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竊取”“失蹤”“杳無音信”這三個詞聯系在一起,著實是讓人想入非非,瞬間將「鬱天」剛回溫一點的人設重新冰凍。
就連和他共事那麽久的同伴們,在聽到這一則消息時的第一個感受也是:“他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通過鏡頭的循循善誘,「鬱天」在這一幕坐實了“惡”的罪名。
接下來就是主角團們的重點戲份,為了調查「鬱天」失蹤的緣由,男主「薛巍奕」作為犯罪心理學家會以對待嫌疑人的方式層層剖析「鬱天」的內心,將他當做餐盤上的糕點,再用刀叉切開他這個人。
薛巍奕最擅長分析「犯人」。
拍完這一幕後,向樾在台下坐了很久。
他有些愣神,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伊致遠導演過來給他遞了瓶沒開封的水。
“謝謝導演。”向樾回過神來,接過了水瓶。
伊致遠沒走,就站在他的旁邊,視線落布置好了的場景上,道:“第一次演這種,很難從戲裡走出來嗎?”
向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握緊水瓶,道:“只是……對於鬱天這個角色,我發現我對他的了解依舊是太淺了。”
單從劇本上透過文字看「鬱天」、和現場由自己演繹出「鬱天」,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文字描寫的「鬱天」依舊是片面的,直到向樾成為了他,一點一點溶於他的血肉中,向樾才明白這其中所蘊藏的關於「鬱天」的情感是多麽的純粹。
“那現在,你又是怎麽看他的?”伊致遠問。
向樾頓了頓,道:“當善惡都抵消了之後,他也隻不是個性格有些讓人難以捉摸的普通人。”
“說得對。”
伊致遠說,“他本來就很渺小。”
這句話有些意味深長了。
伊致遠不愧是最了解「鬱天」的人,的確,要是「鬱天」來評價自己,他可能也會用“渺小”這個詞吧。
隨著劇情的推進,主角團對「鬱天」進行了的深入調查,讓他的身世逐漸浮出了水面。
這一段回憶殺的拍攝穿插在了「鬱天」死亡之前,飾演幼年鬱天的小演員很有靈氣,帶著不譜世事的天真,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惹得片場的很多姐姐都忍不住去投喂他。
少年鬱天的扮演者則是多了份穩重,站在那裡緊繃著一張臉,確實也有戲中鬱天的影子了。
父母雙亡、一個人在孤兒院受盡欺負,年幼的鬱天每次拍攝那些虛情假意的照片時臉上的害怕都很明顯,他被指使著去幹過很多的苦活累活,一個人摸爬滾打直到十二歲,他逃離孤兒院,四處打黑工維持溫飽。
某日這些黑工廠被徹查,鬱天才被調查人員發現,領頭的組長看他可憐,便資助他去上學,並與鬱天約定好畢業後一定要成為一個對得起自己的人。
這是一段看了會讓人心疼的過往。
在主角找到當年資助過鬱天的組長詢問和鬱天有關的事情時,這位早已兩鬢發白的退休幹部樂呵呵的說道:“我記得當時我問鬱天這小子想成為什麽樣的人,他說隻想當個好人,印象很深啊,這小子……”
鏡頭一轉,少年鬱天躺在床上,伸手對著天花板虛虛一握,喃喃道:“當個好人……”
調查深入,主角團和警方順利的找到了鬱天的蹤跡,正想著一網打盡時,薛巍奕卻猛然間想到了什麽,做出一番推敲後,發現鬱天現在的所在地竟然是他們當時推測的連環殺人犯可能會犯罪的三個地點之一。
根據那詭異的陰陽雙魚圖案、接著是每次都格外殘忍且詭異的作案手法,薛巍奕將幾次案件結合在一起後,認為凶手是信了某種宗教祭祀手法,以活人的五髒六腑對應天地五行,腎主水、肝主木之類,聯合起這些器官出現的方位和周邊的地理環境,判斷凶手是有預謀的殺人。
若是按照這個思路,以前的一切疑點都會迎刃而解。
鬱天所處的這最後一處位置則代表了心臟。
心主火,如果推測正確,凶手將會在這座城市製造一場火災完成這場祭祀。
有人說鬱天叛逃,成為了幫凶,會一起策劃這場火災;有人又認為最好先抓住鬱天,好問個清楚;有人則持觀望態度,一切事情還未發生,與其爭執,不如先做好預防,要是凶手真的點燃了火災,在這麽人員密集的城市中,會有不少人受到牽連。
只有薛巍奕沉默不語。
全城的警力都暗中配合這場策劃,在連續蹲點了三天后,鬱天的行動路線被摸了個透,並且在他的行跡中,警方發現這其中有一個嫌疑人,竟和鬱天的行動高度重合。
不管是不是同謀,警方都決定立即出手將兩人控制住。
但是意外來的突然,城市中不止一處地方起了火,報警電話如潮水般湧來,警力被迫分散去救火,起火的地方又分布的很散,要麽是一輛私家車,要麽是忽然起火的陽台,快速控制住現場後,鬱天和嫌疑人已經消失了。
——不,剩下最後一處地方,一個偏遠的郊區,只剩下零星的幾棟老房子住著幾個老人家,他們行動不便不會使用手機求助,只能逃到空地上後,眼睜睜的看著房子起火。
薛巍奕帶隊迅速地趕往現場,濃煙嗆咳,房子中傳來一聲尖叫,循著聲音找過去時,發現是一個男人被困在了火場中,樓層不高,他正站在窗邊想要跳出來,卻好像被什麽拉住了身子,不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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