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總很期待。
畢竟,上來就搞這麽恐怖的場景和音效,以某人看起來就不大一點的膽子…
豈不是開場就得嚇得往他懷裡鑽?豈不是得要他一直抱著才能走完全程?
忽的一下。
正是陸總心生蕩漾時,突然一束光打下來,前面櫃台後面出現了一具“屍體”。
那人作一副癱坐在的椅子上的狀態,胸口插著一把刀,臉是青灰色的,頭髮凌亂,嘴角掛著血漬,眼睛還睜的特別大,整個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面目可謂是十分猙獰恐怖了。
這場景忽然閃現在眼前,若是放在一般膽小的人身上,估計當時就得嚇得腿軟。
陸總也是這麽想的,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迎接某人向他投懷送抱的姿勢。
然而,他想多了。
非常巧合的是,安以辰本人也是個唯物主義者,也從來不信世界上會有什麽鬼怪神佛之類。
剛剛在外面聽到導演念規則的時候,他之所以顯得有些緊張,完全是因為要和陸厲城獨處這件事讓他感到有些壓力。
畢竟,站在安以辰的角度,陸總這人本性也確實可以算得上是善良和正直的,但這也不妨礙他認為陸總在某些事上的行為做派很不正人君子,起碼面對他的時候,行為上就很容易脫軌。
所以,察覺到陸厲城那邊似乎有異動,安以辰立刻就動身往旁邊挪了兩步,很迅速的就把自己放在了一個霸總伸長手也夠不著的位置。
這反應…
不得不說,陸總有點懵了,他就那麽愣愣看著明顯是恨不得想離他八丈遠的人,心說什麽情況,不是該害怕嗎,不是要讓他全程抱著嗎,怎麽反而還躲上了?
滋啦一聲。
正是陸總疑惑的時候,場景裡開始播放起了“死者”的自白:
“吾乃洛州常氏人也,十余歲外出闖蕩,辛苦幾十載攢下錢財開了這間當鋪,本想靠其安度晚年,頤養妻兒,熟知反倒是埋下禍根,得了個家當被洗劫一空,家破人亡的下場啊。”
“常某奈是冤死,死不瞑目,遂請諸位施以援手,助我常某人查明真凶,屆時常某將以寶箱贈與,以表謝意。”
“如今隻知凶手為當鋪夥計之一,樓上便是他們的房間,所有的線索都在那裡了…”
“…”
自白講到這,劇情還不清晰,但任務已經很明確了,他倆需要上樓挨個兒搜查夥計們的房間,找線索,鎖定嫌疑人。
也算是個偵探推理遊戲,比較費腦子,安以辰在這方面向來弱,知道自己可能幫不上多少忙,只能把希望寄托於精明睿智的霸總。
但霸總這會兒心不在此,還在盯著他納悶兒。“你不害怕嗎?”
“…”
說實話,陸厲城這雖然是疑問句,但安以辰聽起來卻感覺特別像是祈使句:你快點害怕啊。
如是,安以辰就有點無奈了。“都是假的,有什麽可害怕的。”
不得不說,出乎霸總意料了,陸厲城當時就皺了皺眉:“你這人…膽子這麽大的嗎?”
“不然呢。” 安以辰看看他:“你怕啊?”
“…”
這問題…陸總遲疑了。
怕當然是不怕的,但還沒忘自己是來幹什麽。
如果兩個人都不害怕,痛痛快快的進來,利利索索的出去,那浪費這個時間還有什麽意義?
陸總腦子轉的快,短暫的權衡了兩秒鍾,就把自己給說服了,直接來了句:“嗯,我害怕。”
安以辰:…
說起來,作為商界頭部人物,榜上有名的霸總,怕鬼這種事傳出去必然會引來一波嘲笑,過分點的話沒準兒就又會成為一段黑歷史。
他居然能扔得下這個臉,安以辰是真意外。
但對於陸總而言,拋下臉面固然很艱難,可如果這個臉不扔,人他可就抱不到了,那樣的話,不僅辜負了自己的期待,還影響給小崽子完整家庭的進程,那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如是,陸厲城就往安以辰跟前走了兩步,認了個他這輩子活到現在就從來認過的慫。“我害怕,我從小就特別怕這些個恐怖的東西。”
“…”
安以辰直接無語了。
優等生就是優等生,幹什麽都優秀,就連表演功底都是爐火純青,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就現在陸總臉上那表情而言,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都得立刻相信他是真的怕。
但安以辰沒辦法信,他對陸厲城不能說是很了解,但有幸見識過霸總小時候拉著人強行給講恐怖故事的場景。
所以,從小就特別怕鬼?
騙鬼去吧!
霸總的某些心思簡直過分直白了些,就差直接說出來了,安以辰想看不懂都不行,他當然不可能給別人趁機對他動手動腳的機會,甩下一句:“噢,那你在這裡等著吧,我自己去查。”
說完就直接轉身上了樓。
也算是再次不按他的套路出牌,也沒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樣展現出溫柔體貼的一面,陸厲城又懵了一次,然後,他很不滿意。
任務是根本有心情做了,陸厲城就乾脆就真的站在原地不動,隨手拖了個凳子往那一坐,就在那乾巴巴的等著。
等了大約有十分左右的時間吧,安以辰就從樓上又下來了。
毫無疑問,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腦子不夠用,上樓轉了一圈之後,半點兒線索都沒能找出來,還是得指望聰慧過人的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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