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腳步一頓,“分屍?”
“對!派出所說屍塊被分別拋在不同的房間裡,但是目前還有一個頭顱沒找到。”
祁墨走出隊長辦公室對外面的人喊道:“留兩個人在隊裡,其他人都出警!黃丹通知林辰,一會兒檢察院辦完事直接過去。”
“是!”
狗腿子周宇雙手作捧狀舉到祁墨面前:“隊長!我來開吧!”
祁墨睨了他的手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有說要開我的車嗎?”
“時間緊迫啊隊長!”周宇同學假公濟私起來連他自己都信了。
祁墨懶得跟他扯皮,直接把車鑰匙丟他手裡,回身對其他人道:“小張,周崇跟我車,其他人開輛局裡的車走。”
“隊長,沈法醫……”
張俊宇話沒講完就被祁墨打斷了,“他今天早上受邀去靖安醫科大學開講座了,直接通知梁璽,讓他自己開車過去。”
周宇和張俊宇默默對視了一眼——
不得了,現在都熟稔到連行蹤都一清二楚了!這要被林副隊知道了還不得酸死啊!
“據我所知,梁璽不會開車。”周宇好心提醒道。
祁墨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上去,“那就讓他跟他們車。”
周宇坐上駕駛座默默地系好安全帶,邊發動車子邊小聲道:“隊長您夠雙標啊!現在要是換作沈法醫,您還讓他跟他們車嗎?”
祁墨一個眼刀飛過去,“周宇,今天早上吃太飽了是吧?話這麽多?”
見鬼了!最近怎麽個個都來提醒他對沈雨清的態度不一般!有那麽明顯嗎?!
周崇在後面小小地踹了一下周宇的座椅靠背,示意他隊長今天心情不好趕緊閉嘴。
周宇何嘗沒有感受出隊長今天心情不佳,趕緊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踩下油門直奔案發地點。
第154章 不同血跡
周宇跟著導航一路開到東垵區的石亭街道,這個街道以前是一個鎮,下轄25個村,案發地點就在其中的仙石村。
仙石村人口並不密集,農田卻不少。
車子駛過一段田間小路,最終在一個被拉了警戒線的小院子面前停下,警戒線外聚集了不少的村民。
祁墨第一個下了車,向看守的派出所民警出示了工作證便拉開警戒線往裡面走。
他先站在大門口看了看,小院不小,但是很簡陋,一共有四間屋子,一個會客廳,兩個臥室和一個廚房,牆面只是用泥土簡單地糊了一層,連漆都沒刷。
派出所民警跟在祁墨身後解說道:“這個房子就住著63歲的老父親李文軍和40歲的光棍兒子李洪達,據我們走訪的鄰居說,老頭兒的老伴兩個月前去世了,說是被兒子氣死的。”
“氣死?”祁墨側目。
“李老漢這個兒子,那是遠近聞名的壞,街坊鄰裡的口徑都出奇的一致,據說是從小就壞,到處捉弄別的小孩子,打架,什麽不好就幹什麽,把他爹媽氣得可真夠嗆的!”
“那他們有沒有說,他老伴是怎麽被兒子氣死的?”
“拿錢唄!回家跟老人拿錢,老人沒錢給也不想給,就動手打老人,據說是那一次把他老爹打得夠嗆,活活把他媽氣死了!”派出所民警說著,歎了一口氣:“生了這種兒子可真是上輩子欠的孽債!”
“謝謝,我先進去看看。”祁墨輕拍了一下民警的手臂,徑直走進院子裡。
死者李洪達的屍身部分都已經被找出來拚湊在黑色的裹屍布上,雖然被砍成塊了,卻還是不難看出死者生前是個人高馬大的壯碩小夥。
但如周宇所言,還缺了一個頭顱。
而在他屍身的一旁,院子的角落裡,丟著一把帶血的砍竹刀。
看來這個凶手不是太聰明就是太蠢笨,他把所有犯案的證明都留在了案發現場,但如果他足夠聰明,祁墨想,現場所有的犯案證明都已經被抹去了凶手的痕跡。
祁墨找張俊宇要了手套和鞋套,把院子裡的幾個屋子挨個走了個遍,每個屋子裡都有血跡,包括院子裡也有部分的血跡。
每個屋子裡的拋屍位置都已經被標記出來,從血跡可以看出來分屍地點正是其中一個房間,看陳設像是李洪達的房間。
奇怪的是,每個屋子的血跡都大不相同。
李洪達的房間血跡最多且最為凌亂,大多為擦蹭狀血跡,一直延伸至院子都是大片的擦蹭狀血跡。
而會客廳的是滴落狀血跡,李文軍的臥室、廚房和衛生間的血跡分別都是甩濺狀血跡。
祁墨在腦子裡還原這些血跡形成的過程——
凶手先是在李洪達的房間將其分屍,隨後把軀幹部分搬進會客廳,形成滴落狀血跡,再將四肢部分分別丟進其他幾個屋子,形成甩濺狀血跡。
至於案發第一現場和院子裡的大片擦蹭狀血跡,有可能是凶手生怕留下腳印故意造成的。
“祁隊長!我來了!”
這時站在院子門口的梁璽打斷了他的思緒,祁墨朝他招招手示意他直接進來屍檢。
梁璽擦擦額頭的汗,穿上鞋套拎著勘察箱走到屍塊旁邊,躑躅了半天不知從何開始。
以往都是沈法醫說什麽他做什麽,這突然讓他自己獨立進行屍檢,還真是讓人手足無措。
祁墨轉身看他半天不動作,走到他旁邊問:“怎麽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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