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又轟隆隆響起幾道驚雷。
沈雨清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想起自己辦公室的事情還沒做完,也不再賣關子:“是去年帶回來過的一個嫌疑人。”
“啊?!”一起回到門口的周宇和黃丹聽到這句話終於衝了進來,第一次提起勇氣對著那張臉仔細研究起來。
“我想起來了!”祁墨忽然抬起頭打了個響指,墨色的瞳孔異常的亮,“是去年自殺偽裝成他殺現場,栽贓給男朋友的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吧!”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繞,但是其他人一經提醒就都想起來了,靖安的故意殺人案本來就不多,自殺偽裝他殺栽贓的更是少之又少。
“沒錯。”沈雨清點點頭,稱讚道:“祁隊長這個記憶提取速度還是可以的。”
這誇人的話聽到祁墨的耳裡不知怎麽的就一股酸味兒,他沈雨清自己老早就發現了,而他搞了半天才想起來,就這,還誇他呢?
“既然屍源解決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告辭。”沈雨清拿起托盤轉身走出刑警隊的辦公室。
“周崇,你去把去年那個案子的檔案調出來,這次的案子有可能跟此案有關。”祁隊長發揮他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連夜把任務布置下去,“明天周六對吧?全員取消休息,早上七點辦公室集合,周宇跟我去死者家走一趟,其他人,調查死者的人際關系,有需要的傳喚過來做筆錄。”
“隊長,這都快兩點了!”周宇第一個發出慘叫,為民申冤貢獻休息日也就忍了,這連覺都沒得睡就太難受了,雖然這是祁墨一貫的辦案風格,但實在叫人很難習慣!
“正好,這外面風大雨大的,今晚就都睡這兒吧!”
祁墨朝窗外望出去,就見沈雨清單手撐傘快步往法醫中心走去,另一隻手緊緊抱住托盤,為了不讓頭顱淋到雨,自己的後背都淋濕了一大片。
周崇狠狠瞪了周宇一眼,叫你話多!
回頭見幾人還一動不動,祁墨疑惑道:“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眾人瞬間作鳥獸散了。
“周崇,你現在先去檔案室把去年那個案子的檔案調出來給我。”祁墨說著,頓了頓,“知道是哪個吧?”
“知道。”周崇接了任務便往檔案室去了。
祁墨回到自己辦公室,打開最靠裡面的櫃子,找出一套自己放在這裡的備用衣服,心想沈雨清雖然是瘦了點,但身形跟自己差不多,應該是能穿的吧。
把衣服裝進袋子裡,他又掏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親愛的,明天早上幫我準備8份早餐,大概七點半到,愛你。
“頭兒。”周崇拿著檔案走進來,敲了兩下門,見祁墨靠坐在辦公桌上正抱著手機低頭打字,嘴邊噙著一抹笑,便調笑道:“女朋友啊?笑得這麽甜蜜。”
“什麽女朋友?你給我發啊?”祁墨抬起頭朝他伸出手,接過檔案後便把人打發走了。
打開還很新的檔案袋,祁墨抽出裡面的一疊文件。
這個案子是去年年底才發生的,去世的女孩兒叫徐甄黎,因為感情問題服藥自殺,偽裝成強奸殺人案的現場栽贓給自己的男朋友石煜航,也就是今晚這顆頭顱的主人。
最後是沈雨清從女孩內褲上的精斑和掌心裡的安眠藥粉末斷定女孩系自殺,後來他們又查到了女孩購買安眠藥的記錄,才證明了石煜航的清白。
會這麽巧嗎?前後不過半年時間,一對小情侶雙雙身亡。
大概過目了一下案件流程,祁墨將文件都收回檔案袋放好,一起裝進方才裝衣服的袋子裡,撐傘出門往法醫中心走去。
第3章 挑釁
踏上法醫中心的台階,祁墨收起黑色的傘,抬頭看了眼二樓關著燈的法醫辦公室,徑直往一層的驗屍室走了去。
這深秋時節又逢暴雨天,本就有了些涼意,這會兒越往驗屍室靠近越是覺得陰冷,也不知是裡面空調開得足還是他的心理作用。
果然,驗屍室裡燈光如晝,沈雨清全副武裝背對著他站在四聯整體冰櫃前正在往裡送今晚那顆頭顱。
而他身後的驗屍台上還躺著另一具“新鮮”的屍體,這具屍體的主人是一個女高中生,來自昨天傍晚的一起高樓墜亡案,死者家屬堅持認為死者不可能自殺,要求進行法醫學鑒定。
“祁隊長?”
沈雨清轉過身來祁墨才發現他的一次性解剖服下早已換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也是,像他這麽愛乾淨愛整潔的人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衣服濕噠噠地黏在身上。
祁墨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提著袋子的手,邁開步子推門進去,在驗屍台邊駐足,看著台上那張蒼白稚嫩的臉問道:“驗得怎麽樣了?這孩子是自殺的嗎?”
沈雨清輕輕點了點頭,“屍體檢驗結果是自殺,藥檢毒檢明天一早我會讓梁璽去辦。”
他熟練地將女孩子翻了個身,瞬間後腰處一大片淤青暴露在祁墨眼前。
祁墨有些怎舌地張了張嘴,“這是……”
“死者家屬大概就是因為這片傷痕認定死者是被害的,但實際上這個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惜心裡的創傷是驗不出來的,否則還能協助給那些精神施暴者定罪。”沈雨清聳了聳肩,語氣盡是無奈。
“你是說……死者死前可能曾經遭到校園霸凌?”祁墨眉頭蹙起,似乎想起一件有些久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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