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做午飯,做好了你沒回來的話,哥哥知道我會做什麽。”潭非濂的話帶著尖銳的刺,無形的話猙獰可怕。
沒等許弈回答潭非濂便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電話掛斷的聲音擾亂許弈的心緒,那種不安的情緒壓著他腳下的步子。
他的人生好似從潭非濂的發情期開始走向另一個前所未見的未知道路,外在一切因素都促成他做出各種荒唐的決定,潭非濂從一個偶爾會想起的實驗體變成他真正的妻子。
許弈走到咖啡廳的時候丘家的人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是丘家的二太太的長子,丘衝。
助理將資料發給許弈看過,各方面都不錯,留學歸來現在在丘氏集團分公司做一把手。
許弈走進咖啡廳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等候多時的丘衝。
對方穿著一身奢侈品服裝,貴氣,但顯得有幾分刻意,當他看見許弈的時候期待的眼神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盈亮的眸瞬間盛起失望。
那期待落空的淡漠之外是毫不掩飾輕蔑。
“怎麽是你?”丘衝眉頭蹙起,眼底盡是不好發作的怒意。
這場相親是許宴以自己的名義安排的,丘家所有人都以為來的會是許宴,如此香餑餑丘家兄妹幾人都不想放過,丘衝本就對許宴有好感,便用了點手段自己來了。
他沒想到來的人是許弈!
一個棄子而已,丘衝可不把許弈放在眼裡。
丘氏內部分支混亂,站不穩腳跟自然需要雄厚的靠山,但如果相親對象是許弈,那便是另當別論了。
許弈根本沒有許家的繼承權利,能傍上丘氏集團算是給他添翼。
這關系可就反了!
於是乎丘衝看見許弈壓根不想掩藏眼底的蔑視。
許弈一臉淡然地在丘衝對面坐下,“看來我們對彼此都不算滿意。”
丘衝忽然笑了起來,對於來人不是許宴而是許弈這件事,丘衝只能想到一個答案,“怎麽?想通過你哥哥和我丘家扯上關系?”
“真可笑。”
“許弈,你掂量過自己幾斤幾兩嗎?”
丘衝撐著自己的腦袋眼神懶散,隻覺得自己白等了那麽久。
以為是許宴那個香餑餑,沒想到是許家公認的累贅許弈!
他算是明白了,許宴以許家的名義做的局,就是為了幫他弟弟找個可以依附的背景。
早知道是許弈,他才不會上趕著來這裡浪費時間!
“看見我失望了?”許弈問。
“怎麽?喜歡我哥?”許弈雙手環繞著臂彎眼神不屑,他極少被情緒左右,看著他人跳腳其實是一件挺爽快的事。
“我都看不上你,我哥說不定連正眼都懶得看你一眼呢。”
對於對方的態度,許弈雖然不爽,但卻挺高興的,直接把事情解決了,兩看相厭的場面,剛好給許宴交差了。
“許弈,你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你有什麽資格看不上我?”丘衝本就容易被激怒,這話他可聽不得。
許弈面不改色道:“我哥應該沒調查過你吧?不然他應該不會讓一個垃圾來和我見面。”
“你說什麽?”
丘衝博然怒起,“果然是一個有媽生沒媽養的野種……啊!”
丘衝的話卡在喉嚨剩下的被許弈突然澆過來的熱水堵在了九霄雲外。
許弈面前的熱水是丘衝讓店員準備的,本意是討好許宴,卻沒想到自己被澆了一身!
丘衝眼神惡惡地瞪向許弈,“你找死嗎許弈!”
丘衝自小沒受過什麽氣,這份屈辱他哪裡咽得下,幾乎是瞬間丘衝站起身便有要動手的打算。
丘衝剛剛站起身。
許弈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冷著眸拍打在桌面上!
“啪!”
改造過的新型手槍在光滑的桌面轉了一圈手柄再次對著許弈,漆黑的槍口對準丘衝!
頃刻間,周遭安靜下來,桌面上咖啡波瀾溢出,許弈漆黑的眸懶散波動。
與他的人一樣,他永遠在主場之上。
槍支轉動的瞬間連帶著丘衝的呼吸那瞬間也放慢,他慌忙地斂目腰還未站直喉嚨連帶著唇型滾動露怯。
“坐下,好好說話。”許弈嘴角露著笑意微微頷首,雖然勾著唇眼底的寒意壓的丘衝下意識舔了舔唇。
丘衝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手腕顫的厲害。
許弈繼續開口道:“我這個人和我哥不一樣,不怎麽好說話,受不了屈辱,忍不了罵,丘先生應當規矩些。”
丘衝:“……………”
許弈挑眉道:“如此我們倆都好交差。”
丘衝渾身緊繃呼吸也急促的厲害,他撐著身後的沙發坐下,不再敢抬眸看許弈。
見丘衝坐下,許弈繼續道:“給我哥回話的時候就說我沒看上你,避免我日後麻煩,也避免你不好做。”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其他也沒有什麽好告誡你的,唯一能說的就是……”許弈作勢思考,“丘先生比我想象中還要廢物呢。”
丘衝面色扭曲著,但敢怒不敢言。
“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丘衝慌忙道。
許弈:“話語傳遞的情緒,受著的人感知到什麽意思,那便是什麽意思。”
許弈看向桌面的槍支,他知道丘衝怕的是槍,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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