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宜連忙應了聲,“快去快去,身體要緊,實在不行,等會吃完飯帶著去醫院打兩針。”
“雨天時的感冒最磨人,頭疼腦熱什麽的又冷又難捱,可不能不當回事啊……”
江愉辰點了下頭,伸手拉了齊歆一把,“還能走麽?”
“能。”
坐著還好,站起來的時候那股頭重腳輕的感覺猛然撞了過來,胃裡也跟著直泛酸水,齊歆忍著頭暈,拉著江愉辰的手控制不住地用力。
小腿像是灌了鉛,連抬起來都費勁。
江愉辰看了他一眼,“難受的話,你可以多靠著我點。”
齊歆僵著沒動。
林清宜他們又順著雨天感冒發燒說到了零幾年的非典疫情。客廳吵吵鬧鬧地,齊歆也不知道自已在強什麽。
一直走到三樓臥室,他都沒再主動和江愉辰說話,江愉辰也沒再開口。
“要躺著還是坐著?”江愉辰重新理開被子,回頭看齊歆。
齊歆站在床邊,鼻音很重,“坐著。”
“那被子你想蓋就蓋一點。”江愉辰把枕頭放到齊歆懷裡,剛要轉身手腕就被拉了一下。
齊歆很重地握著他的手腕,江愉辰沒設防,直接被扯了一個踉蹌,實打實地摔到了齊歆懷裡。
“粥粥——”
他話還沒說完,額頭就貼上了一抹溫熱,齊歆聲音悶沉沉地,“我還沒試…你不許走。”
“我不走。”
齊歆想了一會說:“我知道。”
“那你先松手,”江愉辰手臂撐著床,“這樣壓著……不難受麽?”
“不用的。”齊歆認真地看著他,“我不難受。”
說著還拉了剛剛鋪好的被子蓋在江愉辰頭上,齊歆擰著眉,不太滿意道:“哥,你是不是穿少了,手怎麽這麽涼?”
江愉辰:“……”
“粥粥。”
“嗯……”齊歆把被子團了團,一股腦地塞到江愉辰身上,塞完還覺得不夠,開始扯自已的外套拉鏈。
江愉辰微用力抽回手,隔著一大團被子勉強捂住了齊歆的領口,他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別動,外套脫了該要著涼了。”
“你笑什麽?”齊歆把江愉辰的腦袋從被子裡扒出來,小聲咕噥了句,“這次我聽到了,你別想抵賴。”
“沒笑。”江愉辰把被子推到一邊,張口就胡說八道,“你沒發話讓我笑,我哪裡敢笑。”
齊歆皺著眉,還是有點懷疑,“我聽到了。”
“你發燒了。”江愉辰說。
“啊?”齊歆抱著枕頭,“我沒有。”
“你不開空調麽?好熱。”
江愉辰站了起來,“我去找退燒藥……怎麽了?”
齊歆使勁扯著江愉辰的襯衫衣角。
“我和,和你一起。”齊歆揉了揉太陽穴,勉強打起精神。
“在二樓,還要下樓。”江愉辰說。
齊歆:“那我也要去。”
江愉辰西裝面料是冰絲涼感的,抓在手裡清清爽爽地,連齊歆掌心的燥熱都減了三分。
齊歆沒忍住蹭了蹭,手又往上拽了一大把。
“粥粥。”江愉辰脫了外套放在齊歆手裡,“你別招我。”
“怎麽……”齊歆頭很痛,他把腦袋埋在江愉辰外套上,聲音又悶又啞,“我怎麽就招你了……”
趁著齊歆不注意,江愉辰半掩著門下樓找退燒藥了。
來的時候不知道齊歆感冒發燒,他隻隨便抓了兩盒藥預防。但按齊歆現在的症狀看,還得再去買點藥。
等江愉辰兌好溫水再上樓時,齊歆已經埋在他外套裡睡著了。
“粥粥。”江愉辰輕聲喊了句,齊歆睡的沉,睜了兩次沒能睜開眼。
“哥哥……”
只有生病難受的時候,齊歆才會這麽喊他。
江愉辰放緩聲音,“嗯,起來吃藥。”
“你,你怎麽穿著西裝就過來了……”齊歆揉了兩下眼睛,順著江愉辰的手喝了口溫水。
“剛開完早會。”江愉辰解釋,“順路就過來了。”
齊歆又問:“那你明天還穿不穿?”
“你吃完藥我告訴你,嗯?”江愉辰把藥片遞給齊歆,“快點咽。”
“為什麽……”可能是故意和江愉辰作對,齊歆沒有接著喝水。
“吐。”江愉辰伸出手,語氣有些急,“吐掉。”
齊歆茫然地看著他。
藥片的糖衣化掉,澀苦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開,惡心的反胃感瞬間襲來,胃裡一陣翻騰。
齊歆忍了一會,眉心擰的死緊,好在垃圾桶離得不遠,江愉辰長臂一伸,直接拉了過來。齊歆俯身乾嘔著,隻堪堪把剛剛喝的水吐了出來。
“哥哥……”齊歆自已按著胃,“難吃。”
“你好好說話。”江愉辰重新給齊歆扣了片藥,“說誰難吃呢?”
齊歆:“哥哥。”
江愉辰“哦”了聲,“那沒辦法,這事七年前就定好了,難吃就難吃吧,你將就一下?”
“不行——唔。”
齊歆說話時,江愉辰直接把藥片填了進去,齊歆微微睜大眼睛,下意識喝水咽了下去。
藥片吃得太突然,齊歆沒反應過來,胃也沒反應過來。
他仰頭看江愉辰,“我。”
江愉辰把糖塊丟進杯子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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