員,癟了癟嘴沒有說話。
內心在想自己該說些什麽話才能讓她離開。
她倒也不想暴露自己既要躲林長鑫又要蹲顧裴詩的事。
不過小陳卻先她一步坐到了柳嫣對面的位置上,身子扒在了玻璃上,朝著柳嫣剛才發呆不動的位置努力張望。
卻只看到了一如往常的景象,甚至街上因為放暑假相當荒涼。
“什麽都沒有啊...”她困惑著撓撓自己的下巴。
柳嫣不舍得說重話,最後只能委婉道:“你不去工作沒事嗎?”
言下之意很明顯,暗示了某咖啡店暴脾氣老板的存在。
但對面的女孩顯然沒有明白到這一層,嘴巴一撅,上下一碰,就沒拿柳嫣當外人誇誇其談地抱怨起來。
“你是不知道啊小姐姐,那個杜景他天天指揮壓榨我們,自己卻時時刻刻不見人影的摸魚,明明都放暑假了,我們還得天天早八開業,鬼來啊。”
小陳邊說邊唉聲歎氣,完全沒有意識到對面人嘴角抽搐欲言又止。
柳嫣面上笑著點頭裝作認真聽,實則神遊到萬裡。
但直到她腦子裡籌算出了第二十套偶遇顧裴詩卻不露怯的方案時,對面人都沒有安靜的意向,依舊源源不斷輸出著那些“狂言”,像是一台永動的打字機。
而柳嫣也終於忍到了極限,面部扯的發僵,感覺自己那些不禮貌的話即將脫口而出時,一杯咖啡就這樣破開兩個女孩之間,送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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