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到這了,宋荀沒忍住勾了勾嘴角,直接坦陳道。
“倒也不用這麽鋪墊這麽多,我就直說了,如果你想了解他的近況,我只能說很好。”
“當然,比和你住的時候好的不要太多。”宋荀眼睛緊盯著女人的臉,目光就像是一條對獵物勢在必得的猛獸。
這句話之前顧裴歌的神態還能平靜,卻偏偏宋荀下面的一句話讓她漏出了一絲端倪,手腕輕抖。
咖啡猛地嗆到了喉嚨,顧裴歌就移開杯子,轉頭猛咳了幾聲,等換了口氣,表情才多了一些認真的審視。
上次她自然是存了個心眼,但又不能明著面的在顧裴詩面前給人下絆子,自家弟弟的個性怎麽說都能猜到,肯定又要發脾氣,也就導致那頓飯吃得倉促,沒能完全試探出這人的本性。
但現在顧裴詩不在場,宋荀和她估計想法一樣,藏是沒有必要了。
他凝視著面前的男生硬朗俊削深邃的五官輪廓,心裡默默給這人的顏值打了個八九十分,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自己弟弟被這麽個玩弄他人感情的小白臉搶了過去。
“你倒是敢提,誰同意你把我弟弟帶回去的?”顧裴歌簡直是被宋荀坦然的姿態給氣笑了。
“顧小姐,話錯了,準確來說,是他希望我帶他回去的,我怎麽會忍心讓喜歡的人失望。”宋荀明明是在解釋,但偏偏話尾又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嗆了對面一下。
顧裴歌算是明白了,宋荀比她原先預想的或許要更難纏,也就放棄了那些繼續的客套,轉而也直白地申明:“我是他姐,他就算今天夜宿都得跟我打個招呼,更何況去一個意圖對他圖謀不軌的人家裡。”
相當的不可一世,將自己的地位明顯置於顧裴詩的高位。
“可是他自願的,而且我們很清白,什麽都還沒做。”宋荀再次強調,但明顯將主權掌握在了自己手裡。
“還?那你只是現在沒出手?小少爺,我這弟弟傻的要死,真禁不起跟著您這種段位,天天受欺負。”顧裴歌手撐著桌子,冷眼,嘴角硬扯出半威脅的表情。
但宋荀卻顯然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被威脅到的,他今天願意過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說服顧裴歌。如果說最後要把顧裴詩留在身邊最大的阻礙是家人,那他現在計劃的就是要將這個明顯自身都難保的“姐姐”拉入夥。
他摁亮手機,調出一份和他人的聊天記錄,放在桌上,推到了顧裴歌面前,娓娓而談:“恕我實在是需要準備一些手段,不過您先亮出來了,那我也就禮尚往來了。”
話雖客氣,但被宋荀推到自己眼前的資料卻不是那麽正派了。顧裴歌看著那一行行的字,腦中的畫面卻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過著。
“提前也調查了一下您的事,很意外,居然會牽扯到我的熟人。”宋荀身子向後仰靠在綠色皮質椅背,稱的整個人如雪般清冷,雙腿交疊,手放在膝蓋,看著顧裴歌的變化。
本該生氣的人此刻卻意外的冷靜了下來,再抬頭看著面前男生。
從一進來就假惺惺的裝作對自己和杜景關系的意外,接下去又假模假樣的說對自己調查他的事情不知情。
從頭到尾,顧裴歌一直以為自己才是站在主導權的那個,現在來看男生的鎮定並不是性格使然,而是他早就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下了一盤大棋,而現在正是驗收結果的其中一環。
而他本來刻意利用這些資料在背後做些手段,但偏偏他選擇了公示,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自己做選擇,並且只有一個選項。
終於發覺出了自己之前一直從宋荀身上感受到的那股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此刻,宋荀這個人的形象突然就再顧裴歌心裡明晰了起來,雖然才二十三的年紀,卻已經有著遠超同齡人,不,甚至說是連她這代的很多人都企及不上的沉穩和手段。
她一個美國律所的高級合夥人,少說也在心眼子裡不知道滾了多少圈了還能被這小自己很多的男生壓製,更別說其他和他同齡的人了。
這樣的人才,如果是放在商場上,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掀起不小的風浪。
如果是作為一個企業的未來繼承人去看待,顧裴歌絕然是不會吝嗇自己的高度評價,但偏偏這樣的人纏上了自家的大白菜,她可就不能那麽理智對待了。
顧裴詩怎麽偏偏就惹上這麽個閻王啊,顧裴歌痛心疾首,突然就開始後悔起自己是不是該早點回國。
“我是和女人談過戀愛又怎麽了,你以為這就能威脅我同意顧裴詩和你在一起?宋荀,他知道你在背後這麽威脅他家裡人嗎。”顧裴歌硬著頭皮將手機推了回去,裝作面不改色,沒有受到影響。
宋荀接過被退回來的手機,鎖了屏,低聲笑笑,頗有些委屈道:“那您可就高看我了,我倒還沒這本事,只不過確實有些提議。”
“提議?”顧裴歌覺得可笑,都將她祖宗上幾百輩都快查出來了,還要裝模做樣的說要合作。
宋荀點點頭,坐正了身子,格外真摯地嚴肅起來,對著顧裴歌說:“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幸福,為此我不會在沒有經過他家裡人的允許和確定下對他進行任何承諾。”
顧裴歌呆住,她不確定的強調:“你可以直接明確威脅我,讓我身敗名裂,但你就感覺和來提親一樣。我家弟弟有什麽好的,值得宋家唯一的繼承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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