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最近沒有其他老師有空。”教務老師有點為難道，“課不多，一周一節。”

　　江愉辰：“……我本科數學。”

　　“沒事啊。”教務老師擺擺手，“也不用教得太深入，簡單一點就行。”

　　“到底是年輕人體力好，連著上七八節課都不喘氣。”

　　“不方便。”江愉辰道。

　　“啊？就只有一節大課。”教務老師還在堅持。

　　“真不方便。”江愉辰笑了笑，“家裡頭還有個小的。”

　　“很多東西都要我教。”

　　“這樣啊……”話是這樣說，教務老師還是把排課的表格遞給了江愉辰，“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自已家孩子什麽時候都能盯著，上兩節課不耽誤的。”

　　“耽誤了。”江愉辰抬眼看他，“這麽熱的天，我多上兩節課，他一個人要走很遠的路。”

　　“不至於吧，小孩子不能慣，就是要多鍛煉，越慣越壞。”教務老師乾脆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我們那個年代有口吃的就行了，什麽苦沒吃過，現在的小孩都是被你們這些人慣的，一點罪不能受。”

　　“時代不一樣。”江愉辰沒多解釋，他低頭看了眼手機，電話還通著，齊歆一直沒說話。

　　“小江老師——”

　　“有點急事。”江愉辰打斷道，“要出去接個人，”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門從外面推開，齊歆隨意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意，“來了。”

　　江愉辰輕蹙著的眉松開，“粥粥，你屬烏龜的麽？”

　　“說了熱。”齊歆抬手和管教務的老師打了個招呼。

　　“你是……齊歆？”他前段時間剛幫齊歆登記過入學，男生笑起來太乖，他一直有印象。

　　“什麽情況？你和小江老師認識？”

　　“嗯。”齊歆端起江愉辰晾涼的水就喝，喝完還去喝江愉辰那杯。

　　“慢點咽。”江愉辰打開辦公室空調，溫度開得很高。

　　教務老師一臉懵逼，衝江愉辰來了句，“他你家的？”

　　“……算是。”江愉辰一樣樣打開飯盒，客套了句，“一起吃麽？”

　　那老師腦子一抽，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飯是家裡的阿姨做的，大部分都是肉菜，只有兩個素菜，其中還有一個是湯。

　　“水別喝了。”江愉辰把水壺往裡面推，“喝多了待會又不想吃飯。”

　　齊歆抿了下唇，自然地放下杯子。

　　江愉辰問：“怎麽渴成這樣？”

　　“早上體測，剛測完一千米和跳遠。”齊歆說。

　　江愉辰給齊歆剝著蝦，聞言點了下頭，“還剩什麽沒測？”

　　留下吃飯的多余人一點自覺沒有，非要往齊歆雷區躺：“一千米怎麽樣？我今天經過操場的時候，看到的學生都跑得特別快，飛一樣，到底是年輕。”

　　他說著看了江愉辰一眼，“小江你看到了麽？”

　　江愉辰語氣淡淡：“沒有。”

　　不知道這傻白甜老師看到的是誰，反正不會是他家這位。齊歆體測不及格不是一年兩年了。

　　傻白甜老師：“他——”

　　“吃飯。”江愉辰把齊歆不愛吃的菜往他面前推。

　　“不急。”那傻白甜老師非要繼續往下說，“我看到照片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弟？”

　　江愉辰隨便晃了一眼，還真是。只不過這照片不知道從什麽角度拍的，齊歆看起來跑得特別快，身後跟著一大片男生。

　　四百米的跑道，這一看就是被落下一圈了。

　　“弟弟跑得真快。”傻白甜老師吃了口白菜，“少年人易出汗，多喝點水好……”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之前給他返圖的老師又來了一句。

　　—這人都被落一圈啦哈哈哈哈哈

　　—不過帥哥被落一圈了也還是帥哥

　　傻白甜笑不出來。

　　江愉辰被齊歆盯著有一會了，他組織了半天瞎話，在傻白甜老師開口前道：“家屬體質不太好。”

　　“啊？”

　　“跑快了容易低血糖。”江愉辰面不改色道，“他故意跑那麽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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