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清插了一句:“我檢查過她的身體,沒有自殘過的痕跡。”
“那她手上的幾個刀痕……”張俊宇看著屍檢報告上面的照片疑問道。
祁墨接道:“那叫猶豫割痕,自殺者在割到深入動脈前,幾乎都會先輕割幾道……”
“為什麽?”
“因為痛。”沈雨清淡然地看了張俊宇一眼,接過祁墨的話:“割腕所需的深度與力道比多數人想象中要大,所以,當事人可能會先割幾道較淺的割痕與刻痕才會鼓足勇氣割得夠深。”
“那不還說明了死者就是自殺的嘛!否則哪個凶手殺人前還會先給你輕輕割上幾刀讓你先適應一下痛感?”周宇一拍桌子,就差沒直接宣布結案了。
“你們先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這麽快下結論。”沈雨清翻開另一頁屍檢報告。
大家把視線轉向投影儀,就聽沈雨清解說道:“死者的那道致命傷口是從手腕的小指側劃至大拇指側的,這對於自殺的人來說並不順手。”
“……”眾刑警隊員面面相覷。
“但是死者的確有自殺傾向。”周崇拿著一大堆從死者家裡搜過來的物證站出來反駁道:“這裡有一堆死亡重金屬搖滾的碟片,還有陳雨琪生前寫的歌,從內容看來此人心理非常陰暗,她覺得自己是臭水溝裡的蛆,歌詞裡還寫著她向往死亡的自由。”
“陳雨琪的人際關系呢?”林辰問。
周宇回答道:“她有個男朋友,是同樂團的鼓手,吳輝帶人去找了。”
忽然一直沒有出聲的黃丹“咦”了一聲,“你們來看,割頸的黑貓和逆十字架是中世紀中東一個邪教的自殺儀式誒……”
幾人聞聲湊過去黃丹的電腦前,就見她不知從哪裡搜出這個百科,密密麻麻的文字講述了許多關於這個死亡儀式的信息。
“這上面說黑貓和逆十字架都是用來鎮魂的,避免求死者自殺之後又反悔求救,杜絕其起死回生的機會,在這個儀式下,求死者一旦見血便只能是死。”
已經快把通篇閱讀完的黃丹向其他幾人轉述道,“裡面還說一天中的3、6、12、15、18、21、24點都是進行此儀式的最佳時間,而陳雨琪是死於凌晨的3點左右,看來她的確是跟著這個儀式進行自殺行為的。”
“啥意思?”張俊宇一臉懵圈,“就是說陳雨琪原先是想自殺的,試著割了幾刀之後覺得太痛又放棄了,但是因為她動用了這個儀式,所以最後是黑貓和那個逆十字架幫助她完成了最後的自殺?”
“嘿,嘿!”黃丹連忙拍了他兩下,“張俊宇同志,請謹記你是警察!不要迷信!”
“……哦。”
“這樣,我們兵分四路。”林辰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開始布置任務:“小張帶人繼續走訪幸福小區,尤其十四樓的鄰居,還有陳雨琪家也再仔細搜查一遍,周宇和黃丹去陳雨琪駐唱的酒吧走一趟,周崇負責去走訪一下陳雨琪上班的奶茶店,調查她在那裡的人際,我就去走一趟陳雨琪男友的家……”
目光觸及今天難得很安靜的吳燼,“吳隊你……”
“我跟你去。”吳燼接道。
最後留下兩個沒有被點到名的人,祁墨衝坐他對面的沈雨清眨了一下眼睛,“那我們……去吃飯?”
沈雨清收起屍檢報告,笑道:“好啊!”
第249章 吸毒者警告
祁墨原本想帶沈雨清去吃個大餐給他好好補補,不想沈雨清說他現在還在恢復期需要注意飲食衛生,單位食堂的衛生相對靠譜點,於是便拉著他去吃食堂了。
祁墨現在還只能吃半流質,沈雨清給他點了份粥,自己點了個牛肉砂鍋米線。
兩人解決完午飯沒多久,祁墨就收到了吳輝發在工作群裡的地址。
他看到地址的時候愣了愣,沈雨清注意到他的反應,偏了偏頭問:“怎麽了?”
“這個地方是個魚龍混雜的三不管地帶,陳雨琪住的那個小區算還不錯的,她男朋友怎麽會住在這種地方……”
“哦?靖安還有這種地方?”沈雨清湊上去看了眼地址,確實是一個他不曾聽說過的地方。
祁墨放下手機,“這個地方連地圖上都找不到,我也是偶然一次執行任務去過,你不知道也正常。”
“有件事我剛才沒說。”沈雨清沉吟道,“我懷疑有人參與了陳雨琪的自殺,他們剛剛猜對了一半,陳雨琪一開始確實是想利用這個儀式來自殺,中途又因為覺得太痛下不了手,那最後一刀自然不是什麽貓和逆十字架在作祟,我認為是有一個人幫助她下了刀。”
“你懷疑是她男朋友?”祁墨非常自然地接過他的話,“我早上過去現場的時候的確從轄區民警那邊得知陳雨琪已經租住在這裡好幾年了,但吳輝在群裡說陳雨琪和男朋友交往才一年多,會不會是她男朋友把她帶向這個黑暗的深淵的?就像邪教徒一樣?”
“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沈雨清道。
“我們也去一趟陳雨琪的男友家?”祁墨提議。
沈雨清看了眼祁墨的腹部,默許道:“我開車。”
黑色的雷克薩斯從繁華的市區一路開到一處偏遠小弄堂,兩人下了車往雜亂髒汙的弄堂裡一路找進去,最後在一個生滿鐵鏽的門口駐足。
這裡十分僻靜,看情況,林辰他們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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