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語見到祁奚終於心裡的石頭落地,祁奚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害怕地往林嫻婧身後躲,直到溫舒語走到他面前,一下跪在地上抱住了他。
“對不起,奚奚,媽媽錯了,不應該罵你的。”
祁奚瞬間哭了出來,傷心不已地說:“我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考最後一名的,也不是故意要不見的,我要去找外公,但是公交車沒有到外公家,我迷路了。”
溫舒語這才注意到祁奚身上的傷,心疼地說:“媽媽知道,不是你的錯,都怪我。”
等到母子兩終於和好,警察教育了祁奚離開,溫舒語才去向林嫻婧道謝。
林嫻婧說:“不是我,是我兒子在路上遇到他的。”
溫舒語轉過去,看到了比她高了快一個頭的少年,莫名緊張地道謝,“謝謝。”
傅簷川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溫舒語有些尷尬,祁奚見了撲過去抱住了傅簷川,“哥哥,謝謝。我要走了,你難道沒有不舍得我嗎?”
“嗯。”
傅簷川沒有意義地應了一聲,終於掌心貼到了祁奚頭上,意外的發覺祁奚的頭髮又軟又順,摸起來手感好極了。
他回了一聲,“再見。”
“我還沒有走,你怎麽就說再見!”
這一句逗笑了一屋的大人,不過祁奚還是走了,不舍地和林嫻婧揮了半天手,回去了路上一個勁地阿姨哪裡好,說得溫舒語都吃醋了。
回家之後,祁奚如常地過著上學回家,難得見一次祁峰就要被罵的生活,在他快要忘記傅簷川時,從書包最下面翻出了一張紙片,上面寫著傅簷川,和一個手機號碼。
他想也沒想,就用電話手表撥了過去,隔了好一會兒,他聽到了一聲“嗯”。
“是傅簷川哥哥嗎?”
傅簷川反電話留給祁奚,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林嫻婧,但是祁奚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他以為祁奚回去就忘了,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祁奚還會打過來。
他回答,“我是。”
“哈哈,真的!太好了,你好嗎?阿姨好嗎?我告訴你,我這次考試終於不是倒數第一名了,我進步了一名!”
那也倒數第二名。
不過傅簷川沒有說出來,他問祁奚,“要不要周末的時候來我家玩?”
“好啊!”
祁奚想也沒想地答應了,到了周末傅簷川來接他。
溫舒語去過傅家就猜到了傅簷川是誰,她並不想讓祁奚去接觸那樣的家庭。可是想到之前的事,傅簷川又親自來了,她不好拒絕,但怕祁奚淘皮惹事,她就和祁奚一起去了傅家。
她本來想的是這次去了就和傅家劃清界限,結果到了傅家,她坐下來和林嫻婧聊天,越聊越投機,把本來是念著要去和阿姨玩的祁奚擠走,去煩傅簷川了。
就這樣,祁奚和溫舒語成了傅家的常客,他們都交到了各自的新朋友,不過祁奚這邊是單方面的,他很會煩傅簷川,大多數時候傅簷川都不理他,但是他一個人也能把天聊下去,半點也不尷尬。
祁奚在去傅家的第三次,還見到了一個叫秦輝的哥哥,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會抱著他去給他擦藥,還給他洗弄髒的衣服,再遞給他一顆糖。
他忍不住又去傅簷川說:“秦輝哥哥真好,還給我糖,我摔倒了還會兩隻手抱著我。”
傅簷川還是沒有理他,但是那天他走的時候,傅簷川給了他一大罐秦輝給他的那種糖,然後告訴他,“他給你的糖也是從我這裡拿的。”
祁奚不明白傅簷川在說什麽,但是收到糖他很開心,脫口而出,“簷簷哥哥最好!我最喜歡你!”
後來,祁奚去得多了,還是見到了傅振榮,他覺得傅振榮很可怕,只要他回家所有人都不敢大聲說話,等傅振榮走了,他就悄悄去和傅簷川說:“他這麽凶,你不要和他住就一起不行嗎?”
這個問題讓傅簷川愣了很久,幾天之後,溫舒語在要睡覺時來了他房間,慎重地問他,“奚奚,如果媽媽和爸爸分開,你會難過嗎?”
祁奚想了想,反問:“你要和爸爸離婚嗎?”
溫舒語驚訝地怔了怔,認真地點頭,“媽媽和林阿姨商量了很久,最後決定我們要去過自己的生活,你會生媽媽的氣嗎?如果媽媽和爸爸離婚了,你就只能跟著我們其中一個。”
祁奚立即撲過去抱住溫舒語,“我要跟媽媽在一起,本來現在爸爸也不天天回家,有沒有他都一樣。”
溫舒語一時間說不出是欣慰還是難過,抱緊了祁奚,沒忍住哭了,祁奚反過來安慰她,“媽媽,別怕,我長大會對你好的,絕對不會像爸爸那樣不回家。”
“嗯,謝謝奚奚。”
第二年,溫舒語和祁峰離婚了,她和祁奚回到了父親家。林嫻婧也和傅振榮離婚了,只是他們離婚沒有那麽容易,傅振榮覺得離婚有損他的形象說什麽都不肯,最後是傅簷川用生命威脅傅振榮,婚才離成的。
傅簷川本來一年前打算出國做交換生,但後來又放棄了,一年後他重新考過別的學校,要去留學兩年。
祁奚聽到消息不舍極了,林嫻婧和傅振榮離婚後,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還開了一家舞蹈培訓學校,請了溫舒語去幫忙,自然他和傅簷川也走得更近了。
到了傅簷川走的那一天,他哭了一晚上,結果睡著錯過了時間,等他睡醒傅簷川已經走了,於是他又哭了一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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