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在美國還給自己打電話,還說那樣的話,是不是都是躲避著雲淺說的?
萬一要是又讓雲淺聽去了,那他還不得氣得病情更加嚴重。
就像今天晚上這個重要的場合,俞疏城連告訴都沒有告訴他。
不過本來他也就沒有立場知道,更沒有立場參加,他跟雲淺不一樣,雲淺是小少爺,而他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
俞疏城走之前說讓黎秋等他回來,黎秋便就真的乖乖的等著。
可是,空等了一晚上,俞疏城卻沒有回來,也沒有來過一個電話。
第二天一早,紅姨起床時,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黎秋,不禁嚇了一大跳。
“黎同學,你怎麽起的這麽早?”
黎秋精神有些恍惚,他不是起的早,他是昨晚一夜沒睡,也根本就睡不著。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像是蒙著一張緊密而不透風的網,快要把他勒得不能呼吸了,不能睡,也不敢睡。
“臉色怎麽這麽差呀?我去紿你做早飯,你先等一會兒。”
紅姨說著便去廚房忙活了。
黎秋看了眼手機,才早上7:00多。
他又攥著手機靜靜的坐了會兒,然後才給俞疏城撥過去了個電話,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幾聲,過了好半天才有人接起。
“喂,你好……”
—道清亮甜膩的少年音傳過來,帶著朦朧的睡意,有些輕喘。
黎秋呼吸一窒,慌亂的把手機掛斷,坐在沙發上有些晃神。
剛剛接電話的人是雲淺,而他打的是俞疏城的手機。
現在這麽早,他們就在一起了嗎?還是說,昨晚他們也是睡在一起的?
胸腔中酸酸澀澀的發脹。
—夜沒睡覺,黎秋感覺頭腦暈的厲害,也難受的厲害。
紅姨正好做好了飯,叫他過去吃,黎秋隻草草的吃了一點。
吃過早飯之後,黎秋把自己卡裡剩下的錢全部給李秀雲打了過去,然後又給他打了個電話,可是並沒有人接。
黎秋把電話掛斷,那些錢已經夠李秀雲生活一段時間的了。
他窩進沙發裡深深的吐了口氣,就先這樣吧。
俞疏城兩天沒有回別墅,黎秋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
俞疏城不在,他有放松,有僥幸,但是還有那麽些空蕩蕩的失落感。
也許是因為先前被糾纏得太緊了吧。
俞疏城那個地位的人,黎秋以前沒有接觸過,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這麽高深莫測的,他的喜好和厭惡,都來得快,去得也快,喜怒無常,難以琢磨。
前幾天還好得如膠似漆,巴不得走到哪裡都要把黎秋別在腰上,現在卻又可以消失個兩天不見人影。
不過想來也是,他跟俞疏城之間,沒有情,只有欲。
積攢的欲望都得到滿足了,哪裡還會想得到他呢?
寧遠寧導親自給黎秋打了個電話,說是劇組還要繼續選女演員,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畢竟選出來的是他的搭檔。
黎秋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去到片場之後,黎秋才發現原來是要選女一號,之前敲定的那個演員,寧導看來看去還是覺得不太滿意,便決定換人。
跟黎秋一樣,選用新人。
黎秋沒想到會在片場看見趙嘉沫,她也是來試鏡的。
趙嘉沫表現得出奇的不錯,試完鏡之後,寧導跟黎秋說,差不多就是她了,黎秋這才告訴寧遠,趙嘉沫其實跟他是同班同學。
晚上劇組的人照例一起吃飯,並且有酒局,好像還請了些投資商老總,要不然也不會把黎秋這個男主演也叫出來。
聚會的地點定在了A市有名的銷金窟,在水一方,趙嘉沫也一起同去了。
這樣的酒局,黎秋雖然參加的不多,但是每次都沒什麽好印象,並且他今天本來心情就不怎麽好。
整個酒局的過程中,黎秋雖然是男主演,但是他一直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呆在角落裡發呆。
其他人嘻嘻哈哈的說著笑著,喝著酒開著玩笑,酒喝大了,便葷素不忌了,一些黃腔也開得有些過分,但是其他人並不覺得有什麽,反而都跟著一起哈哈大笑。
黎秋親眼看見有投資商的手都快伸進同組女演員的裙子底下了,但那個女演員還是笑備如花。
黎秋別開了眼,隻當做沒看到。
這種事情你情我願的,他不也是為了得到機會就出賣了自己嗎?
沒有什麽資格評判別人的所作所為。
趙嘉沫端著杯酒來跟黎秋喝了杯,想要跟他攀談,但是黎秋始終興致缺缺,聊不了兩句便不再開口了。
趙嘉沫知道,他好像心裡有事,便也沒再強求,轉而投入了酒局中。
黎秋喝了杯酒之後,覺得臉頰有些發熱,便出門去了趟洗手間,洗了把臉,又站在走廊的窗戶邊上吹了會風。
他忽的聽到走廊盡頭有聲音傳來,好像是趙嘉沫的聲音,情緒有些激動。
畢竟是同班同學,黎秋走過去查看了下,發現趙嘉沫正被一個投資商老總摟在懷裡,嘻嘻哈哈的笑著,把她往一個空包廂裡面拖。
趙嘉沫看起來有些喝醉了,一直在努力的推拒著,但是力氣不如別人,眼看著就要被拉進去了。
黎秋走上前去,擋在了趙嘉沫身前,尊敬的喊了聲,“李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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