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朝下的陶寫惡從膽邊生,朝著眼前鐵灰色的西裝外套一頓亂拍:“沈承昊你特麽放不放我下來?!”唔,別說,這家夥的身材還真挺不錯的,隔著西裝都能感覺到力道……
沈承昊聽而未聞,沉聲對周全峰吩咐兩句,再轉頭對著雷振海說:“去波特蘭,通知趙院長。”完了他扛著陶寫直接往外走。
剛聽他吩咐周全峰,陶寫還安靜了一會兒,此刻見他竟然依然故我,張嘴就打算繼續罵——
“你再亂動,我就改成公主抱。”
陶寫:……
OjbK!沈承昊,這個仇他記下了!!
一行人穿過長廊,越過他們剛才上來的電梯,拐過安全出口,繞到另一處電梯,下行,直達地下停車場,上車。
腦充血的陶寫一被扔到座位上就發現不對。
“等等,睿軒呢?”
沈承昊淡定地給他扣上安全帶:“在振海車上。”
陶寫眨眨眼,由得他扣安全帶,探頭往外看,正好對上旁邊SUV上的容睿軒的視線。
仿佛察覺他的擔心,今晚實在笑不出來的容睿軒朝他招了招手。
“砰——”
車門被拍上。
陶寫嚇了一跳,下意識收回視線,看向車外的沈承昊。
沈承昊面無表情繞過車頭,開門,上車,關門。
“……關個車門你至於這麽用力嗎?”陶寫斜睨他。
“嚇著你了?抱歉。”沈承昊推了推眼鏡,語氣毫無波動,“看到我的人跟別人眉來眼去,我不太愉快。”
陶寫:……
“那是我朋友!”陶寫翻了個白眼,強調道,“很多年的好朋友!”
上輩子他沒有走這一遭,容睿軒的下場……他簡直不敢想象。
難怪他後來會變成那樣子,難怪他當時會說出那樣的話……
是他先放棄了睿軒,是他對不起睿軒。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對不起容睿軒的——
首先,得改變他家男友對容睿軒的印象。
沈承昊嗯了聲,啟動引擎,踩下油門,一轉方向盤,車身一甩,瞬間拐了個90度大彎懟上車道。
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陶寫整個人立馬被甩到車門上,本就因為打架遍體鱗傷,這一撞登時讓他疼得齜牙咧嘴。
“艸!”他揉著胳膊怒瞪搞事的司機,“你幹什麽?趕著投胎呢?”
沈承昊的眼睛直視前方:“我說了,我很不愉快。”
放屁,剛才說的分明是“不太愉快”。
陶寫呸他:“有什麽話直接說!別跟個女人似的說話拐彎抹角!”
沈承昊斜了他一眼:“你這朋友真重要。”輕哼,“孤膽英雄,勇闖險境,拚死救美,真是可歌可泣的友誼。”
陶寫:……
他悻悻然:“我怎麽知道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頓了頓,他解釋,“我當時以為最差的情況只是對上一個人……”
沈承昊一腳急刹,堪堪將車停在紅燈前。
陶寫整個往前撲,又被安全帶拽著摔回座椅上:“沈承昊你會不會開車——”
沈承昊猿臂一伸,按住他後腦杓,湊過去啃了他一口。
陶寫吃痛,欲要掙扎,那廝已經松開他,踩下油門繼續往前行。
陶寫捂著嘴唇瞪他:“醋缸!”
沈承昊瞟了他一眼:“謝謝讚美。”
“……我特麽不是在讚你!!”陶寫氣死了,“要不是你在開車……哼!”
沈承昊淡淡道:“你該慶幸我要開車。”
陶寫怒瞪他:“你想幹嘛?!”
外頭掠過一座燈火輝煌的商場,光影在沈承昊的金絲眼鏡上一劃而過。
“你覺得我會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不對,”陶寫猛然想起什麽,“剛才在金鼎匯你怎麽到得這麽快?你不是還在公司嗎?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個樓層哪個房間?”
沈承昊眼皮子都不動一下:“誰說我在公司?我收到你信息的時候已經在路上了。”
陶寫眯眼:“哪個路上?”
沈承昊看他一眼:“去你那裡的路上。”
“……你去我那幹嘛?”陶寫嘟囔,想起他那個問宵夜的信息。頓了頓他又問,“那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個房間?金鼎匯可不是隨便誰就能進去的。”他能問出李總的房間都是僥幸。
“我認識金鼎匯的老板。”沈承昊語氣淡淡,“直接看的監控。”
陶寫一怔。金鼎匯的老板?似乎是……
“到了。”沈承昊將車開進停車位,刹車,解安全帶,下車。
陶寫忙往車外看,停車場廣告燈箱上明晃晃掛著“The Portland Hospital”的介紹。
波特蘭醫院?海濱市那個出了名高收費的私立醫院??
眼角看到沈承昊繞過車頭往副駕來,陶寫一驚,顧不上多想,急忙解開安全帶,邊打開車門邊道:“我自己走!!”
沈承昊扶在車門上的手頓了頓,伸手——
陶寫一把撲過去摟住他胳膊:“昊哥!我身上疼!你扶著我走慢點!!”
剛才這位老哥扛著他穿廊過道都不帶喘的,不用想也知道這人肯定是練過——眼看打是打不過了,那他是選擇在一堆人面前丟臉還是在一個人面前丟臉呢?這完全不需要多想嘛。
沈承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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