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漸漸的就不解釋為什麽了,隻覺得自己做自己認為不愧於心就行了。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但從他的角度而言,那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幫助別人的方式了,他所能給予的,也是他能給出的最好的了。
有些人活在別人嘴裡,有些人活在自己心裡。
他早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在他徐徐的話語中,慢慢地拚湊,能讓人得以窺見他那冰山一角中的為人處世,是像冰原一樣純粹而堅定的,總有人會在遠處就曾觀望過這座深藏在雲霧中的山峰,然後不禁被吸引,或許觀賞感歎、或許想攀其而上,一窺美好。
何忍冬看著他那剛才一直握著饅頭的手,剛買不久前放在箱子裡隔冷,估計都還是熱的,剛才他一直拿著遞了很久,看起來像是被燙著了。
因為青年此時正在搓著耳垂和臉頰,還去捏外套上的紐扣和裝飾,似乎是想借此冰敷降溫。
讓他覺得,竟有些可愛。
何忍冬這樣想著突然就笑了,暖意融在臉上,仿佛晨間飽和度極暖的陽光照射在老式居民樓矮牆根般輕松愜意。
“你也還沒吃早餐吧?剛才那糖三角是不是太幹了?我請客,你想吃些什麽?”
“其實還好,不過既然辛醫生你都這樣說了……”他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天氣得找個地方先坐著。
“那我們去吃餛飩吧。”他指著對面的一家正熱火朝天招待客人的老店,覺得兩人現在應該吃點熱乎能暖身暖胃的。
辛秋應好,然後兩人進去了店面,挑了一桌空桌坐著,兩個高大年輕的男人一同進店,讓兩人坐著的桌椅都顯得狹窄了那麽幾分。
隔壁桌的年輕姑娘一看就是熟客,看打扮應該是個小白領,對著忙得熱火朝天的老板說:“叔,老樣子先給我上份乾蒸,餛飩今天就來個原味的,還是不要蔥薑蒜哈。”
然後她就開始撥弄著筷筒拿筷子。
何忍冬聽著,問他:“你吃香料嗎?”
“吃的。”兩人都是不挑的人,好商量得很,然後兩人都點了一份鮮肉餛飩。
雖然店內生意火熱,但上菜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兩份一樣的餛飩就被端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些許紫菜蝦仁混著香菜葉浮在瓷碗的上頭,杓一個皮薄餡大的餛飩在湯匙裡,混著湯下去,最是舒服不過。
兩人無聲地吃著早餐,在周遭煙火味升騰和碗筷碰撞聲中,顯得溫馨而自在。
兩人吃完,辛秋付完帳走到店門口站著的何忍冬面前,問他:“還要吃點什麽嗎?”辛秋對人提著邀請。
“那你呢?有什麽想吃的嗎?”何忍冬看向面前的人,話裡帶著詢問,但語氣卻仿佛在說都可以。
辛秋帶著他拐了個巷道,在停在一棵香樟樹下的移動攤子上買了根烤紅薯。
而他看著接過紙袋在細細剝著油皮的人,突然又跟老板買了袋糖炒板栗,老板問他要不要買剝好的,他說不用。
“高糖高熱量能使人分泌大量的多巴胺,在不能經常堅持運動的情況下,吃些能使自己開心的東西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他掰了一大半沾著焦皮的紅薯給何忍冬,熱氣騰騰,薯類的甜香飄了大半在兩人附近,格外令人食指大動。
“雖然靠著焦皮,但這快最香,快吃,不然冷了。”辛秋催促著他。
何忍冬接過,自然是很聽話的幾口給解決完了,吃得有點快,然後他等著辛秋吃完。
“可以幫我拿一下袋子嗎?”
在他點頭後,何忍冬將油皮紙袋放在了他懷裡,然後他就開始剝著板栗,新鮮出爐的不算難剝,不過熱氣融著糖砂,剝得多了就會有點粘手。
“怎麽不買剝好的?”他接過何忍冬遞給他的板栗肉,跟紅薯糯軟的口感不一樣,粉狀的栗子肉則要細膩很多。
“很快就冷,而且總覺得得自己剝會好吃一些。”
“的確,我覺得自己動手也的確要更好吃些,不過、何醫生剝的味道也很好。”然後接過他重新剝好遞給他的板栗。
雖然他說自己剝得要好吃得多,但栗子最後大多是給辛秋給吃了進去,其實他沒那麽想吃,只是想給他剝一份。
“怎麽想著大清早過來這了?”他看著熱鬧的晨間,正是熙熙攘攘的時候,雖然算不得太遠,但肯定是起了個大早的。
“突然想來看看這邊清晨的活動廣場,雖說比不上夏天那樣熱鬧,但這裡的居民相必是習慣了日日的作息,所以就想進來看看。”他之前也來過,但在寒冷的冬天早起過來,還是頭一回。
有一次他遠遠地看見一座老舊的樓,突然就格外地想去,所以他就去了,那種觸目可及後的感覺讓他欣喜。
“人不多,但也有一番氣氛。”
何忍冬隻覺得他的確心思純粹,平日是個說風就是雨的,同他這個人一樣隨心所欲。
“的確,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節奏。”
“那你肯定起得很早就過來了。”青年顯然是個愛漂亮的人,估計晨起太冷,圍了一條同身上大衣同款顏色的圍巾,柔軟溫暖,像冬日依舊亮色的暖楓。
“所以我在活動廣場看見你了,何大夫打拳很好看。”
但他沒有打擾他,只是不知不覺中遠遠地站著看了幾輪,然後就在附近逛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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