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個顫音的大號,會在上面發布領養消息,”楚家明道,“但是如果貓的年紀超過兩歲,其實我們就不是很建議領養了,因為野貓已經適應了野外的生活,所以我們會將它們重新放回去。”
楚孑點點頭:“所以說,其實小黑黑不是很適合領養了?”
“是的,首先它就不太親人,”楚家明分析道,“而且他未必能適應城市的生活,野貓如果強行被關進小房間,很可能會抑鬱的,不過既然已經做了絕育,定期又有人投喂的話,它們也不會對生態造成什麽影響,做野貓反而更好。”
“明白了。”
這邊,老於和楚家明正給楚孑講著這些野貓的來歷,就聽見門鈴叮咚一聲,有客人上門了。
“這些就是來看領養的客人……”楚家明說著,看到來者的面目,神色忽然一沉,“怎麽又是她?”
楚孑順著楚家明的視線望去,隻見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女生,留著厚重的劉海,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這人好像是你們學校的,幾乎每天都來看貓,問她要不要領養也不說話,”楚家明皺眉道,“老於,把她趕走吧。”
老於歎了口氣,對女生說道:“姑娘,你也不能每天都來看啊,你要不要領養?”
女生這才怯生生開了口:“之前申請了,但,分不夠。”
聽到這話,楚家明神色就更難看了。
“為了不讓流浪貓受害,我們都是要給有領養意願的客人做評估測試,之後還要定期回訪的,如果分不夠就更不能領養小動物了,”楚家明說道,“如果您無法領養,還請您回去吧,不好意思。”
女生又挨個看了一遍小貓咪們,然後扣了扣手,又離開了。
隻是匆匆一瞥,楚孑也看到了那個女生的手邊滿是倒刺,還有血跡,心頭不免感到一陣不適。
“唉,你要是做這一行就知道了,奇怪的人可太多了,”楚家明對楚孑解釋道,“之前就有人來問能不能買小土狗的,我們一了解才知道他是要回家燉狗肉火鍋,還有來要貓胎盤的,說能治病祛邪;還有,尤其是我們的顫音帳號開起了之後,就有好多人往我們門口丟流浪貓。”
“最惡劣的,還是那幫搞繁育的,帶著個帽子匿名把失格的貓咪丟到我們診所門口,然後我們免費做完絕育手術,他們再領養回去。”楚家明說著就搖了搖頭,“我們醫院裡,這麽多人在全身心的愛著動物,在外面,也有不少人費盡心思想要害這幫小家夥,真是人心難測,人心難測啊……”
*
之後幾天,小黑黑做完了嘎蛋手術,楚孑便把它帶回了貓教授家。
如果他不上課,或者不用去火葬場幫阿戒的忙,楚孑就都會到貓教授家,照顧五隻貓。
而他也漸漸發現,貓貓的性格真的差的蠻多的。
貓教授原本的四隻貓都比較懶散,像貓教授一樣,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然後偶爾玩玩逗貓棒,和人也很親近。
但小黑黑則全然不是這樣。
小黑黑似乎是在野外自由慣了,突然被關進小房間,再加上帶著伊麗莎白圈,很是不適應。
對人的敵意也非常大,每次楚孑一靠近,他要麽就是躲進床縫裡,要麽就是發出“嘶——!哈——!”的喉音,戒備滿滿。
對此,楚孑也很是無奈,和貓教授說了好幾次,但貓教授也隻是說這都是正常的,要相信小動物能感覺到你的善意,慢慢就會好了。
楚孑無奈,隻能相信貓教授說的是真的。
但即使是這樣,楚孑每天在小黑黑身上畫的時間都比逗那四隻貓多得多,他不得不用起貓教授廚房的烘焙手套,才敢去抓小黑黑給他上藥。
幾乎是每天都會弄得一身汗,才能勉強成功。
不過看著小黑黑的傷口愈合情況不錯,楚孑也算稍稍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努力不算白費。
經過大約一周的時間,小黑黑的傷口已經快要痊愈了。
也快到了要把小黑黑放走的時間。
正好,貓教授也要回來了,二人就約定在今晚一起把小黑黑放回學校裡。
而小黑黑今天也出奇地乖巧,似乎是知道這是自己待在這人的最後一天了,破天荒地沒有什麽太激烈的反抗。
但上藥是個細致活,楚孑還是弄了很久。
上完藥之後,楚孑看了一眼表,發現自己上課要遲到了。
這才一路狂奔回學校。
這是一節選修課,魏益豐教授的《周易》選修,這是第一課。
而這節課絲毫不出楚孑意外的,全場爆滿。
魏益豐教授本來就是璞蘭大學最頂尖專業的最頂級學者,再加上上學期直播了殯葬學課程,早已經變成了璞蘭大學最紅的教師。
而他本人又是易經協會的成員,中國哲學也是魏教授的拿手好戲,不難想象這課到底有多火。
楚孑來的本來就晚,也光顧著照顧小黑黑,忘了提前佔座這件事,所以隻有走廊的座位了。
無奈,楚孑隻好坐在走廊裡上完了這收獲頗豐的課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