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回到那個問題,為什麽我們需要法?就是因為人心是肉做的,面對同一個案件,一千個人有一千種評判,只有法是鐵的,是唯一的衡量標準。”
走出刑偵大樓的時候,祁墨松開了攬住沈雨清的手插進褲兜裡,“剛開始乾刑偵那會兒,我也一樣,很容易生出慈悲心,看到各種各樣的受害者我都忍不住難受,後來我又特別害怕自己會麻木,所以再後來,我讓自己學會了用法去衡量一切,我們的惻隱之心對受害者來說沒有用,只有將罪犯繩之以法,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
沈雨清怔了怔,祁墨的一席話讓他啞口無言。
啞口無言不是因為他不知道這些,而是因為祁墨發現了他的“惻隱之心”,所以他放下了手頭不是那麽急切的工作,隻為馬上回去給他做一頓熱乎的晚飯。
這一刻,他有種想要馬上擁抱他一下的衝動。
告訴他,沒關系,有你在,我會很好。
可就在杜韋笙從他們面前走過往停車棚去的時候,沈雨清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他抬手攬住祁墨的脖子,側過頭在他耳邊告訴他:“今晚我想吃戰斧牛排,七分熟!”
祁墨怔了兩秒鍾,很快笑了起來:“好嘞!”
“隊長!”
忽然後方的刑偵大樓傳來整齊的一聲呐喊。
祁墨和沈雨清同時回過頭去——
林辰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站在二樓的走廊抽著煙,重案中隊的隊員們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靠在圍牆上朝祁墨喊:“恭喜你!請吃飯!”
祁墨轉過身背對著他們高舉起右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晃了晃,身後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沈雨清側目和祁墨對視了一眼,同時為他這些隊員的小孩子心性忍俊不禁。
夕陽的斜暉昏黃柔軟,遙遙落在他們兩人身上,像畫筆一樣,給那兩張笑臉鍍上鮮活的色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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