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詩惡心林長鑫的突然靠近,下意識就要推開他,卻摸到了他手心裡一個硬硬的方塊,當即大腦短路的一瞬,抬起頭看向一臉輕車熟路如同慣犯的林長鑫。
光頭佬此刻面色肅穆,嘴唇沒動,兩個人的姿勢就像是被慣性撞到一起的意外。
顧裴詩聽到林長鑫說了幾個簡短的詞語:“閉嘴,我發,你等著,柳嫣,金發,懂?”
他不動聲色的可以閉了下眼,然後靠回窗邊,這場地下交易莊重而又快速,接完頭以後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從後視鏡看到一切的老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徑直看向車前窗,任由他們去了。
他是真不知道這群孩子天天腦子裡裝著什麽,找自己拿手機不就好了,他又不是真什麽都聽老宋總的。
黑色的車一開始穿梭在車流裡,直到時間的流逝,顧裴詩有些昏昏欲睡。
他迷迷糊糊地看著路邊的景色變化從城市到荒地,最後滿目山林上了山,連道路都變的逐漸蜿蜒。
直到顧裴詩眼前出現了就像電影裡一樣的山間莊園時怔住了,巨大的赫爾墨斯中心噴泉。
鋪設的格外規整的石子路,以及典型歐式哥特風格的別墅,無一不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車子終於聽到了別墅門前,顧裴詩和林長鑫被人看著下車,中間絲毫沒有任何停留觀賞這座莊園的可能,徑直被人一前一後幾乎像是押送一樣上樓。
隨著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和紅木地板交接的聲響,周邊都是一些明顯價格不菲的畫作和收藏品,顧裴詩難免因為專業欣賞起了這間房子的一些獨特設計。
“喂。”林長鑫小聲打斷了顧裴詩的視線。
“幹嘛。”
“待會見到人了,我說話就行,你可別多嘴。”
“哈?”顧裴詩看著面前這個神情英勇救義的光頭,沒忍住吐槽:“就一個啥都不是的金發男值得你這樣。”
卻沒想到,林長鑫只是冷哼一聲,一眼“你在說什麽鬼”的模樣,得意道:“屁,你老公說了,要是我處理好了,就報銷我去沙特看世界杯的機票住宿。”
顧裴詩聽完,幾不可聞地挑了下眉頭。
“光頭。”
“嘖,有話直說。”
“你應該知道你對象最討厭足球了吧。”
“....”
看見林長鑫宕機的神情,顧裴詩滿意地跟著上樓。
即使很氣,林長鑫等著顧裴詩地背影唾棄地咬牙切齒:“你等著...”如果不是宋荀,他敢保證,顧裴詩那小矮子絕對無法完好無損。
隨著一扇華麗而厚重的木門打開,一切就如同那些瑪麗蘇文學裡一樣。
顧裴詩看著老紳士推開門額角帶起的青筋就知道門肯定很重。
到底多中二的人才會在家裡裝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而大敞的空間裡,出現了一張中式案台。
滿目的書架和毛筆以及祥雲溫室解釋典型的中式水墨風格,以及案台上的那株青竹盆景,相當講究。
以及置於窗前,那最大的墨字牌匾,上書“非禮勿言”,足以體現出主人的品味和底蘊不俗,也擁有一身正骨。
此時,顧裴詩的目光才落回到案台前堅毅硬朗的中年人身上,眉宇橫飛。
雖然皮膚和皺紋在提示所有人他的年紀,可身上的氣質卻無一不透漏著深沉的魅力和威亞。
這想必就時他們口中的老宋總,淮海的地頭蛇,全國富豪榜常居上位的老錢派之一的宋州濤。
顧裴詩眉頭微跳,他已經從氣勢上看出了宋荀的模樣,盡管五官截然不同,卻偏偏板起臉的神態頗有相同的感覺。
眼見宋州濤神情一凝,眉頭蹙起。
好家夥,越看越像宋荀,顧裴詩出神的想。
他真的太久沒看見過宋荀了,就算對著他父親,顧裴詩滿腦子也都裝著他。
“你就是顧裴詩,哼,就一個看起來毛都沒長起的小屁孩?”宋州濤的聲音很凝重,但又懷疑地看了旁邊的老人一眼。
好了,什麽像宋荀,這氣死人的樣子分明就是宋荀。
宋媽媽人那麽好,喜歡這樣的?
帶著這樣的疑問,顧裴詩額角青筋抽抽。
他禮貌提醒道,保著不讓自己吃虧的原則接了句:“宋總,我們才第一次見,而且我21了。”
宋州濤像是沒想到顧裴詩竟然敢正面回答自己,稍微有些驚訝,但依舊保持著上位者的姿態。
“宋荀喜歡小孩?”
“不,他喜歡成年人。”
“那就是喜歡未成年。”
“他——喜——歡——我。”顧裴詩已經有些兜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某些髒話似乎克制不住就要噴湧而出。
但他努力位處面上的微笑,又舒緩下來糾正:“我是成年人。”
此刻,整間書房的氣氛像是僵住了,顧裴詩把我不住,此刻才後悔自己不該多懟林光頭,害的現在得自己在這收不了場。
宋州濤只是繼續用著嘲諷的模樣,側目對著顧裴詩,手裡還是攤開的公司文件。
“宋荀要傳宗接代的,你還是趁早離開他吧。”他頭都沒再抬,鋼筆在文件上簽了個名。
完全沒有把顧裴詩放在眼裡。
迷迷糊糊被人帶到車裡,綁架到山裡,現在還得 莫名其妙的被勸分,顧裴詩再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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