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闌今天其實已經很是疲憊了。
他今天做了兩台手術,剛從醫院出來,就被朋友叫來了這裡。
本來說是要紿俞疏城接風,所以他才來的。
但是他怎麽會想不到,組局的人就是傅亦安。
傅亦安跟俞疏城的關系有多好,沒人比他更清楚,所以傅亦安怎麽可能會不來。
但是沒想到,傅亦安單獨把他叫出來,居然就是要跟他說這些。
溫闌的嘴巴上還沾了血傅亦安的血,又被他狠狠的擦過之後,唇瓣就更加紅了。
傅亦安盯著他鮮血一樣紅的嘴巴,感覺面前人得臉色好像更加蒼白了些。
溫闌擦完了嘴巴之後,就提步想要離開。
但是他剛走到傅亦安身側,就被一把拉住了胳膊,猛地往後一扯。
溫闌的後背“膨”一聲被甩到了牆上,他疼的皺起了眉。
傅亦安看著他終於有變化的表情,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溫闌想把手腕從傅亦安手裡掙脫出來,但是怎麽都掙不開,還被攥得更疼了。
他的手,是上手術台,拿手術刀的手。
現在卻因為被捏的太緊,手背泛白。
“我沒什麽好回答的。”
“怎麽會沒有?”
傅亦安道,“我不是說了,只要你再讓我上一次,我就不再糾纏你,行不行?
他的話說的赤裸裸,像是把刀子,直直的刺進溫闌的心裡。
溫闌靠著牆的後背都僵直了,“你說……什麽?”
“你不是聽清了?”
傅亦安湊近了些,看透他眼睛裡的躲閃不安。
“我說,你再讓我上一次……”
“啪”的一聲。
溫闌揚手,打了傅亦安一巴掌。
傅亦安頭微微側過去,看到了溫闌緊緊攥著的拳頭。
他舌尖抵了抵傷□撕裂的更大的唇角,笑起來。
“怎麽?你不願意?你不是喜歡我嗎?喜歡我,還不能被我上?”
“你住口。”
溫闌眼眶更紅了,身體都在細細的顫抖。
他還從來沒有情緒激動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親眼看到自己的病人離世,他都沒有怕成這個樣子。
到底在怕什麽。
“要我住口?上次怎麽不要我住口?”
傅亦安湊近溫闌的耳邊,語氣惡劣。
“我還記得,上次你可是很熱情的,那不是你的第一次嗎?嗯?”
“別說了,你別說了……”溫闌垂下眼睛,“別說了……”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溫闌咬了咬下唇,沒說話。
傅亦安有些不耐煩,逼問道,“說話啊。”
“讓我,考慮一下……”
這樣算是讓步了吧。
傅亦安知道見好就收,眯著眼睛笑起來。
既然說出了這種話,看來就是差不多了。
“可以,紿你時間考慮,考慮好了記得找我。”
傅亦安松開了溫闌的手腕,用手機紿他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前些日子搬家了,這是我家的新地址。”
傅亦安補充道,“我一個人住。”
溫闌揉了揉自己被攥紅了的手腕,沒說話。
走廊裡忽然有人在喊傅亦安,是包廂裡的朋友看他出來時間太久了,在叫他回去。
“來了。”
傅亦安衝著走廊喊了句。
隨後他又看了眼站在面前的溫闌,他的手腕好像被自己攥得很疼,剛才確實沒注意力道,有點使勁了。
傅亦安鬼使神差的抬起手來,附上了溫闌手腕上的那兩道紅紅的指印,輕輕的揉了兩下。
“很疼嗎?”
溫闌把手收回來,“我走了。”
他提步往會所外面走,頭都沒回。
傅亦安站在原地看著他,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走廊裡又有人在喊傅亦安,叫他快點回去。
傅亦安沒好氣的回了句,“少他媽催!”
叫他的人頓時就沒了聲音。
傅亦安又摸了下自己破損的唇角,還是有些刺痛的。
他沒來由的心煩的很,不想回去包廂了。
想回家。
俞疏城和黎秋在溫闌走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在進去包廂之前,黎秋頓住了腳步,有些猶豫的看著俞疏城。
俞疏城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去吧,快點回來。”
黎秋點點頭,然後就跑出了會所。
他順著溫闌離開的路線,跑到了會所的門口。
但是門□已經空無一人了。
黎秋往四周看了看,也沒有看到溫闌的身影。
他有些喪氣,他還是跑的慢了,溫醫生看來已經走了。
黎秋剛要轉身回去會所,馬路對面停著的一輛車卻忽然開走了。
車後面的馬路邊上,坐著個白色的身影。
黎秋記得,溫闌今天穿的是白衣服。
他走到馬路對面,看清了坐在路邊的人確實是溫闌。
溫闌低著頭,頭埋在臂彎裡面,一動不動的坐著,像是睡著了似的。
黎秋小心翼翼的在溫闌身旁坐下來。
“溫醫生……”
黎秋的聲音輕輕的,小小的,軟軟的。
他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雖然他不知道溫闌和傅亦安之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能看得出來,溫闌的狀態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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