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吳燼忍不住站直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這些案子都是她操縱的?難道就為了社會的輿論,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名’?”
“我想不完全是,起碼第一個案子和最後一個案子不像是操縱案。”
吳燼垂眸回憶了一下,“第一個案子……塗家那個?”
“嗯,塗家姐弟的利益衝突不是一時半刻的,他們一家都沒有涉毒,也不缺錢,所以塗盈盈受辛艾收買去殺塗偉鴻的可能性不大,至於辛艾為什麽能搶在警方之前殺掉塗盈盈,我查過塗盈盈在美國留學時的信息,她和辛艾的一所大學的,所以她們兩個極有可能認識,也許是辛艾從塗盈盈口中套出了什麽話,再借機進入她家殺了她。”
沈雨清抬手若有所思地轉了轉腕上的表,“塗盈盈遇害是在深夜,而且她家的門窗沒有任何撬動的痕跡,當時我們都很奇怪為什麽深更半夜她會給一個陌生人開門,如果是辛艾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所以她最初的目的的確是為民除害?”
“我覺得她回來是為了祁墨。”沈雨清沉吟道。
從李文軍那個案子看來,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她殺的都是祁墨也會覺得該死的人。
“祁墨?!”
“也許她認為自己是在幫祁墨分擔工作吧,至於毒品……也許是為了賺錢支撐她做這些事情。”
“你剛才說要我跟你合作,怎麽個合作法?”吳燼從外衣口袋掏出一包煙分了一支給沈雨清,相當於默許了他的合作。
“這個太厚,我抽不慣。”沈雨清婉拒了他,“你說得沒錯,辛艾是一個膽大又謹慎的人,所以如果主動權一直握在她的手裡,我們是一輩子都抓不到她的把柄的。”
吳燼點起煙抽了一口,靜靜地看著他,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所以你想怎麽做?
“所以我們要主動挖坑給她跳。”
吳燼聽懂了他的意思,提醒道:“你想這麽做,勢必違法。”
沈雨清笑了起來,他從自己的煙盒裡抖出一根來叼在嘴裡,瞥向吳燼的眼裡帶著七分傲氣三分邪氣,“‘七宗罪’到現在是第五宗,能拯救後面四條性命,做什麽都不算多。”
吳燼一怔,也跟著他笑了起來,“你清白乾淨的沈法醫都無所謂了,那我這一隻腳趟進髒水裡的就更無所謂了,舍命陪君子!”
路邊的樹枝搖曳出一陣沙沙聲,幾片枯葉應聲飄落在沈雨清的車前蓋上。
起風了。
第275章 下一個犧牲品
今晚沈雨清說江逸琛約了他去他家打台球,於是祁墨也趁機去了一趟看守所。
“祁隊長!少見啊!”看守所所長江原見到他這個稀客馬上過來打招呼。
“江所,這麽晚了怎麽還在這兒。”祁墨走過去跟他握了個手,“正好,我想單獨見個人,方便嗎?”
“正好今天有些事留下來乾完,正要走嘞!”江原下意識地要拿煙出來分,突然想到祁墨不抽煙又收了回去,“見個人有什麽不方便的!見哪個?我讓人去帶。”
“江珊。”
十幾分鍾後,江原讓人將阿珊帶到了律師會見室,正要把她銬到審訊椅上就被祁墨攔住了。
“不用了,我就跟她說兩句話。”
獄警猶豫了一下,想想這哥這麽大個頭對付一個小女子應該沒什麽問題,這才點頭關上門出去,“那您自便,有事再喊我們。”
祁墨衝他們點頭致謝,回頭看向阿珊。
阿珊穿著藍馬甲,大剌剌地往律師椅上一坐,仰起頭看著祁墨似笑非笑地問:“怎麽了?沒破解我的密碼?”
“既然你給了我那張,就是有話想跟我說,如果我什麽信息都沒能得到,那你不是白冒險了嗎?”祁墨雙手插進褲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辛艾已經知道你交了東西給我。”
阿珊的瞳孔一縮,腦子裡快速地轉了起來,幾秒鍾後,她笑了:“祁隊長,我知道你們警察最會詐人了,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破罐子破摔什麽都告訴你嗎?”
祁墨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將黑色打底衣撩起一角讓她看自己腹部剛拆完線的傷口,“幾天前我拿著你給我的東西去了“復活”,出來就遭遇突襲,這一刀就是那個殺手捅的,他想搶走我手上那張卡片,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知道那張卡片是你給我的。”
阿珊皺起眉看著祁墨腹部那長達十幾公分的刀口,“她想殺你?!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祁墨平靜地看著她。
“她能為了你跟全世界作對!怎麽可能想殺你!”阿珊忍不住站起身拔高了音量。
這句話讓祁墨怔忪了一下。
“即使真的有人想殺你,那也一定不會是她。”阿珊冷靜了一點,重新坐回椅子上,“既然你沒死,就一定不會讓他們拿走那張卡片,所以目前我還是安全的,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祁墨沒想到阿珊的頭腦還挺清醒的,只能采取攻心為上。
“如果你真的什麽都不想說,為什麽又要偷偷給我那張東西?既然你給了,就說明你也有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半途而廢不遺憾嗎?”
“那只是一個提醒。”阿珊垂下眼眸,“我已經是一個犧牲品,還會有下一個犧牲品,我為我自己的貪心付出代價沒關系,但我不能牽連我的家人,如果我告訴你,你一旦有所行動,她馬上就會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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