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撈文物是一件大事,所以何隊長也趕緊收隊, 帶著大家趕到了邊防派出所。
當然,因為他們的船上有武警同志, 而且武警同志是第一個發現盜撈漁船的人,所以對他的詢問比較細致,相比之下,楚孑他們就是簡單說了一些情況,也就沒什麽事了。
但楚孑本以為今天就這樣結束了,卻被邊防民警們帶到了一個小屋裡。
何領隊也是一頭霧水,看向民警,問道:“民警同志,請問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民警點了點頭,智者旁邊的一個大塑料箱:“你們都是水下考古隊的同志,還想請你們幫幫忙,看看這些是什麽。”
何領隊明白了:“這都是從盜撈漁船上發現的吧?”
“是的,”民警邊把箱子打開,邊說道,“我們回頭會請專家來確定這些文物的具體價值,但既然你們諸位都是專家,不如先幫我們看看。”
“好的,”何領隊點頭答應道,“不過我們只是負責考古的,至於估值這種事可能還得請專門的文物專家來看。”
“好。”
然後,何領隊彎下腰,細細查看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不太確定,要是……”何領隊忽然看到了楚孑,趕緊招手,“這位是璞蘭大學歷史學院考古系的,小楚,你來看看,這些都是什麽。”
“啊,好。”
楚孑也是一愣。
他其實還沒太做過這種根據文物猜測年代的事。
這比起知道年代再發掘文物難了好多倍。
他只能深吸兩口氣,認真地看著那些文物。
先入眼簾的,是一塊青色的玉器。
在它旁邊還有一塊稍微偏白一點的玉器,兩件形製相同,素面,上端為三角形,下部為長方體,兩個都只有七八厘米大。
楚孑見到它們就先松了口氣,這兩件比較好猜,樣子也很典型,是一套玉圭。
“玉圭在商周乃至到了秦漢時期都有大范圍的應用,”楚孑說道,“用途也非常廣泛,《周禮》記述:在吉、凶、軍、兵、嘉五種禮儀活動中,以圭的使用最為普遍。”
說完,楚孑又想了想,補充道:“不過一般情況下,圭都被當做祭祀時的禮器來使用。”
然後,他看到了旁邊一個方形的玉器,中間有一個圓孔,本身應該是一件青玉,但是受沁帶著些黃色。
這一件的造型就更是典型了。
“這是一件玉琮,”楚孑解釋道,“也是禮器,據《三禮》及漢儒解釋,有祭祀時用以祭地、斂屍時放在腹部、朝聘時諸侯持以敬獻君夫人等。”
何領隊點點頭,問道:“這東西基本不是商周時期的吧?”
“是的,”楚孑也道,“漢代用的也很少,大部分都是秦朝的。”
“所以這一箱子,都是秦朝的嗎?”
楚孑掃視了那些文物一眼,都是些青銅器和玉器,根據上面的紋路樣式確認,大多都應該是秦代初期的。
“是的。”他說。
“奇怪,”何領隊不解,“這些文物都好好的,怎麽會出現在海裡呢?”
“這些幾乎全部都是禮器,”楚孑想到,“會不會是在薑女石附近舉行了什麽祭祀活動呢?”
“有可能,但也不好說。”
“對了,”民警忽然又道,“剛剛問了那幾個人,說這些東西原本是放在一起的,都在海底的一個窩兒裡,周圍還有點破木頭的痕跡。”
“破木頭?”何領隊立即反應過來,“那不就是木箱子嗎,這些東西原本都放在一個木箱子裡?”
“應該是,要不也不能撈的這麽齊整。”
“嘶……”
楚孑也陷入迷惑,有誰會直接把一木箱子的禮器直接扔進海裡呢……
忽然,他靈光一現。
“民警同志,請問可以給我一張海域圖嗎?”楚孑問道。
民警很快遞過一張海域圖。
他在上面,將這裡的位置和連雲港連成了一條線,又在朝鮮半島找到了一個點。
這條線正好離那個點不太遠。
何領隊一臉迷惑:“這是什麽意思?”
楚孑見狀,便說出自己心裡的猜測:“秦代初期,從連雲港附近出海,還和禮器有關的,只有一個行為……”
說到這,何領隊瞬間懂了:“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是徐福出海帶的?”
這話一出,水下考古的專家們都驚了。
雖然他們不算是特別專精的研究過歷史,但也聽說過徐福的鼎鼎大名。
“徐福?”民警同志卻一頭霧水,“誰啊?和徐福記有關系嗎?”
“應該沒什麽關系,”楚孑笑了笑,然後講起來,“根據《史記》記載,徐福應該叫“徐市”,是齊國的一個‘方術士’。”
在古代,方術士的職責非常廣泛,不管是煉丹藥、佔卜觀星,亦或是航海、命理,都要懂一些。
也有說法稱徐福是鬼谷子的閉門弟子,但缺乏確定性的證據,所以無法確認。
總之,徐福身為一名方術士,忽悠人很有一套,在公元前219年,秦始皇第二次出巡到達山東,徐福就忽悠秦始皇,給他三千童男童女,他就能去求來長生不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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