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昀本想裝無辜地追問“什麽危險”,對上男生盛滿欲望的深邃雙眸後突然不敢問了。
陸盛幫他系上最後一顆扣子後紳士地起身拉開距離,溫聲道:“睡吧。”
溫昀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催眠了,身體竟然自發聽從男人的指令躺下,緊接著困意一陣陣襲來,眼皮越來越重。
半夢半醒間,床上另一半的重量離開。
陸盛從櫃子裡找出一床新被子。床很大,完全躺得下兩個成年男人,兩床被子中間甚至還能橫著放一個枕頭。
溫昀縮進被子裡委屈地咬唇:這算什麽同床共枕!
大概是太累,氣呼呼地睡著了。
陸盛沒聽到旁邊人的呼吸聲,起身才發現旁邊人把臉裹進被子裡睡著了。
陸盛怕他呼吸不暢,把被子往下掀開了些,露出一張白淨漂亮的臉。溫昀睡著了喜歡往被子裡鑽,這是從小就有的習慣,長大了也沒改過來。
陸盛忍不住伸手,手指隔空點了下睡夢中人的鼻尖。就像是做夢一樣。
時隔五年。
溫昀回來了。他們又睡在了一張床上。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夢。不,連做夢都不敢想——太美好了。
陸盛的眼神愈發溫柔膩人。因為身邊躺著心上人,所以舍不得閉上眼睛睡覺。只希望這一刻時間能夠暫停。
不知過了多久。
陸盛抵不住身體的困意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躺下睡覺。他隱隱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但疲憊的大腦催促他入眠,根本沒有多余精力思考。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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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晴。
溫昀昨晚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睜開眼睛時室內漆黑一片。他習慣性地翻身,手指不小心觸摸到柔軟——是枕頭。
溫昀的大腦像是被打開了機關般立刻清明一片,他小心翼翼地用手臂撐床抬起上半身往旁邊望去,黑暗中雖然看不清晰對方的臉卻能看到輪廓。
睡前的記憶清晰。
昨晚陸盛從櫃子裡找出一床新被子,還在中間放了一個枕頭。兩個人雖然睡在了一張床上卻涇渭分明,清清白白,像極了影視劇中先婚後愛的情節。
還挺浪漫。
溫昀抿唇偷笑。他輕輕拿起擋在二人中間的枕頭扔下床,而後動作更加仔細、做賊般屏住呼吸掀開旁邊被子,把自己送進了心上人的懷裡。
陸盛夢到懷裡抱了個人,很軟很軟,軟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揉弄一番,緊接著眼前出現了隔著浴室門看不清晰卻分外誘人的輪廓——很熱,想做點什麽。
溫昀第一次做這種壞事,動作笨拙又緩慢。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男生的胳膊放在自己腰間,還未來得及下一部動作,腰間手臂竟然自覺收緊,把他完全摟進了懷中。
溫昀嚇得差點叫出聲,做賊心虛又不敢叫。捂著嘴好半天不敢動作。男生的胸膛很結實,很有安全感,也很熱。
溫昀僵著身子連手指都不敢動,屏息細聽對方的呼吸,很均勻,沒有醒來的跡象。他這才悄悄松了口氣,大著膽子調整姿勢把臉貼在對方胸前,去聽那健康的心跳聲。
溫昀聽著對方心跳聲,不自覺跟著調整自己呼吸的節奏。他不由想起了小時候,也是這樣躺在陸盛的懷裡聽心跳聲。只是那個時候他不需要偷偷摸摸,也沒有這樣隱秘的、羞恥的小心思。
溫昀想到這裡又有點生自己的氣。明明小時候可以坦蕩表達所有想法和心情,隨心所欲地纏著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長大了卻變得懦弱,哪怕知曉了對方的心意,還是不能做到坦然。只有打著被催眠的幌子,才敢做點想做的事。
溫昀知道自己扭捏,也知道自己性格不好,清醒卻改不掉。他害怕陸盛只是喜歡小時候的自己,害怕對方越相處越對現在的自己失望。所以不敢表白,不敢坦誠相待,假裝被催眠,卑鄙地試探。
溫昀閉上眼睛,心裡默默乞求:盛哥,喜歡我的全部好嗎?我真的好喜歡你。
室內開了空調。
陸盛卻被熱醒了。
確切地說,是一種衝動。
陸盛從來沒做過這麽火辣的夢。大概是心上人是童年玩伴的原因,當初第一次夢遺也只是模糊地幻想了溫昀長大的樣子,夢裡連小手都不舍得碰,更不要說其他過分的事情。這次卻過火——他夢到溫昀主動脫光了鑽進自己懷裡。
睜開眼睛,懷裡真的有人。
陸盛一時間分不清夢與現實,他伸手朝旁邊摸去——空的。
懷裡人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陸盛一邊伸手找床頭燈的開關一邊在腦海中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溫昀是什麽時候睡到我懷裡的?
燈光是暖色。
陸盛借著燈光看清了懷裡人粉撲撲的臉,睫毛又長又密,小扇子似的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唇紅鼻挺,眉毛像是大師一筆一筆勾勒出的工藝品,不濃不淡剛剛好。他一直都知道溫昀長得標致漂亮,但面對如此近距離的美顏衝擊還是恍惚失了神。
夢裡的澀澀畫面浮現在腦海。
陸盛畢竟是個正常男人。清晨,本就是最容易衝動的時間,心上人就在懷裡,毫無防備,並且還是自己的春夢對象——所以他升旗了。
什麽東西?!
盛哥不是不行嗎?!
錯覺?不對——好壯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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