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林辰眼睛一眨不眨地說著謊,男人這該死的嫉妒心啊!
沈雨清“哦”了一身,“那你忙,我先走了。”
“哎!沈法醫!”林辰起身叫住他,從懷裡掏出煙就要分他一根,“不來一根再走?”
沈雨清垂眸看著他手裡的煙,伸手給他推了回去,又縮回手從兜裡掏出一個藍色的薄荷糖給他,“少抽煙,多吃糖。”
“……”林辰: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呢?
他沒滋沒味地看著沈雨清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盡頭,把煙收了回去,剝開糖衣拿起那顆藍色透明的糖果丟進嘴裡,皺眉——
這涼絲絲甜滋滋的東西到底有什麽好吃的?
沈雨清離開刑警隊在警局門口打了個車直接前往李文軍的家,雖然是在同一個區,但是東垵區管轄范圍極廣,打車到那裡還是花了將近二十分鍾。
沈雨清下了車就見李文軍家門口停著一輛值守的警車,車上坐著兩名輔警,見到沈雨清來了連忙下車打招呼:“沈法醫!這麽晚了還過來啊!晚上都起風了您還專門跑一趟!”
“還有人在裡面?”沈雨清往院子裡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每個屋子的燈光都亮著,雖然燈光的亮度都不高,仍然顯得昏暗。
門口就更別說了,一盞路燈都沒有,只有警車一閃一閃的爆閃燈顯得格外刺眼。
在市中心沒感覺,到了田間確實能感受到風大了不少,白天天氣悶熱,到了傍晚就有些起風了,這會兒的風更是一陣一陣呼呼地刮著。
李文軍家門口一對落滿塵埃的大紅燈籠早已不亮了,此時隨著吹過來的風晃動著。
“祁隊長還在裡面。”輔警恭恭敬敬地答道。
“我進去看看,風大你們就坐車裡去吧。”沈雨清朝他們點頭致意,邁開長腿往院子裡走去。
此時祁墨和周宇已經把李文軍家翻了個底朝天,兩人氣喘籲籲地坐在客廳的長木凳上怎麽想也想不通,這麽小的一間屋子,一顆頭顱到底還能藏到哪兒去。
但是就凶手的行為看來,他把所有的罪證都留在了犯罪現場,會把那個頭顱單獨帶走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忽然周宇余光瞥見有個修長的身影走進院子,抬眼看過去,就見是沈雨清走了進來,他還是穿著白天的那身白襯衫黑西褲,袖子半挽著。
待到沈雨清走進白熾光的照射范圍,周宇看清了他肩上的那朵妖異的暗紅色血花之後,臉色逐漸變得驚恐——
“沈法醫……你……”
第159章 怕什麽,我也有
沈雨清和祁墨一同循著周宇驚恐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沈雨清左邊肩膀的白色布料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綻開了一朵暗紅色的血花。
祁墨下意識地眉頭一皺,不禁想起上次沈雨清搶救車禍傷員蹭到白衣服上的血,但那次的血是鮮紅的,這次卻是濃稠氧化的暗紅色。
沈雨清卻驀地轉身往外走去,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地上一路照過去,果然在大門口的地板上看到了一灘暗紅的血漬。
祁墨跟周宇連忙跟出去,坐在車裡的兩個輔警看到被沈雨清照亮的地板上那灘血漬也嚇得馬上跑下車。
又有一滴血隨著被風擺弄搖晃的燈籠飄落,受風的作用直接飄到了沈雨清的左邊臉頰上。
沈雨清眉頭一動,他能感覺到那滴血已經有些許凝固了,即使附在臉上也已經聞不到任何的血腥味,濕滑、黏膩的觸感沿著臉頰滑下,有輕微的癢感。
“沈雨清!”祁墨是眼睜睜地看著那滴血從燈籠底部飄下來落到沈雨清臉上的,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臂將他往後拉了一步。
沈雨清跟著祁墨拉他的動作轉過身來,臉上的那滴血已經快滑到下頜線了,祁墨急忙讓周宇拿紙來。
周宇就近衝進洗手間抽了兩張紙出來,鬼使神差地不是塞到沈雨清手裡,而是塞到了祁墨手裡。
祁墨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十分自然地接過紙就幫沈雨清擦去臉上的血漬。
沈雨清沉默地豎起食指指向燈籠,祁墨心領神會地讓兩個輔警去找個梯子來,沈雨清盯著燈籠看了半晌又囑咐他們順便借一把剪刀跟一個鉗子來。
“真夠變態的!誰能想到把一個頭顱藏在燈籠裡啊!”在屋裡找了整整一天的周宇頓時感覺自己像個大冤種。
兩個輔警就近去隔壁借了梯子,很快就抬著一個木質三角梯回來了,梯子的腳踏上放著一個老虎鉗和一把剪刀。
祁墨打開梯子二話不說就要爬上去,剛踏上一隻腳就被沈雨清拉了下來,“我上去拿,你幫我拿雙手套,謝謝。”
又是謝謝……
祁隊長摸了摸鼻子,吩咐周宇幫沈雨清扶好梯子便聽話地進屋拿手套去了。
沈雨清爬上梯子後先動了動燈籠的掛鉤,發現果然是掛在雙頭釘死的鐵釘上的。
這要換作祁墨上來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暴力拆除,這就難免會損害到裡面的頭顱。
他先拿起剪刀剪開燈籠的緞面,這燈籠不知道掛了多少年了,上面布滿灰塵,加上紅色的緞面上還繡著金色繁複的圖案,的確很難發現裡面藏了東西。
剪開緞面後,一個頭顱赫然倒在他面前,那是一張很粗糙的男性面龐,五官硬挺,毛孔粗大,留著絡腮胡,雙眼緊閉。
頭顱旁邊還有一個歪倒的小鐵盆,凶手應該是把頭顱豎在碗裡以防殘留的血液流出,但是今晚的風吹動燈籠導致頭顱歪倒,小鐵盆被打翻,裡面的血隨之流了出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