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院長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興奮了,都忘了回復了。
艾院長:推薦信交給我。我寫完後直接幫你投到《社會學研究》的主編那裡去。
回復完,他也不管自己這個年紀一宿不睡會不會脫發了。
就算脫成鹵蛋,那也值得!
他立即打開電腦,開始劈裡啪啦地打起推薦信。
……
《社會學研究》編輯部。
這本期刊的編輯部坐落在燕京皇城牆根的一處宅子裡。
在外人看來,這裡面就像是住著一個大戶人家,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這裡是《社會學研究》這本國內毫無爭議的top 1期刊的編輯部。
在這裡上班久了的人,久而久之就沾染了些許這座宅子的氣息。
低調、神秘又驕傲。
編輯洛雲霞就是其中一位。
她不僅是一位編輯,還是這裡的主編。
《社會學研究》可能是因為過稿嚴格的名頭太響,再加上從不接受郵箱和紙質投稿,所以其實收到的投稿和同行相比並不算是特別多。
但絕大多數都是熟人。
比如燕京大學社會學的教授、隔壁華清學院經濟學院的院長啦,放出名聲去,都是行業裡響當當的。
因此,當洛雲霞見到收稿系統裡多了封有兩個附件的投稿時,略微訝異了片刻。
第一個文檔是一封推薦信,來自璞蘭大學社科學院的院長艾仕哲。
這位已經有一陣子沒給他們投稿了,這次居然給學生寫起來推薦信?
[洛主編您好,附件中的論文是我學院新開設的全國第一個殯葬學本科班的學生所作,他的名字是楚孑。雖然他現在只有大一,但盼您在閱讀此篇文章的時候萬萬不要將他當成學術水平只有大一的學生看待……]
大一?
他們《社會學研究》似乎還從沒刊登過大一學生寫的論文。
但既然能被艾仕哲推薦,想必是有點東西。
難道是學二代或者靠砸錢做研究的鈔能力者?
洛雲霞偏偏就是喜歡挑戰的性格。
於是,她點開了論文。
半小時後,她關閉了文檔,長舒一口氣。
這是一個在她並不熟悉的領域可以說得上是開創性的論文,她一時有點拿不準主意。
於是,她隱去了這篇論文的作者,將它轉發給了期刊合作的審稿教授。
……
龍茗是一名已經退休了的教授。
退休前他是燕京大學社會科學院的院長,也是一名專攻死亡文化的學者。
至於專攻到什麽程度呢?
也就是寫過幾本教科書,在國內外,發表過數十篇論文而已。
不僅是CSSCI的常客,更是SSCI的常客了。
簡而言之,他就是這個領域頂級的存在。
毫無爭議的第一名。
而且,到了這個年紀,他依然筆耕不輟。
他目前正在寫一本關於死亡文化的教材。
按照慣例,這種教材每五到十年都要更新一次的,但這次他卻犯了愁,因為沒什麽可以更新的。
眾所周知,華國的死亡文化研究在2000年之前不太多,在2000年左右達到頂峰,之後又越來越少,越來越沒有新意。
2000年巔峰的時候龍茗也正是研究能力旺盛的時候。
在那之後,能刺激到他的東西就越來越少了。
而且他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特別重視“薪火相傳”的那一套。
所以,在自己開始重編教材之後,收到了不少老友,以及老友徒弟的學術論文以及專著。
雖然看著感覺不錯,畢竟跟著最頂級老師學出來的人寫的東西總是扎實能用的,但總歸是沒太多讓他眼前一亮的東西。
但今天他卻收到了一篇角度很刁鑽的論文。
從動物以及寵物殯葬的角度解構社會文化和死亡文化的變遷?
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論文題目啊……
帶著三分疑惑和七分好奇,龍茗開始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從結構和遣詞造句來看,這名學者的年齡一定不小了,字裡行間都透露著扎實的學術功底和深層的嚴絲合縫的邏輯。
而這篇論文也可以說的上是旁征博引,所用的史料、依據,無不精準可靠。
他讀著讀著,愈發感歎這位學者知識面的豐富程度。
這種功底,絕對不可能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所寫的。
可以說,他很久沒有感覺到驚喜過了。
而隨著這份驚喜而來的,是一種惆悵。
這篇論文如果只是粗粗讀一遍,只會覺得很厲害。
但如果要跟著作者的思路,把裡面的資料全部驗證一遍,則又是一個通天的工程。
不過,為了這篇論文這麽做,他甘之如飴。
這種帶著開創性質的學術研究,他必須嚴謹對待。
於是,在余後的幾天裡,龍茗將這篇論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就連裡面只是簡短提到過一句的國外期刊,他也專門去翻閱了外文的資料,一一核對。
然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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